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總?」
從車上下來,尾隨著莊承堯,跟在身後的應劭偉側頭。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
一襲西裝革履,不苟言笑的模樣,雖然頂不上莊承堯那一米八五的身高,可是卻也相差不遠,小麥色的膚色下,有著一張剛毅的臉。
應劭偉是紀元的法律顧問,在整個江州,他的能力,可謂算的上是頂尖。
莊承堯伸手擺手,制止了應劭偉的話,一雙平淡的眸子落在遠處那抹身影之上,目光深邃狸。
……
「蹲在外頭做什麼?躇」
一道暗影擋住了梁喬面前的視線,溫潤而低沉的嗓音在頭頂悠悠的響起。
梁喬抬頭,看著站在面前的莊承堯,一襲純白色的襯衣,穿的極為隨意,一如他習慣的風格。
「還是你喜歡吹冷風?」
梁喬抬頭拭去臉上的淚痕,站起身,雙腿蹲的太久,有些發麻。
「我沒事。」
莊承堯挺括的身影壓過梁喬一個頭,高大挺括的身姿無論是氣勢上還是舉止間,都透著一股讓人無可抗拒的壓迫感。
沒有開口反駁她的話,他微微的偏頭。
應劭偉上前,抽出自己的名片遞到了梁喬的面前,臉上是職業式的微笑︰「梁小姐,我姓應,這是我的名片。」
梁喬伸手接過對方遞來的名片。
設計精致的黑色名片上,瓖著金色的名字——應劭偉。
這三個字,讓梁喬有些驚訝。
雖然不見得應劭偉這三個人比莊承堯這三個字來的有威迫力,可是這三個字,卻代表著江州頂級律師團隊的頂級律師。
「你好。」
梁喬將名片放進包內,在看到對方伸出的手掌時,禮貌的伸手。
「莊總,梁小姐,不妨在外邊等一會。」
應劭偉是一個極為精明的男人,向來不苟言辭的表情,看上去沒有半分情切感,心思縝密,很多事情,只需要一眼,便能了然于胸,這也是莊承堯聘用他的本質原因。
「我和你一起進去。」
梁喬看著應劭偉步入派出所的動作,也欲跟上。
「他會處理好。」
莊承堯神態自若的開口,看著梁喬轉身的動作,並沒有絲毫意外。
梁喬收了腳步,看著面前的男人。
雖然不願意和這個男人呆在同一個環境下,可是,她並沒有忘記,現在,是她有求于他,莊承堯既然如此說,她若是再跟進去,那便是不識趣了。
莊承堯走到一旁的自動售飲機,伸手從褲兜內取出幾個硬幣。
男人的一系列的動作極為熟練,當他處事從容的坐在不遠處的長椅上時,偏頭,迎著濃稠的黑夜朝著她看去。
「坐吧。」
「……」
「腿不難受嗎?」莊承堯的言辭極淡,似乎是習慣了如此。
漆黑的眸光像是一團深邃的漩渦,能將人瞬間吸納進去。
「會喝嗎?」
梁喬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罐裝啤酒。
「梁小姐,我想你喝完,你弟弟說不定就出來了。」
莊承堯舉了舉手,修長的手掌極為好看,如果說這樣子能被稱為是藝術,莊承堯的手自然不在話下,而他的這一聲「梁小姐」或多或少帶著幾分戲謔的味道。
梁喬愣了一愣,雖然有些猶豫,還是伸手接過了他手中的啤酒。
很冰,梁喬小小的抿了一口,苦澀感蔓延著整個口腔。
那透徹的冰涼順暢喉結一路劃過自己的胸膛,她擰了擰眉,不知何時,眼淚也順著感覺滾落,當唇角感到那一絲的濕意,她才有了一絲的反應。
莊承堯偏頭看她。
梁喬蹙著眉,仰頭,將一罐飲料仰頭灌下,直到手中的瓶罐成空。
「莊總,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姐。」梁睿從派出所出來,站在門口,一眼便尋到了梁喬的身影。
應劭偉步態從容的跟在梁睿的身後,修長的雙手插在褲帶,一襲西裝筆挺,頭發一絲不苟。
「莊總,不辱使命而歸。」應劭偉的唇角掛著一抹薄笑,眉眼間閃過的笑意很深,精明的目光打量著莊承堯,帶著幾分調侃的味道。
「姐,他是誰?」
梁睿的視線透著幾分犀利的落在莊承堯的身上,目光中的敵人很深。
畢竟不過是十七歲的少年,定力又豈能和一個三十五歲的男人相媲美。
「莊承堯,你姐姐的朋友。」莊承堯的唇角泛著笑,眉宇間淡漠,舉手投足間都透著偏偏君子的風度。
——虛偽的男人。
當梁喬看到朝著梁睿伸出的手掌時,大腦閃過這樣幾個字。
「梁睿。」
梁睿多多少少還是顧及梁喬在,自然不會將自己心底的
tang敵意全數暴露。
「莊總。」
應劭偉是眾人口中被稱之為工作狂的那類男人,比起掌握著一個紀元生死大權的莊承堯,應劭偉對待工作的灼熱度,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偶爾,幾個朋友聚在一起,都會有人戲謔道︰邵偉,你這哪是熱愛工作,你這是病,得治。
或許是真應了這話兒,應劭偉這種病態在此刻就顯露無疑。
他急著趕回去工作呢。
「嗯?」
莊承堯輕哼應聲。
「應律師,我弟弟沒事了嗎?」梁喬的目光看向應劭偉。
「梁小姐放心,已經沒什麼事了。」
「既然沒事,回去吧。」莊承堯的表情淡淡的,低沉的聲音乘著空插/入兩人的話題之中。
……
「等等。」梁喬看著離開的人,突然開口。
小跑的上前,手中拿著一張支票,迎著莊承堯探究的目光,將支票遞給了應劭偉︰「應律師,這次的事情,麻煩你了。」
應劭偉看著梁喬遞來的支票,濃眉微挑,偏頭看向身旁的莊承堯。
莊承堯沒有理會應劭偉,目光一直凝視著梁喬的白皙的面頰,她的皮膚很白,此刻卻染上了一抹紅,似乎是剛才跑的太快的緣故。
那張支票顯然,被男人給忽略了。
「既然梁小姐如此客氣,邵偉你也不妨收下。」說完,轉身朝著自己的那輛騎士十五世走去。
應劭偉目光詭異的瞧著莊承堯離開的背影。
心思有些費解,不過不管怎麼說,既然莊承堯都說收下了,自然,他也沒有不收下的道理。
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中,梁喬才抽回目光。
「姐,剛才那個男人究竟是誰?」梁睿一點也不相信剛才莊承堯所說的話,他也是男人,一個男人又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對另外一個女人好,而且這個女人和自己非情非故。
再者,剛才,當他被應劭偉領出來的時候,原本那個被自己揍到骨折的男人竟然正兒八經的向他哈腰賠禮,這樣子的四百八十度轉變,梁弱自然不會以為,是一個律師會有的功勞。
「阿睿,我有點累,我們回去吧。」梁喬伸手撫著自己的額頭,有些疲憊。
梁睿欲言又止的瞧著梁喬,心思卻是沉重。
剛才莊承堯的眼神,太過鋒利,那一身貴氣迫人的氣場,一個這樣子的男人,是姐姐的朋友?如若真是如此,為什麼他們的父親當初出事的時候,梁喬沒讓這個朋友幫忙。
…………………………
應劭偉並不是一個八卦的男人。
可是很多時候,對于莊承堯的私事還是會偶爾感到有些好奇,就比如現在。
「你似乎挺喜歡她的。」
應劭偉雖然名義上是紀元的法律顧問,可是他同樣是莊承堯的學弟兼好友。莊承堯攻讀的並不是工商企業管理,而是法律,就和應劭偉一樣,其實,莊承堯本質上還是一名律師。
「我說三爺,您好歹說一句話,要不這樣,你告訴我你心底究竟是怎麼想的,我把我剛收來的支票送給你。」
應劭偉倒是毫不吝嗇的擺了擺手中的支票。
莊承堯偏過頭,看著應劭偉手中揮舞的支票,原本平淡無波的眸光深沉了幾分。
車子緩緩的在路旁停下,伸手,便取過了應劭偉手中的只支票。
「其實我也沒做別的,這支票給你也挺好。」應劭偉的確是沒做什麼,只是問了一句︰「先生,不知道你認不認識紀雲的莊總,里頭那位,正巧是莊總的弟弟……」
莊承堯隨手將支票放進車箱內,眸光寡淡。
應劭偉模著自己的鼻子,眯眼低喃︰「開這支票的人,書法不錯……」
方厲城這三個字寫的的確龍飛鳳舞,十分的狂妄。
…………………………
「姐,我來幫你拿行李吧,這麼沉。」
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梁睿搶先一步下了車,將後備箱內的行李箱拿了下來,不讓梁喬接手。
車子在淮海路的小區門口停下。
梁喬付了車費,這才轉身,她看著自己的行李,不知道她今天回來,母親方怡會不會像之前那樣子將她趕出來。
「姐,剛才你給那應律師的支票是方家的?」
梁睿是一個藏不住話的人,想到什麼,濃眉便忍不住蹙起。
其實,姐弟兩個比較起來,梁睿的模樣更是精致,都說男的像媽,女的像爸,可是在梁家,卻差不多是反著來,梁喬長得更多的是像母親方怡,而弟弟梁睿的模樣,卻和梁父梁國棟有著七分的神似。
「姐!」
梁睿看著梁喬不吭聲,更加肯定了心底的猜測,一張臉迅速的變化著。
聲音也終于再次的加重︰「姐,方
厲城就是混蛋!」
「阿睿。」梁喬的心底顫動了一下。
梁睿說的沒錯,那張給了應劭偉的支票不是別人開的,而是方厲城開的,是當年離婚的時候,方厲城留給自己唯一的東西,十萬的支票,梁喬覺得有些可笑,可是她當時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十萬,梁喬當初嫁給方厲城,帶到方家的又豈止是十萬可以比較的。
明敏罵她傻,其實也不為過,她的確很傻,哪怕是到了現在,梁喬都沒有後悔將所有的嫁妝全交給方厲城的想法。
回憶起來,梁喬想的最多的或許只是,這些錢恰恰證明了,方厲城不愛她的事實。
這張十萬的支票,她不是舍不得用,而是不願意用。
原本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踫它,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每個人總會有最脆弱的一面,而梁睿或許就是她梁喬的最脆弱的地方。
……
梁睿雖然性子火爆,可是卻還是看不得梁喬痛苦。
有些話,原本已經到了嘴邊,還是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梁喬的鑰匙被方怡沒收,不過梁睿卻是有的。
「媽,我和姐回來了。」
梁睿拖著行李走在前頭,開了門,室內的燈光打的通亮,梁喬看了一眼時鐘,已經是十一點半,這個點,方怡向來是已經睡下了的,方怡對于自己的要求很是苛刻,正常的睡眠對肌膚好,方怡是自然不會熬夜的。
「媽,你睡了嗎?」
方怡對兒子梁睿的寵愛很甚,甚至超出了梁家出事之前。
梁睿若是在家,方怡總會瞧著兒子臉久久的失神。
「阿睿,小聲點,說不定媽已經睡了。」梁喬有些心緒不寧,母親知道真相的事情,一直在她心底是一個結,堵在心口難受,「媽最近心情可能不好,我們還是別朝到她了。」
「嗯。」梁睿擰著眉,卻是點頭。
公寓不大,兩室一廳,方怡一個人一間主臥,因為梁睿大多時候都不在,客房大多時候都是梁喬在住,不過自從搬到這邊,只要梁睿一回家,方怡總會讓梁喬搬到客廳,將客房讓給梁睿。
這兩年來,梁喬不敢去刺激方怡。
方怡就像是一只敏感的刺蝟,很多時候,會豎起自己渾身的刺去攻擊身旁的任何人,哪怕是一直被她寵溺的梁睿。
「姐,你去睡吧,我在客廳看會電視。」
梁睿順勢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拿起遙控板開電腦。
「我睡外邊吧。」梁喬自然知道梁睿的心思,「我沒事,姐姐知道你疼我,可是,難道你不知道嘛的性子嗎?」
若是方怡知道自己的寶貝兒子睡在客廳,一定會發飆。
「姐,這里怎麼會有水?」
梁睿這會兒心思也溜了號,看著客廳的水澤,露出一絲的狐疑。
梁喬微微的一愣,這才注意到地板上全是水漬。
而都是從主臥房里頭蔓延出來的。
這會兒,梁喬才發現,房門是半掩著的,並沒有關上。
客廳一時間很安靜,除了電視機內播放的電視劇,依然清晰的在耳旁繚繞。
梁睿從沙發上跳起,來到梁喬的身邊︰「姐,你沒事吧?想什麼想的這麼出神,你是不是累了,要是累的話,就去休息吧,我睡沙發真沒事。」
梁喬推開臥房的門︰「媽?」
臥房空蕩蕩的沒人,梁睿也跟著進了屋子,在臥房的中央擺放著一張木質的大床,是方怡親自挑選的,可是方怡卻並不在。
水流聲嘩啦啦的響著,是從浴室的方向傳來的。
梁睿擰著眉,推開了拉門,水流聲清晰可聞。
視線一點點的落在那從浴缸溢出的血紅,梁睿原本透著倦意的聲音,變成了焦急的呼喊。
「媽?!」
梁喬慢慢的看去,一雙清澈的眸子猛然一縮,幾乎是同時,跑了過去。
一雙縴細的手臂,握著了方怡被割破的手腕,那長長的口子,血染紅了整個浴缸……
「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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