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巫蠱之術,都會吞噬人的心脈,若是遇到憤怒情緒,或許也會引發癲狂。但是卻沒有娘所下的血蠱厲害,因血蠱根本致死原因就是癲狂,猝死!」水雲仙冷靜的說著,仿若在說著無關痛癢的事情。
司徒雪茹心微驚,「娘的意思是凌蒂如今所中的這種鎖身蠱,若是遇到他情緒極端憤怒,也是會發狂的。」
水雲仙輕點頭,「女兒放心,既然他已經服用了娘給他的解藥,沒有血蠱的沖斥,他一般不會癲狂,因他是皇室之人,邪惡之巫蠱還有龍氣壓陣,如今血蠱已解,龍氣只需抵抗的是鎖身蠱,是以一般不會癲狂。但娘說的是總有例外。」
司徒雪茹唇咬緊,緊緊握住水雲仙的雙手,她的手非常的冰冷,仿若是個冰人一般。「娘,這種鎖身蠱如何解?我不想讓凌蒂再受這種蠱術的折磨。娘,你一定要幫幫我。我真的很愛他。我想跟他永遠在一起。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水雲仙面容震驚,「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說真的?」水雲仙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竟然當真對軒轅凌蒂動了真情?這讓她情何以堪,她的女兒竟然要死心塌地跟一個傻子在一起?她原本還存心要殺死軒轅凌蒂的。
她給女兒解藥中夾雜的蓮粉是她配置的毒藥。這種毒藥無色無味,吞服之後,還會如同正常人一樣,可是卻會在明天無聲無息的死去。她已然等不及了,她想讓軒轅凌蒂猝死。才會在配置的解藥里夾雜了蓮粉這種毒藥。
她眸子些許哀傷的看著司徒雪茹。她瞧著女兒心心念念軒轅凌蒂安危的樣子,不禁猶豫起來。若是明天軒轅凌蒂無聲無息的死去,女兒是不是會恨她?她內心的天平開始倒戈。她這般做,女兒之後當真會原諒她麼?思及此,面容漸漸深沉,心底猶豫不止!
「娘,我發現我腕上的這個玉鐲,貌似有解毒的功效。上次無意中被夏子西劃傷,內里有毒,可我卻沒事。娘,這個玉鐲是不是有它的奧妙之處?」司徒雪茹輕問。
水雲仙正在沉思,有些恍惚,卻是沒有听到司徒雪茹的問話。
「娘?」司徒雪茹再度問道。
水雲仙微微晃神,女兒既然這般愛軒轅凌蒂,她這次為了這個男人,剛剛都對她冷面相向,若是明日軒轅凌蒂猝死,那她豈不會更恨自己?她猶豫了,她這樣做,對女兒真的是好麼?她不敢想象女兒對她冷臉相對的樣子。心口微顫。女兒剛對她說,執子之手,與之偕老,不似在哄騙她。她愛那個軒轅凌蒂!這個認知,令她猶疑不定。
司徒雪茹再度喊了她兩聲。她才回神。水雲仙不復之前的懶散,卻是極為認真的問道,「雪茹,你告訴娘,你真的愛這個傻子麼?」
司徒雪茹眸光微閃,「娘,我是真的愛他,非常的愛!」說這些話時,面容羞紅,有著難以掩飾的小女兒姿態。
水雲仙心口微顫,艱難的吞了吞口水,「雪茹。」然後快速的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蒼白的面上凝滿了羞愧,「雪茹,馬上回去將這粒藥丸給軒轅凌蒂吞服。」
「娘,這是什麼藥?」司徒雪茹心猛然一顫,直覺是什麼不好的事情。
「雪茹,娘給你的解藥里,摻雜了劇毒!」水雲仙神色有些躲閃,不敢迎視司徒雪茹的眸子。
司徒雪茹驟然站起,聲音淒厲,「娘,你說什麼?!!」
「你竟然又在解藥里下毒?」司徒雪茹眸中凝滿了不敢置信。她簡直無法相信面前柔和慈愛的娘,竟然這般有心機在解藥里再度下了毒。令人防不勝防,當初軒轅凌蒂命在旦夕,哪里有時間去驗證,再加上娘當時的神態,都是很慈愛的模樣,司徒雪茹內心仿若刀絞一般。
水雲仙別開臉,不敢直視司徒雪茹的眸子,說話有些支支吾吾的。「咳咳,雪茹,娘沒想到你會這般愛這個軒轅凌蒂。娘只是。」
「娘,別說了。」司徒雪茹一把接過解藥。
唇咬了咬,眸中凝滿了倔強,「娘,這次的藥我會服用一半,若是有事,我也跟著他一起去死!!」
水雲仙急忙站起,面容痛楚,「雪茹,你在胡說什麼?這是真的解藥!娘這次絕對沒有騙你!」
司徒雪茹身子禁不住往後退,仿若心底堅信的決堤,瞬間坍塌了一般,眸中凝滿了被傷害的痛楚絕望,「我要如何相信你?!!」
水雲仙眸中含淚,聲音嘶啞,「雪茹,娘錯了。快將這粒藥丸給軒轅凌蒂服下,不然他明日午時就會猝死。」
司徒雪茹痛哭,淚流滿面,「娘,你為何要這樣?」
司徒雪茹掰開一半解藥含入口中,不顧水雲仙的阻攔。「若這也是毒藥,我就跟他一起去死。娘才會滿意!」
「雪茹!你瘋了!」
水雲仙急的咳嗽不止,臉色漲紅不止。「不能吃。這解藥目前就這一顆,若是沒有了,還需再去煉制,等解藥煉制成功,時間也來不及了。」
水雲仙眸子真摯,焦急萬分。咳嗽不止。
司徒雪茹眸中閃過一抹狐狸般的睿光,娘這次果真沒騙她。她將她的神色盡數收入眼底,她在用她的性命要挾娘,證明她真的愛軒轅凌蒂,娘不可能不管自己的女兒。
水雲仙走近她,極為擔憂的問,「雪茹,你真把一半解藥吃了?」
司徒雪茹晃了晃手中的解藥,她剛才唬她一唬,根本沒有吞服,解藥還在自己的手中。
攤開掌心,水雲仙瞧著司徒雪茹手中的解藥完在,眸子錯綜復雜。她的女兒竟然用這種方式,來驗證她有無撒謊,令她何其難堪。
司徒雪茹眸子深沉,「這樣才知道娘真的沒有騙我!」
「娘果真是存了心思要致凌蒂與死地。剛剛還在和我說為他解蠱的話,居然是在默默的等待著他明日的死亡!」司徒雪茹頓了頓,「娘,我真的不敢相信,娘竟然能做出這種事?娘,你可真是有夠殘忍!」
司徒雪茹聲音冷冽,眸子深深眯起,「娘真不愧是巫族的後人,毒辣險惡至極,巫族想必就是因為都是這般毒辣,才會在這個世間滅絕!免的去害人!!」
水雲仙氣竭,她怎可這般侮辱巫族之人!
「啪!」水雲仙抬起手臂,重重的掌摑在司徒雪茹的面上。清脆的掌摑聲在室內不斷的徘徊。
水雲仙眸中含淚,司徒雪茹緊捂住臉龐,怒目而視。
「不準你這般污蔑巫族!!!」水雲仙幾乎是咆哮般的聲音。面容已然陰森扭曲。
司徒雪茹含淚怒目看她,水雲仙眸中錯綜復雜,痛楚難耐。瞧著自己冰涼的掌心,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打了司徒雪茹。
喃喃,「雪茹,娘……娘打疼你了麼?」
司徒雪茹緊捂住面容,唇咬緊,硬將眼淚逼回去。然後義無反顧的離開,再也沒有看水雲仙一眼。
水雲仙蒼茫欲追出去,奈何她的身子骨很差,她的唇角隱隱有抹鮮紅滲出。她輕捂胸口,喃喃,「雪茹,娘在你的心中,就是一個殘忍陰毒的人罷。」
水雲仙輕扶門沿,心猛然皺縮,洶涌的疼痛席卷了她的周身,她錯了,錯的離譜。自以為是對女兒最好的,可這並不是女兒想要的。
水雲仙輕合眸子,兩行清淚緩緩流下。喃喃,「雪茹,雪茹,你不要不理娘,好嗎?你是娘唯一活下去的動力,若不是你,娘早該在這個世間消失了。愛情令娘已然失望透頂,你是娘唯一活下去的動力。咳咳咳咳」
「雪茹,你不要怪娘,好嗎?」
素白的手指緊緊抓住門沿,「雪茹,雪茹……」唇角的血愈流愈多,她抬起藕臂,擦拭掉唇角的鮮血,瞧著掌心里的鮮紅,她淒迷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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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雪茹蒼茫速速回府。她急的上氣不接下氣,只因室內根本就不見軒轅凌蒂!
她找遍了軒轅凌蒂可以去的地方,可是都沒有軒轅凌蒂的身影。她急的吩咐林青一定要把王爺找到。林青瞧著司徒雪茹憔悴焦急的神情,林青為她心疼。派去所有的守衛尋找王爺的下落。
天色已然大亮了。司徒雪茹眼角的淚水不斷的往下流,怎麼擦都擦不完,軒轅凌蒂,你這個壞蛋,你究竟去哪里了?這種無色無味的藥會讓你很快消失在這個世間,不要,她不要,軒轅凌蒂,她要他好好的活著,好好的陪伴在她的身邊。
司徒雪茹瞧著掌心里的解藥,淚水緩緩滑出眼眶,「軒轅凌蒂,你究竟去哪里了?」
守衛們已然找遍了所有的角落,可卻沒有找到軒轅凌蒂的身影。
司徒雪茹急的直跺腳。軒轅凌蒂,你究竟去哪里了?
林青遞給她一方帕子,「王妃,究竟怎麼了?」
司徒雪茹胡亂擦拭掉臉上的淚水,司徒雪茹難以啟齒,發生的事情太過復雜,她要怎麼對林青說?
司徒雪茹猛力搖著林青,「無論如何,盡快要找到王爺。他昨日生氣就出去了,我以為他在王府中,可沒想到他根本就不在這里。」
司徒雪茹哭訴著,眼淚仿若決堤般的河流,怎麼都流不完。凌蒂,她不要他死。
林青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歇斯底里哭泣的司徒雪茹,她是那樣的傷心,仿若一個淚人一般,她的聲聲哭泣,令他心口疼痛不止。「王妃放心,定然可以找到王爺下落的。王爺不會有事的。」
司徒雪茹猛然推開他,滿面淚水,「林青,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還有一個時辰,凌蒂你究竟在哪里?凌蒂,你快快出現啊。你千萬不要出事。
林青英俊的面上覆上濃郁的疼惜。
司徒雪茹緊捂住唇角,不斷的哭泣。她異常無助的蜷縮在角落里,仿若被人遺棄的小孩般,哭的歇斯底里,令人疼惜,令人痛楚無比。
「沒有找見王爺。」
「稟報,沒有找見王爺。」
……
「稟報,沒有找見王爺。」
司徒雪茹蜷縮在那里,已然失去了理智,她埋首在膝蓋上,聲聲哭泣,周身都彌漫開一層哀傷的氣息。司徒雪茹聲聲哽咽的哭泣。
軒轅凌蒂,你究竟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你中了毒藥,你得趕緊吃解藥,不然,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誰都不知道!
「王妃,不要哭了。」林青試著安慰她。
司徒雪茹哭的歇斯底里,仿若在發泄著什麼一般,究竟該怎麼辦?
司徒雪茹攤開掌心,瞧著掌心里的藥,擦干眼淚。
她倨傲的立在那處,「昨夜可有誰瞧見王爺離開王府?」
林青恭敬的稟報,「王妃,並沒有瞧見王爺離開。」
司徒雪茹眸子淺淺的眯起,那他究竟會在哪里?司徒雪茹蒼茫的沖著府內大喊,「軒轅凌蒂,你究竟在哪里?你快出來啊。」
沒有人能理解司徒雪茹焦急的心情,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所有人皆是認為王爺和王妃兩人定然鬧了什麼矛盾。
林青墨玉般的眸子陷入沉思。
司徒雪茹擦干眼淚,四處焦急的呼喚著,「軒轅凌蒂,你快出來。」
她的心情沒有一個人會理解的。軒轅凌蒂必須服下解藥,可她又不知道該對誰說。根本不能對任何人說,她能說是她娘對軒轅凌蒂下了劇毒嗎?
……
到底要怎麼辦?軒轅凌蒂,你究竟去哪里了?司徒雪茹蒼茫的在府上亂跑,只為能找到那個令她心心念念的人。
……
假山處,軒轅凌蒂一身華服,面容俊美冰冷,他從假山內間出來,負手而立,他冷冷的瞄了眼老嫗。
老嫗垂首,「王爺,不知發生何事,王府中人在四處尋找王爺!老奴才提醒王爺。」
軒轅凌蒂眸子深沉冰冷,眸中閃過濃郁的犀利,他的眸子深邃,「你提醒的太過晚了!」
老嫗面容恭敬,「沒有王爺的吩咐,老奴不敢輕易打擾王爺。」
軒轅凌蒂一個閃身,已然消失于假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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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司徒雪茹跑到那處溫泉之處,瞧著滿池的荷花,飄蕩在碧綠的水面上。景色異常的美麗,嘩嘩的流水聲音,悅耳動听。
司徒雪茹瞧著這所有的一切,內心一片痛楚。軒轅凌蒂,你究竟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你中了劇毒。你得服用解藥的,
她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可都沒有他的身影,他究竟在哪里?會不會已然毒發了?司徒雪茹思及這個想法,內心就痛楚難耐。不要,不要。
她對著荷花池大喊,「軒轅凌蒂,你出來啊。」聲音沙啞淒厲。
身後驟然傳來一聲,「雪茹!」
這熟悉的聲音,這熟悉的頻率,司徒雪茹內心那根柔軟的弦被輕輕的撥動。那仿若久居沙漠的人突然遇到了點滴甘泉,那種絕望中抓住浮萍的心情,無法傾訴。那種激動的心情,那種無法言表的激動。
司徒雪茹緩緩轉身,映入眸中的就是身著華服的軒轅凌蒂。在這明媚的光下,他那張妖孽般的面容愈加的妖嬈。
他沖她淡淡的笑著,仿若一幅畫卷一般。金色的陽光勾勒著軒轅凌蒂高大的身影。
司徒雪茹內心深深痛惜,淚水決堤般的滑下,「凌蒂!」他終于出現了。他終于出現了。
司徒雪茹失聲痛哭,然後恍若流星般的撲到軒轅凌蒂的懷中,將解藥含入口中,勾住他的脖子。猛然吻上他微涼的唇。
將解藥渡入他的口中。
唇齒糾纏,軒轅凌蒂驚覺一個東西滑入喉嚨,還來不及問是何物。司徒雪茹吻住他的唇不放。她多麼害怕,他的毒已然發作,多麼害怕,他會離她而去。
金色的陽光灑在二人的身上,她暫時不想解釋太多,只想用這個吻,宣泄著自己曾緊張仿若沉入大海般,心碎的情感。
兩人吻的如火如荼。
林青等人趕到此處的時候,就瞧見二人在陽光下的纏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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