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飛驅車趕到的時候,市場部的人已經散了,天雪癱坐在沙發上,喝的爛醉如泥,意識都有些模糊了,音響中,重金屬搖滾音樂不停的響著,震得人耳膜發疼。
顏飛蹙著眉頭,不由分說的將她抱出包房。
清冷的夜風吹散了幾分酒氣,天雪不肯坐車,踩著高跟鞋,搖搖晃晃的走在人行路上,昏黃的路燈將她身後的暗影拉的長。
「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以及冬天的落陽,憂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經無知的這麼想,風車在四季輪回的歌里,它天天的流轉,風花雪月的詩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長……」
天雪像個瘋女人一樣,一路走,一路大聲的吼著歌。而顏飛一臉無奈的緊跟在她身後。
「嘔……」天雪突然跌坐在路邊,不停的嘔了起來,將胃中的酒幾乎都吐空了。然後,她呆呆的坐在那里,雙臂環膝,一張小臉埋在掌心間,雙肩不停的聳動著。
她成功了不是嗎?可為什麼心反而更痛,因為沒有得到他的贊許,還是僅僅因為他的一句話,他說,女人的戰場,在男人的床尚。
難道對于他來說,她沈天雪的人生,除了陪他尚床,就再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嗎!
她要的不多,真的一點也不多。她只希望他可以看到她的存在,看到她的努力,她想要他把對林初夏的愛分給她一點,只要一點點就好了。可是,在他幽深的眼眸中,她看不到自己的倒影。除了拉她尚床,她從慕東霆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溫暖。
顏飛蹲在她面前,無奈的嘆息。然後月兌上的風衣搭在她肩膀,並取出手帕輕輕的擦拭著她小臉上的淚痕。「他又惹你傷心了?」
「與他無關。」天雪倔強的搖頭。
顏飛苦笑,他們認識整整六年,天雪每一次哭,每一次笑,都是為了那個叫做慕東霆的男人,他永遠有能力牽動天雪的每一個情緒。
「哭夠了嗎?哭夠了就跟我回家。」顏飛將她從地上抱起,撲鼻而來的是濃重的酒氣。「真髒。」他玩笑的說道。
而天雪靜靜的靠在他懷中,視線模糊而迷茫。
顏飛將她帶回了家,天雪躺他的大床上,一/夜好眠。而顏飛一直坐在床邊,靜靜的守護著她,從天黑到天亮。
睡夢中,天雪的眉心仍緊蹙著,他伸出指尖,輕輕的撫平她緊蹙的眉心,但顏飛非常清楚,他可以撫平她的眉心,卻無法撫慰她內心的傷口。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嗡嗡的鳴響著,屏幕上不停的閃動著幾個字︰東霆哥哥。呵,即便慕東霆傷她至深,但在天雪的心中,他永遠是她的東霆哥哥。
那閃動著的屏幕不知為何格外刺眼,對方似乎格外有耐性,一次次的掛斷,又一次次的重播。顏飛略有些煩躁,然後,直接關掉了天雪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