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繼續從牛皮信封里掏出幾沓厚厚的剪報,放在他們面前,「你們應該還沒看這些吧?這是學生會宣傳部從各大報紙里整理出來的資料和照片,里面還有一些評委老師對你們的評價,你們拿回去好好看看吧!還有,這是市電視台春節文藝晚會節目組導演的名片,她想邀請你們參加春節晚會。」
說完,老爹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放在剪報的上面。
交待完所有事情,老爹站了起來,臨走前,他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這樣的機會很難得,你們應該知道,這是多少藝術生夢寐以求的機會,希望你們能好好把握。」
目送老爹的身影消失在教室拐角處,靜靜的教室里,只剩下雨瑄和宋澤。
「這幾所學校,很吸引哦!要不……我們選一所,馬上就可以讀同一所大學了,不用等到兩年後。」雨瑄手里把玩著那張小小的名片,歪著頭看他,故意說著反話,但眼眸里的笑意卻藏也藏不住。
「好啊!你做主,別人是夫唱婦隨,我是婦唱夫隨。」宋澤笑得壞壞的,故意說得*,存心想看她羞怯的表情。
果然,雨瑄女敕若凝脂的雙頰浮現出美麗的紅暈,她佯裝生氣地背過身去。
宋澤笑呵呵地湊近她,低聲說︰「嘿嘿……傻豬,我逗你玩的!」
說完,他扳回她的身子,逼迫她對視自己。
她抬頭迎向他深邃的眸,輕輕地說︰「澤澤,這些學校,你真的都不喜歡嗎?」
宋澤放開她,整個人靠在椅背上,一臉輕松地將雙手手指相互交叉放在腦後,長腿交疊,姿態瀟灑,他懶懶地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把唱歌跳舞當成職業,太沒挑戰性了,平時在學校也只是陪你玩玩而已。」
「那你以後想讀什麼?」雨瑄有點好奇,他們從來沒有探討過這方面的問題。
「我想讀建築,看著一幢幢高樓大廈經由自己的手拔地而起,那應該是件很棒的事吧!就像我平時玩的樂高積木那樣組合起來,看起來簡單的創意,卻可以制造出非凡的效果。我想,建築師應該是很有挑戰性,也很有成就感的職業。」
這是宋澤第一次談自己的理想,年輕的臉龐因著那份激情而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雨瑄定定地看著他俊逸的臉,再也移不開眼楮。
「怎麼了?我有那麼好看嗎?」宋澤促狹地笑了。
雨瑄紅著臉,大膽迎視著他的目光,晶亮的眼楮分外誘人,「我爹以前也想讀建築,他曾經給我講過許多中國和歐洲的古老建築,他還說建築是理性思維和感性思維交替使用的一種本質。因為建築本身是嚴謹的,每一個檢測計量單位都會精確到毫米,而建築學也算是半個藝術類專業,它涵蓋了美學。你看,像巴黎的盧浮宮、凡爾賽宮,倫敦的白金漢宮,北京的故宮,這些世界上古老著名的建築,多少年過去了,它們依然美輪美奐,讓人動容!」
雨瑄喜歡讀課外書,喜歡听爸爸講世界各地的見聞,因此對許多事物都有自己的看法和感受。
宋澤痴迷地看著侃侃而談的雨瑄,點了點頭,他輕輕地笑了兩聲,「那你呢?你想往哪方面發展呢?音樂嗎?」
「先不告訴你,音樂……如果想的話,我初一就去讀星海的音樂附中了,也就不會和你同班,更不會認識你。」雨瑄睨了他一眼,習慣性地嘟起小嘴。
「和我同班有什麼不好?認識我又有什麼不好?我們在一起多開心呀,還拿了那麼多冠軍,連全國冠軍都拿了,威風吧?」宋澤看著雨瑄好看的側臉,抬手把她垂在臉側的那縷頭發輕輕撥到耳後,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剛剛褪去的紅潮再度涌回她的臉上,她轉過臉來看著他,臉上掛著一抹甜蜜的微笑,「是是是,挺威風的!放假了,你什麼時候回上海呀?」
「你想我回去嗎?」他狡黠地笑了。
她不想他回去,可是她說不出口,只好低下頭,沉默著。
從北京回來,雨瑄覺得自己心里裝得滿滿的都是他,在備戰期末考的那段期間,不管大腦多麼疲憊,她總是遏制不住對他的想念,想念他們在北京的點點滴滴。
「我明天就走嘍!」宋澤坐直身子,俯下頭看她。
「好的,我知道了!」雨瑄抬起頭,裝作若無其事地收拾桌面上的報紙和信件。
「林雨瑄,我明天就走了,你都沒有話要對我說嗎?」看著她那故作平靜的表情,宋澤忍不住又開始逗她。
「你想我說什麼?」雨瑄反問道。
「嗯……男孩和女孩在離別前夕,女孩不是會哭著對男孩說‘不要走,好不好?’或者是‘我舍不得你走’之類的話嗎?」宋澤嘴角勾著一抹笑,滿臉玩味地看著她。
「你又知道了?」雨瑄嘟嘴瞪著他,別扭的表情逗得他哈哈大笑。
「笨蛋,狗血電視劇不是都是那麼演的嗎?」他好不容易止住笑,chongni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可是……那麼說有用嗎?男孩會因為女孩那麼說而留下嗎?」雨瑄歪著頭,挑眉看著他,樣子嬌憨可愛。
「你不試試又怎會知道有沒有用?」宋澤眸光閃了閃,臉上揚起壞壞的笑,也學她挑釁地挑著眉。
雨瑄莞爾一笑,輕聲說︰「澤澤,雖然我不想你走,可是,春節是團圓的日子,你是爸爸媽媽唯一的孩子,你怎麼能不回去陪他們呢?頂多半個月,你就回來了,我們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不是嗎?」
雨瑄知道,只要自己開口,宋澤一定會留下來,可她不想這樣,這樣只會增加他的負擔,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傻豬!」宋澤長臂一伸,把她緊緊摟進懷里,聲音有點沙啞,語氣卻充滿了霸道,「我多陪你一周,一周後我再回去,你不可以拒絕。」
他怎麼會不懂她,如果不懂她,他就不配愛她。
她總是憐惜他的孤獨,心疼他的孤單,可是,她怎能明白,隔閡一旦深種,那道無形的溝壑卻是拼命跨也跨不過去的。
「嗯!」雨瑄的心里泛起一股甜蜜,為他的霸道,也為他的溫柔,她偎在他的懷里,低聲說︰「澤澤,這里是學校,放開我,好不好?」
說完,她輕輕地推了他一下,示意他放開她,他更緊地抱了她一下,才依依不舍地松開手臂。
相愛的人,總喜歡粘在一起,只要在一起,無聊也會變得有聊,不需要理由,只想這樣,靜靜地依靠在依此的懷里,直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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