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文?」唐冪一愣,那四句詩看上去並無太大特點,可那和她有什麼關系,爸爸,媽媽,你們現在還活著嗎?女兒活得這麼辛苦,你們看得到嗎?
淚水悄無聲息的落下,握緊的拳頭,卻始終掙月兌不了鐵銬一分,「管仲謙,你這個大混蛋,總有一天,你會遭報應的!你會後悔的!你活該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還愣著干什麼?還不把她的嘴縫起來!」管仲謙冷冷掃過一眾呆滯的醫護人員,十分不悅。
「是……是……」醫護人員的額頭上滿是汗水,拿著紗布的手都不禁開始顫抖。
唐冪的哭喊全是徒勞,只剩下心頭的那點溫度,一點一滴的褪散……
狠狠咬住下唇,唐冪強忍著眼淚,不再求他,只是一味宣泄內心的不滿,「管仲謙,虎毒尚不食子,你根本就是*,*不如!我就算死了,也會生生世世纏著你,讓他不得安生……」
她不能哭,醫生說過,母體情緒的激烈波動,對孩子的影響會很大,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她是一個軟弱無能的母親……
寶寶,明明媽媽決定保護你,好好看著你長大,可是現在,媽媽卻食言了,媽媽沒用……都是媽媽沒用……
戴著白色口罩的醫生拿出一支針筒,那射出的液體弧線,讓唐冪膽戰心驚,她十分清楚,如果這一針打進她體內,她便會失去所有的知覺,就算有感覺,也無法做出反應,就像木頭人那樣。
醫生戴著手套的手輕輕捏住她的手臂,擦上酒精,片刻過後,高高舉起針筒慢慢下來,那一厘一毫拉進的距離,眼見著就要扎進她的血肉深處——
「不……不要!我知道那兩卷秘文的內容!」唐冪尖叫出聲,從她在保險櫃里看到那兩條白帛時,便覺得哪里不對勁,如果不是重要的東西,管仲謙根本就不會放進保險櫃里。
她記下來了,聲音因為喊叫,早已嘶啞,眼淚洶涌而出,就得四肢被束縛著,她也只能癱軟在石板上,無法盡情挪動身體。
醫生有些不忍心,只得收回手中的針頭,向管仲謙的方向投去詢問眸光,「管少,您看這……」
「不用管她,她不過在胡說八道而已!」管仲謙並不相信她。
醫生嘆息一聲,深吸一口氣,他們也是無奈,不得已為之,只得繼續之前未完成的事情……
看著那漸漸落下的針尖,唐冪眼底徘徊著恐懼,絕望,失落,後怕,對不起寶寶,我甚至保護不了自己,更別說你……
「是秦如,秦如!」
與此同時,‘啪嗒’一聲,秘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住手!」
一道低醇卻沉穩的好听男聲從門邊傳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定格住。
醫生們見到來人,頓時下意識的退後一步,恭敬的低下頭,「龍教授!」
龍教授享譽醫學界,沒有醫護人員不知道他的大名,更別說他那一頭標志性的白頭翁造型。
「滾!」管仲謙怒吼出聲。
這時,哪里有醫護人員敢不從,直接連手術工具都顧不上收拾了,直接沖出了秘室。
石板上的唐冪緊緊閉上雙眼,沒有預料中的疼痛降臨,這時她才敢慢慢睜開雙眼,側頭望著那位救命恩人,竟是龍教授!
唐冪頓時激動得哭了起來。
「唐小姐,請你說清楚一點,為什麼這兩卷秘文的謎底是……秦如?」提到秦如這兩個字時,龍教授的身體竟然無法克制的輕顫。
夾雜著厚重的哽咽和鼻音,唐冪抽了抽鼻子,龍教授一個眼神示意,管仲謙頓時解開她四肢的鐵銬,得到自由的唐冪,這才緩緩坐正身體。
「其實一開始,我也只是猜測……」唐冪輕輕咬下唇,「我不知道那兩條白帛對你們意味著什麼,可是就是我看到那四句詩句後,當我絕望得無法克制時,腦海中自然而然的就冒出這兩個字。」
「你能為我解釋下,這兩名句詩句中的奧秘嗎?」龍教授也曾百思不得其解,十分想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管仲謙眉頭微挑,眼底閃過一抹難以置信,她竟然解開了白帛的謎底?哼,肯定是錯的。
「春風桃李花開日,秋雨梧桐落葉時。這是取自長恨歌里的兩名詩句,而我從小,讀得最多的便是這首詩。嫦娥欲遂長生志,吳剛但求千金方。這四句合起來,才是完全的秘文,取春風,秋雨,嫦娥,吳剛四詞偏旁,便是秦,如二字。」
龍教授恍然大悟,嘆息一聲,「你知道秦如這個人?」
唐冪頭微低,眼底泛過一抹幾乎無法掩飾的悲涼,「雖然我對她並不熟悉,甚至沒有一點印象,可我對這個名字,卻是十分敏感,她是我的母親。我的生母便叫秦如。」
「轟隆」一聲,管仲謙腳步一個不穩,整個人差點失去重心,她在說什麼,她竟然說,她的生母是秦如?
難道說……
「我能抽點你的血嗎?」龍教授眼底激蕩著幸福的表情,一時間,動作竟是有些粗魯。
被龍教授捏住的手臂,迅速泛起一圈紅痕,龍教授立刻道歉,「抱歉,是我太激動了。」
「抽吧!不過只能抽一點。」
龍教授直接拿一根針扎破了唐冪的食指,下一步,直接將口袋里隨身攜帶的血毒進行整合,十分鐘不到,龍教授便釋然了。
「唐小姐,是你救了仲謙……」
「我?」她什麼都沒有做啊!
唐冪驚訝,她其實听不懂龍教授在說什麼,只能保持沉默,冷不丁注意到一旁的管仲謙,那臉色臭得可以。
「唐小姐折騰了大半夜,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有些話,我想當面和仲謙談。」
听到能走了,唐冪頓時松了口大氣,求之不得。
迅速回房睡覺。
等到唐冪離開後,管仲謙雖然一直沒有出聲,可是那臉色,的確難看,龍教授語重心長道︰「你可听清了,這孩子的母親是秦如,不是秦簡,她的母親是秦簡的雙胞胎妹妹!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管仲謙沉默不語,唐冪竟然……竟然不是他的仇人之女……
難道說,這些日子以來,他竟然恨錯了人?
將她所不該承受的一切,全部宣泄在她弱小的身體上?
從頭到尾,唐冪……她是無辜的……她是無辜的!!
「我……」干澀的喉頭,單單是說出一個字,竟是如此艱難。
「看來,當年的那顆解藥的確到了秦如手上,不知道是何種原因,被唐小姐誤食,又不知道在某種機緣巧合下,你喝了她的血,血毒才得以控制!」龍教授嘆息一聲。
「我知道,年輕人有自己的感情世界,有些話,不該由我來說,可是我還是要說,唐冪是個好女孩,她值得你一生的守候。听爵辰說,你通過一對耳釘找到了你傾心的女人,仲謙,有時候,事情不能簡單的看表象,我們是人,不是動物,更多要遵從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不要欺騙自己。你長大了,應該早就知道,什麼是你想要的,什麼是雞肋,遲早是要放棄的!」
當龍教授離開後,管仲謙直接拿出打火機,將那兩條白帛點燃,看著它一點點化為灰燼,騰飛在夜空中,眼底眸光,閃爍不明。
所有人都離開後,管家大宅終于安靜下來,當管仲謙回到前宅時,卻有一道意外的身影正坐在沙發上品著清茗。
輕輕挑眉,管仲謙斜靠在牆壁上,嘴角泛過一抹冷笑,「怎麼,許氏財團的繼承人,莫非也準備夜宿管家?抱歉,我家的船有點小,睡不下三個人。」
「管仲謙,你別轉移話題,你竟然對冪冪做這麼殘忍的事情!」許墨陽握緊雙拳,猛然起身。
「是嗎?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管家的家事,竟然由姓許的外人來插手了!」管仲謙傲睨自若的模樣,輕佻,極度惹人不悅。
「我說過,如果你無法給冪冪幸福,我會賭上一切,將她從你身邊帶走!管仲謙,冪冪被你折磨成什麼樣子了?你竟然還有臉站在我面前?」
管仲謙挑眉,「哦?我們是夫妻,你在我妻子的朋友,我站在你面前有什麼不對?倒是許先生,現在已經不早了,還留在主人家里,似乎有點失禮吧!」眼底閃過一抹吞噬眸光,那勢在必得的氣勢,無人可擋!
「是嗎?我看時間還早得很嘛,管先生不也是剛回家嗎?」許墨陽在管仲謙面前,根本就不可能吃虧,他一向為人低調,就連外界對他也是了解甚少。
如果他一旦爆發,絕不會讓對方輕易收場!
當許墨陽看著那群進入管家的醫護人員時,十分擔心,本以為是冪冪的身體出了問題,可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出來的醫護人員竟然告訴他,管仲謙竟然喪心病狂的要割掉她的子宮!
剛睡了一覺,被噩夢驚醒的唐冪正準備為自己倒點牛女乃,卻意外的闖入了這奇怪而強大的氣場,她很感激許墨陽對她的維護,可是現在,如果兩人真的打起來,誰都佔不了便宜,更何況,許墨陽接住從三樓掉下來的她時,受了傷。
想說點什麼阻止,卻發現,自己是如此卑微,沒有人會听她的。
眼前的火藥味越發濃重,她呆滯的站在樓梯上,什麼都不能做。
紫色眸眼對上漆黑瞳眸,兩人均是不動聲色,一個隨意,一個自信,四周隱隱形成一股強大的低氣壓,四周的空氣幾乎凝固。
「咯吱」一聲,管家大門頓時被人推開,一道清亮男聲頓時響起,「喲,謙子你太夠哥們了,知道我要來,還給我留著燈呢!咦,許少,你竟然談生意談到管家來了?嗯,不錯不錯,這股沖勁還是值得表揚的。」
說著,安爵辰已經不急不慢的走了進來。
拿起紙杯,喝了口水,安爵辰抬眸的第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樓梯口處的唐冪,「咦,這是怎麼了?唐家大小姐,你可別偏心啊,這兩男人打起來了,你就站在尋,千萬別動,知道嗎?」
安爵辰一邊笑,一邊為唐冪倒了杯牛女乃遞到她手中,還是溫熱的。
唐冪看著安爵辰,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不是管仲謙的鐵哥們嗎?竟然……竟然什麼都沒有幫管仲謙做?又或者是完全無視兩個大男人的存在,做著他自己的事?
「你,你……安爵辰。」盡管和他見得不多,可這個男人出眾的外表,高挑的身段,幽默的語句,總能讓人耳目一新,讓她記憶格外深刻。
「呵呵,被美女記住名字,還真是天大的榮幸啊!」安爵辰笑得十分無害。
管仲謙仿佛此時才注意到安爵辰的存在,紫眸里早已沒了剛才的犀利與陰鷙,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抹陰沉,「這麼晚了,你來干嘛?」
「你不是打我電話了嗎?我不是沒接到嗎?正準備回撥給你時,卻得知你今晚把唐家丫頭嚇得不輕,這不,過來安慰安慰他。」接著,安爵辰淡淡瞥了眼一臉冷漠的許墨陽,「許少似乎火氣有點大,下次叫妞時,要不要幫你多叫幾個?算了,你這麼冷淡美女也會被嚇跑,你還是喝點涼茶吧!要不,我現在去給你買一罐?」
……咳咳,那個謎底乖寶兒上網也查得到,不是我原創的,取自《毛騙》麼麼噠,毛騙挺好看的,不過……竟然坑了坑了坑了!!!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