「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從此不再插手監獄中的一切。」
「……」梁喬揚起唇角,身後的壓力無不陳述著一切不是夢。
方厲城摟著她腰肢的力道很大,不容她掙月兌。
「方厲城,你愛過我嗎?」
直到這一刻,梁喬突然發現,當初的甜蜜,如今回憶起來,多是一種諷刺,這個男人,讓她愛了那麼多年。手掌緊緊的握成拳,她的每一次呼吸都顯得萬分沉重。
方厲城半斂的眸光凜冽,突然笑了起來,酒氣很重,燻得梁喬十分的不適。
「你覺得你哪點值得我愛?」
他的大掌肆意的撩開她的衣角,肆意的劃過她的肌膚,梁喬的身子一僵,慌亂的抓住他的手掌,趁著這一會,猛力的將他推了出去,手緊緊的按在小月復的長疤上,合上眼,又睜開,眼中閃過一絲的絕望。
璀璨的燈光打在兩人各異的面龐上。
方厲城整個人被推倒在了沙發上,他的手搭在唇角上,黑眸不似當初的清明,變得渾濁。
或許是因為她的臉色過于蒼白,或許是她的表情太過悲哀,方厲城沒有再開口。
梁喬站在原地,四肢僵硬而冰冷的發顫,她閉上眼,不敢在他的面前落淚。
梁喬從記事起便認識方厲城。
他們從小青梅竹馬,讀的也是同樣的小學,初中,後來同樣進了二中。
梁喬十三歲,方厲城十六歲。
那一年,方厲城失去了父親,從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公子一夕間變成四處尋找生計的少年,因為十六周歲,他能找到的工作有限,為了生存,他輟過學,當過搬運工,也去過工地。
十六歲的方厲城,比同齡人都來的成熟很多,不知何時,那個曾經溫文爾雅的少年開始變得冷漠,笑容也開始從他的臉上淡去,白淨的膚色變的黝黑,當梁喬看到皮膚曬得紅腫的他時,十三歲的她第一次感到心疼。
那年,十三歲的梁喬頂著酷日抱著儲蓄罐跑去方厲城打工的地方,十六歲的他第一次對她露出了怒色,伸手揮開了她手中的儲蓄罐,看著那一地的碎裂的瓷片和躺在那兒的零錢,他說︰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別再做這麼幼稚的事情。」
梁喬傻傻的立在原地,身上的白色小洋裙上有一塊很大的污漬,她的皮膚很白,可是因為跑的太急,一張臉漲的緋紅。
那天,方厲城走後。
她蹲在施工地偏僻的小道中,腳上的帆布鞋弄的又髒又丑,她卻只顧著彎著身子,將地上的零錢,硬幣一個個全部拾起。
因為手疼,她眼眶中的眼淚忍不住溢出。
可是,那個會幫她擦眼淚,刮著她鼻子的男生,卻不會再一邊訓她「鼻涕鬼」,一邊給她講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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