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將她的影子拉的縴長。
梁喬走在街頭,包還落在醫院,她的眼眶內,水霧隱去,卻是一片茫然。
可是她不想也不願意在此刻去醫院,不想讓他看到自己。
獨步走在街頭,街頭很安靜,偶爾有車輛呼嘯而過的聲音。
一輛黑色的英菲迪尼緩緩在她的身邊停下,梁喬卻沒有反應,車子尾隨著她一路緩慢的行駛著,跟在她的後頭。
「莊總?」開車的老張透過鏡片看向後座巋然而坐的男人。
莊承堯面龐被黑暗籠罩,黑眸微眯,透過車窗看著走在前頭的女人,黑眸深沉而隱晦。
「跟著就好。」
老張點頭,剛才喇叭按了好幾聲,梁小姐都沒听見。
莊承堯姿態慵懶的伸手撫過自己的眉心,動作自然,目光卻並未從女人的身上抽回。
一個女人,三更半夜孤身一人走在街頭,她當真是不怕。
梁喬今天一直穿著高跟鞋,直到腳磨破了皮,驚覺到疼,才擰眉,將思緒拉了回來。
她蹲子,看著後跟被磨破的水泡。
痛的鑽心,眼眶一熱,眼淚不爭氣的從眼眶內溢出,她突然發現自己無處可去。
風凌亂的吹拂起她的長發,肆意飛舞。
一雙修長的手掌突然伸到她的面前,干淨,骨骼分明,大掌的中央,是一塊手巾。
梁喬傻傻的仰起頭,淚眼朦朧的視線中,映著男人菱角分明的面龐,她沒有喝酒,卻好似在做夢。
「還想繼續走下去嗎?」一如男人給人的感覺,他的聲音總是那般的沉斂。
梁喬扭過頭,看著後邊那輛黑色的英菲迪尼。
下一秒,未等她轉頭,手巾卻已自行的擦拭過她的臉頰,將她臉上的淚痕全數擦去。
梁喬錯愕的抬頭,莊承堯垂著眼簾,掌心下的手巾卻認真的拂過她的雙頰,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在鼻息間擴散。
「莊總,不用麻煩了。」
梁喬眨了眨眼,慌亂的扯過他手中的手巾,胡亂的拭去臉上的淚痕。
莊承堯低頭看著她,視線落在她赤足踩在地上的雙腳,紅痕斑斑,有幾處被磨破了皮,本該粉女敕的足此刻傷痕累累。
太過精明的目光也太過于精銳,總能洞察到一切的訊息。
「啊——」
梁喬來不及反應,莊承堯突然伸手手臂,將蹲在地上的她攬腰抱起。
視線一陣暈眩,她的身子傾斜的撞ru男人滾燙的胸膛,一股屬于男人荷爾蒙的氣息那麼悄無預兆的融入她的心肺。
「你……放開我。」
梁喬狼狽的被莊承堯抱在懷中,呼吸本能一滯,手掌揪著他的襯衣,心跳漏了一拍。
莊承堯沒有理會她的抗拒,將她一路抱到車旁,老張已經率先下車打開了車門。
伸手攔住男人要合上車門的動作,梁喬窘迫的看他︰「我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