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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的血濺了他一身。
狠辣拔出。
再刺向另外一個被點穴的黑衣人。‘哧!’穿喉,預示生命的終結,刷的一聲冷冽拔出。
濃郁的血霧噴開。
空氣中盡是濃郁的血味。軒轅凌蒂眸子冰冷一片,妖嬈的面上盡是肅殺之氣,陰沉的仿若能滴出水來。手中的劍如此的凌厲,如此的有氣勢。他每每刺中的是黑衣人的咽喉,何等的殘忍!劍起,劍落。一劍斃命。
「小傻子,你在做什麼?」司徒雪茹眸中微驚,厲喝一聲。
「姐姐,這會刺客這麼多,留著這兩個活口,我們也帶不回去,反而會被他們的同伴解穴後,再來刺殺我們!」
他白希的面上都有濃郁的血,神情有幾分狂亂。
對,他說的對,這幫刺客幾乎都殺不完。留著活口又有什麼用。小傻子竟然想到了這一層。也許是保命,人潛意識中的本能。可是這樣直中刺入人的脖頸,不是很殘忍?
南那邊分身乏術。林青那邊有些吃力。
地上的雞蛋惡臭,黑衣人沒有再度過來,只是虛掩了一陣子。下一瞬,就捂住鼻孔,仿若地獄修羅一般,帶著無盡的毀滅之勢,再度殺過來。
司徒雪茹與南兩個人,保護身後的軒轅凌蒂和小何。打斗激烈,成效不佳,如若在繼續下去,後果不堪設想。這是好幾幫的殺手,派來刺客的人是想保證萬無一失的。這是要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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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搏斗的愈加激烈,司徒雪茹暗道,她身上的這些雕蟲小技,對這些義無反顧的殺手來講,根本沒有太大的用處。只因他們純粹為取他們性命而來。
殺手頭目竟然很有心計的將他們給分散。沒有辦法,司徒雪茹和軒轅凌蒂被逼迫到另外一邊,南保護著小何朝著他們這個方向殺過來。林青見他們很有心計的將他們給分散到另外一邊。
卻是著急的欲沖過來,卻是被兩個黑衣人給纏住,根本過不來。黑衣人深知林青武功高強,根本就是為死拖住他,不讓他過來相助。從一開始,黑衣人就是要將他們分散開。
司徒雪茹與四個黑衣人同時對打,還要保護身後的軒轅凌蒂。軒轅凌蒂瞧著司徒雪茹手上的鮮血,眸中凝滿了心疼。黑衣人是存心要他們死的,他們還不斷的將箭射過來,司徒雪茹凌厲的用劍將密密麻麻的箭給劈斷。烏黑的發絲在空中飛舞。
層層的箭幾乎將他們給包圍。這樣凌厲的殺氣,是司徒雪茹根本不曾遇到過的。密密麻麻的箭矢射來,司徒雪茹絲毫不敢怠慢,眸子沉寂,因為不知下一瞬,箭矢會射到誰的身上。
黑衣人連番上陣,司徒雪茹愈來愈不濟,似乎招架不住了。軒轅凌蒂拿著手中的劍凌厲的揮著,不讓他們靠近。他的劍尖上還有紅艷艷的血,黑衣人目標貌似不是一個人,而是他們兩個。
軒轅凌蒂揮舞著手中的劍,眸子妖冶,神情癲狂。
耳邊是呼嘯的風,這樣被殺手逼迫著,對峙著。司徒雪茹覺的節節敗退。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刺客?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一時晃神,根本沒有顧忌身後的危險。一名黑衣人已然閃身在其後,欲在其背後行刺。
鋒利的劍刺過來,劍面反射著明亮的光。
軒轅凌蒂眸子圓睜,神情焦急萬分。就在那劍即將刺入司徒雪茹後背之時。
慌亂的月兌口而出,「姐姐當心!」
千鈞一發之際,驟然將司徒雪茹閃電般推到一邊,然後就听到「哧!」的一聲,黑衣人凌厲的劍鋒在他的胸口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擦胸而過的劍。鋒利的劍刃尖銳的劃破衣服,那銳利的聲音听的司徒雪茹一陣驚。
司徒雪茹手中的劍劈開迎面射過來的箭,回頭杏眸慌亂,怒喊,「小傻子!」司徒雪茹見他胸口彌漫開紅紅的血,眸子凝滿了驚,痛惜。
司徒雪茹眸子狠狠一眯,拎起手中的劍帶著雷霆萬鈞的怒氣,沖著偷襲的黑衣人心口刺去。一劍斃命,黑衣人擋無可擋,哀呼一聲,跌倒在地面上。
軒轅凌蒂緊捂胸口,骨節分明的手指布滿了鮮紅的血絲,他低頭看著手中彌漫的鮮紅,白希的面容陡然一驚,痛,眸子仿若沉寂的深潭,平靜之下,掩飾的是無盡的風暴來臨。
下一瞬,妖冶的眸,轉而覆上一層血紅,眸中的紅光駭人,眸沉沉眯起,凝滿了狠。
烏黑的發絲隨風而起,他恍若天神一般,狠狠捏住手中的劍,劍不放過任何人。劍招招打過去,卻是帶著凌厲的氣場,劍氣逼人,招招致命,直刺咽喉,穿喉而過。動作麻利而又殘忍。血霧飛濺!
這是何等殘忍血腥的一幕,司徒雪茹不禁一驚,軒轅凌蒂竟然會武功!
耳邊是呼嘯凌厲的風,軒轅凌蒂仿若一個機器一般,招式毒辣的砍殺著每一個刺客!凌厲的將攻擊他們的箭打落。跌落的箭矢在地上被淒慘的劈成了兩半。他的劍氣帶著凌厲的氣勢,凌厲的劈著射來的箭。發出啪,啪的聲音。
他此時的神情癲狂。眸子狠辣,眸子沖血,刺紅的仿若能滴出血來。異常駭人。劍起,劍落,尸體倒下。劍起,劍落,尸體倒下。
那樣心驚的場面,司徒雪茹都驚呆了。那樣凜冽的氣勢,令她不禁一陣壓迫,他緊緊的護住她,她距離他那般近,都禁不住一陣心寒。畏怯。只因他身上散發的寒氣令人為之顫抖,冰冷刺骨。仿若冰川要將她的心口冰封,徹骨的寒意陰森至極。
他回頭,面容蒼白,眸子赤紅茹血,他捂住胸口,唇角竟然蜿蜒而下鮮紅的血,口中的血彌漫,沙啞的吼道,「姐姐,快走!不要管我!」他要給她開一條路。層層疊疊的尸體在兩人的面前倒下。他撒開她的手,欲推開她。
「不!小傻子!我不會走的!」司徒雪茹怒喊。聲音帶著慌亂,帶著焦急。她反握住他冰冷的手。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很涼,卻讓她覺的安全心暖。
他的神智仿若不清醒,仿若徘徊在兩念之間,只知道機械般的殺面前的刺客,伴著凌厲的氣場,劍起,劍落。
司徒雪茹察覺軒轅凌蒂很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他將她護在身後,不讓他人傷害她。眸子冰冷,仿若一個機器一般,狠辣的殺著,瘋狂的殺著,刺客很多,是殺不完的。他仿若俊美的地獄修羅一般,帶著無盡的毀滅氣勢,將敵人盡數毀滅。
「小傻子……小傻子……」司徒雪茹看見他嘴角的血愈流愈多,聲音禁不住的哽咽。他胸口的血已然浸透了衣袍。令人心驚。每每揮舞手中的劍,血水就滴答滴答的落于地面。在地面上蜿蜒開一條刺目的血痕。
她拿起劍,狠狠的刺入刺客的胸膛,這些人為什麼還不退去,為什麼?小傻子這是怎麼了?怎麼嘴角全是血,他這是怎麼了?
刺客仿若瘋了一般,只是瘋狂的追殺過來,毫無停歇。
軒轅凌蒂殺掉一批,又涌上來一批。
軒轅凌蒂受了傷,劍氣逼人,腳底下是黑壓壓的尸體。奈何刺客用的是車輪戰,無論你再強,都抵不過無盡的車輪戰。他妖孽般的面容備顯疲倦,仍舊冷冽的殺著。
最終他們被層層的刺客逼迫到谷崖邊。
司徒雪茹內心一痛,難道今日她和小傻子要死在這里?她前世的仇還沒有報,她不能死!絕對不能!
黑衣人步步緊逼,根本沒有絲毫的逃出可能。
不放棄,就能逃出生天。她始終堅信天無絕人之路。可是這次她都有些不確定了,只因黑衣人太多,密密麻麻的,他們依然筋疲力盡。她手中的劍都抓不穩了。掌心紅艷艷的血順著劍滑落。
軒轅凌蒂骨節分明的手指緊握住她的,唇角已被艷麗的血染的艷紅,他輕扯一抹溫和的笑,赤紅的眸子何等的詭異。「姐姐,別怕。」刺目的血順著唇角緩緩滑落至下巴,一路蜿蜒,詭異的令人心疼。
一支凌厲的箭陡然射向了軒轅凌蒂,司徒雪茹眸中倒映著那支箭矢,瞳孔皺縮,欲用劍劈開,已然來不及,大喊,「小傻子,當心!」
然後欲拉開小傻子,由于過度擔心小傻子的安危,竟忘記了身後是谷崖邊。本就是冬日里的天氣,冰寒路滑,一不小心,就刺溜一聲,滑入谷底。手中的劍也跟著跌落。
軒轅凌蒂閃電般的側過身子,箭擦肩而過,他躲過那致命的一箭。「姐姐!!!」軒轅凌蒂大喊。下一瞬,就猛然抓住司徒雪茹的手。防止她的身體再度滑落,「姐姐,抓緊我!不要松手!」
身後的黑衣人層層涌過來。
還未將司徒雪茹拉上來,身後一支箭再度射過來,司徒雪茹驚呼,「當心!右側!」
軒轅凌蒂頭一側,身子猛然用力,腳下驟然一滑,緊跟著,兩人齊齊跌了下去。
跌入那很沉無底的深淵。司徒雪茹眸子撐大,眸中倒映著隨她一起跌落的天人男子,高呼,「小傻子!」
兩人瞬間在谷崖邊沒了身影。
黑衣人走近一看,谷崖底下是層層的霧氣彌漫,深不見底,掉下去的人,必死無疑。相互點頭,相視而笑,笑意冰冷無比,「任務完成。回去復命!」
谷崖岩壁濕滑無比。
兩人這般跌落下來,軒轅凌蒂緊緊抓住司徒雪茹的手,不放。
尖銳的稜角將兩人的衣服劃破,刺耳的風在耳邊喧囂。涓狂的冷意幾乎要將二人淹沒其中。
這次會死嗎?耳邊喧囂而起的風,在奧凸不平的崖壁上磕磕撞撞,他緊緊護住她。
司徒雪茹眸子深深的盯著軒轅凌蒂,他緊緊抓住她的手,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包住她的,帶給她溫暖。
軒轅凌蒂驟然用劍插入崖壁,下一瞬,驟然一個使力,將她拉入懷抱中,緊緊的摟住她,眸子赤紅,聲音沙啞,「姐姐,沒事。」他緊緊護住她,不讓她有危險,不讓那冰滑銳利的稜角傷到她。
司徒雪茹睜眼,見他緊緊的摟住自己在這崖壁上。眸子仿若血一般的可怕。血眸中卻是出奇般的溫柔。他剛剛說話,唇角的血就又流下幾分,她心口微疼。
有了劍的支撐,兩人的身姿在崖壁上艱難的下滑,劍尖在崖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劍痕。滑落的速度減緩,她也沒有那般害怕了。司徒雪茹低頭向下看,情緒也稍微緩和了些,「小地弟,你看,下面突起的崖壁上有個大樹枝,再往下,突出的面積特別大。我們想辦法到那塊地方去。這次多虧了你手中的這把劍,不然我們兩個人死定了!」
軒轅凌蒂艱難的用劍支撐著兩個人的身軀,司徒雪茹就欲飛身下去。
「姐姐,當心」聲音格外的沙啞。還有濃郁的關切。
谷崖下面雖然不是很亮,可也不是很黑,只能慶幸如今還是白日,光微弱,還是可以瞧清東西。「放心,有那顆大的樹枝撐腰,我的輕功不錯,借力使力,就能到那塊突出的地方。小地弟,等我到那顆樹枝上。就將樹枝壓下一根,然後你右手拿劍插在崖壁上,左手抓住我遞給你的粗樹枝,我拉你,你定然能越到這顆樹上。我們就能一起跳到那個寬大的地方。」
軒轅凌蒂看著她點了點頭。面容蒼白,眸子懾人。眸中一抹犀利,欣賞閃過。
司徒雪茹就這般做了。等兩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到了那塊面積突出的地方時,已然是筋疲力盡。軒轅凌蒂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蹭的不成樣子,盡是開裂的衣角。
因司徒雪茹被他緊緊護住,衣衫倒是干淨利索很多。她一屁1股坐下,大口的喘氣。手上的血彌漫開。軒轅凌蒂關切的道,「姐姐,你手上的傷很嚴重。」只因那鮮紅的血霧刺痛了他的雙眼。
「小傻子,你的眼楮怎麼了?怎麼赤紅的嚇人!」司徒雪茹頓了頓,「你怎麼會武功的?」
軒轅凌蒂眸子赤紅,重重的拍頭,「姐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頭很疼。胸口疼。」
司徒雪茹見他胸口那紅紅的一層,艷紅的血水已然濕透了衣袍。她嚇了一跳。拿出帕子給他將嘴角的血給擦干淨。然後準備查看他的傷勢。
他好看的眉頭擰起,執拗的說道,「姐姐,先把你的手給包扎起來,還在流血。我心疼。」
「小傻子,你傷的很重。」瞧著他臉色泛白的樣子,她就一陣心疼。
「不,姐姐,先給你把傷口包扎起來。」軒轅凌蒂從里衣撕下一角,然後認真的給司徒雪茹包扎起來。
司徒雪茹瞧著他那認真的樣子,冰冷的內心仿若遇到了溫暖的溪流,緩緩注入周身的每一處。這里的光線很弱,微弱的光線映照著軒轅凌蒂那好看的面龐,他妖冶的眸子格外的認真,高蜓的鼻上布滿了汗珠,唇線也變的很白。她的眸光微閃,軒轅凌蒂,他會不會隱瞞了她什麼?他怎麼會武功?
「姐姐,你應該很疼?」軒轅凌蒂擔憂的問。
瞧著他額頭上的汗水愈來愈多,司徒雪茹蒼茫說道,「你就別管我了,我沒什麼事。倒是你,身上都是血。」
司徒雪茹趕緊讓他躺下,他面色慘白,唇角發白,眸子赤紅,他這個樣子,他還問她是不是很疼,心口一酸,眼淚不爭氣的就流下來,「你這個小傻子!真是個小傻子!」他為何要為她擋那一劍?真是個小傻子!
「姐姐咳咳」嘴角的血絲愈來愈多。「姐姐別哭,姐姐別哭……」
眸中泛著妖冶的紅光。雖然嚇人,卻令她看到了他眸子里如水般的溫柔。那抹溫柔仿若能滴的出水來。他虛弱的抬起手背,擦拭她眼角的淚痕。「姐姐別哭。小傻子沒事。咳」
「別說話!!」司徒雪茹逼著自己將眼淚忍回去,然後手指溫柔的將他的衣服給撕開,一道長約五寸的口子順著胸口蜿蜒,傷口很深,外翻出來,格外猙獰,傷口處還隱隱的透著黑青。
「劍上有毒!」司徒雪茹的眉心微擰。還在暗想,自己手上也被劍劃傷,怎的沒事的?難道是這只將軒轅凌蒂弄傷的劍上有毒?
這種毒泛著黑青,想必定然很厲害。司徒雪茹來不及細想,就彎下腰,低下頭,欲將軒轅凌蒂的毒汁給吸出來。軒轅凌蒂聲音沙啞,聲音中有一絲難以掩飾的慌亂,「姐姐,你干什麼?」
他欲推開她,不想讓她踫那惡心的傷口。
「小傻子,這劍上有毒,泛著黑青。我必須給你吸出來,不然會有危險。」司徒雪茹著急的說道,中劍沒多久,上面就已然泛起了黑青,若是耽擱下去,還不知會有什麼危險。
「姐姐,你也會出事的。」赤紅的眸子有著執拗。
「好了,你就不要再固執了。听姐姐的話。」司徒雪茹不想再讓他多說話,一手捂住他的唇,一手按在他的腰側,然後唇對準那個傷口,一口一口的將毒汁給吸出。
軒轅凌蒂被她捂住唇,只能這樣瞪著眼楮看她,妖冶的眸子泛起如水般的溫柔和痴迷。他眸光深深的看著她,眸光描繪著她那傾城的小臉,她那細細的眉毛,她那小巧的鼻。她的唇上盡是血污。
她為他吸毒的神情格外的認真,他的眸光描繪著她的五官,一次又一次。
微暗的光,微涼的風,慘敗的景,他竟覺的很享受。姐姐關心他,真的關心他,姐姐不想讓他死,他妖冶的眸子彎成了細細的月牙。那里盛滿了濃郁的笑意。
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這樣焦急的忙碌著。姐姐雖然有些狼狽,發絲凌亂的布滿了面頰,可他竟覺著姐姐這樣異常的美,專注的神情格外的動人。
他想動動身子,卻被她凌厲的眼神射過來,「不準動。」
她烏黑的發絲輕掃著他光luo的胸膛,令他有些癢。她的唇那樣不厭其煩的給他吸毒。吸一口,往出吐一口。滿口的血腥,很是不好受,她不管不顧,只因要救回小傻子。
她此時的模樣格外的狼狽,他竟然覺的她美麗的恍若仙子,比任何時候都要美!
軒轅凌蒂貪婪的輕嗅著她手上的血腥味,他原本是極為不喜歡血污的。可是,這會子,他竟然覺的特別享受。甚至希望時光可以停留在這一刻。靜謐而又安詳,只有他們二人。該多好?
可是腦海閃過一個思緒,面上的笑意驟然冷卻,若是姐姐也中毒了,可如何是好?
終于,司徒雪茹吐出最後一口黑烏烏的血,瞧見傷口已經是鮮紅的血,才放心,然後擦了擦嘴角。從袖口處拿出一個藥瓶。手腳麻利得給他上藥。
「茲茲」小傻子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有點疼,小地弟,你忍忍啊。這是上好的金瘡藥。」手指輕輕的將這些藥粉細細的涂抹在猙獰的傷口上,那樣鮮血淋淋的口子,司徒雪茹每每踫觸,就覺手微微一抖,若是用劍之人,力道再深幾分,他的胸膛就要被撕開了。不,那些刺客都是沖著殺他們,怎麼會手下留情,應該說小傻子命大。不然……
腦海閃過那個猙獰的想法,司徒雪茹不禁一陣後怕。小傻子。怎麼那般傻?
抬眸,眸子描繪著軒轅凌蒂那張妖孽臉,眸底漾開無數的情愫。她根本不敢想,若是小傻子不為她擋,她就會被一劍砍死。心口微痛,鼻尖泛酸,眸中淚光婆娑,然後在軒轅凌蒂的里衣上撕下一條長長的帶子。
「姐姐,你為何撕我的衣服?」軒轅凌蒂驚愕。
「將這些傷口給包扎。」司徒雪茹給了他一記白眼。怎麼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姐姐的衣服不能撕嗎?不都是沒受傷的人將衣服撕開,給受傷的人包扎嗎?」軒轅凌蒂疑惑的問道。聲音中還隱隱夾雜著一絲調侃意味。
她垂眸,沒瞧見他眼底的那抹戲謔之色。「你的衣服已經破了,再破點也無妨,我的衣服還好好的,撕了豈不是浪費?」司徒雪茹沒好氣的回答道。
「額?」赤紅的眸子微驚。
「有錢也不能亂花啊。你我身上的料子都是價值不菲。夠窮人家的孩子一年的口糧了。」神情一陣的惆悵,她以前不就過的這種窮日子,可那又怎樣,她內心溫暖快樂,除去那次做了戰俘,神情轉而一陣的哀傷。
「哦,姐姐,我會省著銀兩花的。」軒轅凌蒂點頭,懂事的說道。「錢都給姐姐攢著。」他深邃的眸子鎖住她極美的容顏,眸中凝滿大海般的深情。
「恩」她將繃帶繞過他的胸口,認真的纏了一圈又一圈,傷勢果真很重,她已然為其上藥,可是衣料繃帶上瞬間彌漫開艷紅的血。她的發絲輕微掃著他的胸口,令他微癢。
軒轅凌蒂眸子緊盯著她認真的神情,她縴細的睫毛輕垂,投下絲絲陰影,小臉異常的明媚。他的呼吸不禁窒了窒。喉結微動,他情不自1禁的俯頭,靠近她,在她的額頭印下一記吻痕。
司徒雪茹嚇了一跳,抬眸,「都受傷了還不安分。」
軒轅凌蒂聲音干1澀沙啞,「姐姐你為我包扎傷口的樣子很美,美到極致。」
眸光相撞,他深邃的紅眸有著說不出的妖冶,那里有個她小小的倒影,她的小臉不禁微紅。覺的一陣曖1昧氣氛蔓延開來。她利索的綁了個結。給他將衣衫攏好。暗覺他的眸光異常灼1熱逼人。
司徒雪茹率先打破沉默,「小地弟,你會武功嗎?剛剛在殺那幫刺客的時候,你可是招式狠辣的。你當真會武功嗎?」司徒雪茹的眸子懾人,不放過他面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軒轅凌蒂眸子仍舊赤紅,還未答話,嘴角一抖,「噗噗」吐出一口鮮血。
司徒雪茹慌亂的說道,「小地弟?你怎麼了?」
軒轅凌蒂緊緊的捂住頭,「姐姐,我頭痛,我頭痛……」
他妖冶的面容接近扭曲,雙手緊緊的抱住頭。不斷的搖著頭,似乎是頭疼的厲害。
「小地弟,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傷口的毒血她已然盡數吸出,傷口變成鮮紅色了。他怎麼還會頭痛難忍?
軒轅凌蒂的頭猛然抬起,眸中的赤紅仿若血一般,深紅的血,很是嚇人,反射著紅光。囁嚅,「姐姐,我的頭很痛啊,姐姐,我的頭很痛啊!!」
軒轅凌蒂身子顫抖,面容慘白,只有那雙眸子,格外的紅,仿若血一般。泛著紅光,異常懾人。
「小地弟,你怎麼了?毒我已經給你解了。你怎麼還會這樣的?」司徒雪茹一陣心驚,這是怎麼回事?你就是中了他們的劍傷才會這樣的,難道劍上還有其他的問題?
可是她也有中了劍傷,她怎麼會沒事?這究竟是為什麼?
「小傻子?小傻子?你怎麼了?」
軒轅凌蒂重重的抱著自己的頭,蜷縮在那一塊,似乎被那頭痛欲裂的感覺折磨的受不了。他重重的打著自己的頭,拳頭捏的死緊。隱隱瞧見手背上的青筋都層層暴出,很是嚇人。
司徒雪茹靠近,拿開他的手,「你別打自己的頭了,小傻子!」
軒轅凌蒂帶著強勢的勁道將司徒雪茹推開,他的眸子驚,疑,恨,驚他自己狠狠的將姐姐推到一邊,疑他為什麼會頭痛,恨他傷害了姐姐。
「姐姐,你不要過來,我怕我會傷害你!」情緒掙扎的聲音,面容也有些崩潰。他的額頭凝滿了細汗,額頭的青筋疊起,已然超出了他能忍受的範圍。
「姐姐,你不要過來……」聲音嘶啞的淒厲。仿若被困的小獸,發出最後的廝鳴。
軒轅凌蒂重重的捂住自己的頭,自己周身都蜷縮起來,他真的很害怕自己會傷害姐姐,他的神情很是癲狂,重重的砸著冰冷的地面,囈語不斷。「姐姐,我不知道我怎麼了?我竟然控制不住自己,我想發1泄,想看到血……姐姐……」他俯,手指觸踫地面的冰涼,透骨的冰涼將自己清醒幾分。高大的身子都在輕微顫抖。
上好的衣料上的龍騰繡紋在微弱光的反射下,加上血蔓延的妖嬈,竟然格外的滲人。
「姐姐……姐姐……你別過來……」他將拳頭捏緊,瘋狂的用拳頭砸著冰冷的地面,紅艷艷的血色彌漫開來,那重重的撞1擊聲音,在司徒雪茹听來竟覺的一陣心痛。
「小傻子。你別再敲了,你的拳頭都流血了!!」
「姐姐……姐姐……」軒轅凌蒂渾身都在微微發抖,唇角慘白,眸子赤紅的仿若能滴出血來,他抬頭看她,眸中的血經光反射,格外陰森詭異,司徒雪茹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軒轅凌蒂面容扭曲,緊抱住頭,瘋狂的搖著。「啊,啊……」聲音淒厲,在這寂寥的夜空,伴隨著空寂飄渺的回聲。
詭異,陰森森的。司徒雪茹利落的靠前。軒轅凌蒂情緒掙扎,惱怒,擔憂,多種情緒在眸中閃過,一把抓住司徒雪茹的胳膊,就欲狠狠的咬下去。那種陰狠的神情,令人心慌。
司徒雪茹利落的打中了他的後腦勺。軒轅凌蒂瞬間神情頹敗,然後潦倒的跌落了下去。
司徒雪茹將他緩緩放下。看著他面容慘白的臉,唇角的血絲,一陣心疼。將他凌亂的發絲給攏了攏,「小傻子,你這是怎麼了?」
他的拳頭由于之前的重力敲打冰冷的地面,布滿了濃郁的血絲。她心疼的將他手上的血給擦干淨。
怎麼會這麼詭異?小傻子究竟是怎麼了?此時的天色已然不早了,月亮高高懸起來,皓月當空,司徒雪茹卻沒有絲毫欣賞的意思。那幫人是誰的人,為何要派人來殺他?他們的目標不光是小傻子,還有她。她想不透,會是之前追殺自己的那幫荼毒教的人嗎?
一片復雜,她真的是想不透徹。一頭亂麻,卻是毫無一點思緒。從哪里能得到一點線索?唇線咬緊,他是皇室中人,她是司徒府眾人,是他皇室得罪的人追殺,貌似這個理由直接略過,因他是一個傻子,還會得罪什麼人。會不會是與司徒府結怨的人?還是司徒府上的人要殺她?究竟是哪一種情況,誰能告訴她?
看著在地上被自己打昏過去的小傻子,小傻子之前突然會變的殘暴,舉劍傷人。是因為受了傷的緣故,可是他的傷口毒素已然吸出,傷口青紫的顏色也轉為鮮紅,不應該再有毒,那會是為何?小傻子的反常就是因為替她挨了一劍才會異常的。會跟傷他的劍有關?她對醫理只是略懂一些,並不是太多。
罷了,想不透,就別想了。如今這種窘況,還是得等救兵來才是。不然她與他如何相處?見識了他之前的瘋狂狀態,她還如何敢讓他清醒過來?
低眼看他胸口的傷,衣衫上的血紅紅的一片,很是嚇人。她再度將他的衣衫給攏攏好。沉沉的出氣,救兵,眸子深邃,犀利,冰冷,林青,你一要快點找到我!一定要!手指緊緊的捏住。
軒轅凌蒂的臉色慘白一片,額頭上也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用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手背一片滾燙。發燒了?得給他降溫,那樣燙手的溫度,令人心驚。四處張望了下,就見不遠處的岩壁上有著一層很厚的潮氣。下面有根冰柱子。
司徒雪茹眉心微擰,掏出帕子,用帕子包住冰柱子,然後去揉cuo那根冰柱子,狠狠的rou,刺骨的寒冷傳入手來,冰冷,令她禁不住瑟瑟發抖。依稀揉了一會子,就趕緊用帕子給軒轅凌蒂擦汗,然後敷在他的頭上。
待帕子暖熱了,然後取下,再去用帕子揉cuo那塊冰,帕子上沾上濕氣再度給他覆上。如此反復。不知多久,直到他的燒熱降下些許。觸手沒那般燒熱了,她才微微放下了心。受了傷,最怕引起燒熱了。小傻子,你一定不要有事,好嗎?
他的唇角微微發白,都有些開裂,軒轅凌蒂唇動了動。舌尖舌忝了舌忝干涸的唇。
司徒雪茹眉心微擰,「小傻子,你燒熱這般久。定然是渴了。」
司徒雪茹再度用帕子包裹住那長長的冰柱子,然後等帕子濕透了,然後再緊張的將水擠入他的口中,干涸的唇得到了水的滋潤,好了很多。
昏迷中的軒轅凌蒂本能的咽了下去。司徒雪茹蒼白的面上浮起一絲笑意。如此反反復復,直到那干涸的唇濕潤了,方才停下。
做完這一切,司徒雪茹都察覺不到自己的手痛。掌心紅艷艷的血絲冒出。她輕笑一聲,「手兒,你就別這樣嬌氣了。」她打開繃帶,然後往上面灑了些藥粉,然後胡亂的包扎好。那樣痛,她的眉頭只是微微擰了一下,眸中的堅韌令人心疼。
冷冷的風吹來,她們是在這半山谷里,空穴來風,這個詞果然是有出處的,那可是最冷的地方了。司徒雪茹不禁一陣瑟縮。這里四處冰寒,轉眼入夜了,怎能不黑,不冷?索性從半岩處那里的枝干用劍砍下,積成堆,找了兩塊火石,將它們在胸口暖熱才試著點燃,不知試了多少次,才將樹枝給引燃,然後將小傻子移到距離火源近的地方。
才蹲子,歇了歇。有了火源的烘烤,的確覺的暖和了很多。再度探了探軒轅凌蒂的額頭,觸手溫熱,才放心。先睡一覺再說吧。司徒雪茹瞅了瞅面色慘白的小傻子,他一定很冷吧。危機時刻,也就不要講究那麼多了。俯子,睡在軒轅凌蒂的身側,月兌下自己的外衫,將其擁緊,然後將外衫蓋在二人的身上。
不遠處的火把 里啪啦的燃燒著,司徒雪茹折騰了一天,也累了。方才沉沉睡去。這里雖然荒僻,寒冷,可卻是很安全的地方。睡在小傻子的身邊,她覺的很暖,原本她是很怕黑的,這會子在這火光不明亮的半山角,她竟沒那麼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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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崖處的南與林青瘋狂的在找著王爺和王妃,小何不停的哭泣。之前的那些個刺客突然就撤隊離去。南與林青還有些奇怪。
林青暗道,王爺王妃定然是出事了。然後他們就開始在這附近瘋狂的找尋。
當時小何哽咽著要林青去司徒府找救兵。林青和南同時拒絕。只是帶著殘留下來的侍衛尋找。
小何不懂,只是慌亂的只知道哭泣。王妃,你在哪里啊,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王妃,你究竟在哪里啊,王妃?
一路追尋過來,南撓了撓頭皮,「林青,我們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你說王爺王妃能去哪里?」
林青沉思,「他們那幫黑衣人中並沒有帶走王爺王妃,這幫尸體中也沒有什麼蛛絲馬跡。」林青眸子沖著不遠處的谷崖看了看,「我們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找!那里!」
「林青,你瘋了吧?」南歇斯底里的高叫。「那里是谷崖。」
「黑衣人將你我與王爺王妃分開,不就是想傷害他們?我們在此沿著足跡追尋了這麼久,都沒任何下落。你說王爺王妃能去哪里?」林青似乎嫌南愚笨。
「可是那里是谷崖,若王爺王妃他們跌落下去,怎麼會生還?」南還未說完。
就被林青打斷,「不要咒王妃,她不會有事!谷崖一定要下去看看。」
小何聲音哽咽,「林青,王妃一定不會有事的,對吧?」
「好了,你就別哭了。」聲音略顯煩躁,小何見林青面上嚴肅,也有些嚇人。也不敢再多問了。
南與林青等人來到谷崖處。
月光籠罩,林青眸子銳利的發現了地上跌落的劍!上面有濃郁的血跡。
他撿起來,劍柄反射著冰冷的光。「南,你看,這里有帶血的兵器,說明在這里發生過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