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媽媽,當初東霆哥哥和林初夏為什麼會分手?」天雪忍不住問道,而話一出口,她明顯感覺到潘婉卿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下。
「過去那麼久的事,還提它做什麼,分都分了,理由也不重要了。」潘婉卿的語氣生硬了幾分,明顯是在逃避問題。
天雪識趣的沒有繼續追問,一時間,兩人陷入沉默。
雖然是盛夏,但雨後空氣中夾雜著冷氣,在院中坐久了,難免會冷。天雪下意識的雙臂環胸,然而,潘婉卿接下來的話,只讓她覺得更冷。
「天雪,阿言的事……東霆他知道嗎?」
阿言,又是阿言,每一次提及這個名字,天雪就覺得好像有一把鈍刀在心口上狠狠的切割著。
天雪默默的搖頭,眸中的光亮一點點泯滅。而此時,潘婉卿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近乎哀求道,「天雪,也許我這樣說很自私,但是,如果可以,我希望東霆永遠都不要知道。」
「慕媽媽,你放心,我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天雪只覺得視線逐漸的模糊,她是強忍著,才將眼淚逼回去。
如果她想說,也不必等到現在。沒有人會比她更在乎慕東霆的感受。真相往往太過殘忍,那樣刻骨銘心的痛,她不要他再經歷一遍。何況,事已至此,他知道了又能改變什麼呢。
「慕媽媽,有點兒冷,我們回去吧。」
天雪走進別墅後,直接撲入了慕東霆懷中,他擁著她,眸色遽然深邃,冷冷的盯著潘婉卿。
而潘婉卿卻像沒事兒人一樣,淡聲說了句,「天雪說冷,我們就回來了。」
「怎麼了?」慕東霆溫熱的手掌托起天雪的下巴,柔聲問道。
「太冷了,就想抱抱你。」天雪的聲音蒼白而柔弱。
慕東霆失笑,將她緊擁入懷。同時,也稍稍放心了幾分。看來母親並沒有對天雪說些不該說的話。
兩人離開慕家,正是夕陽西落,華燈初起之時。
白色勞斯萊斯幻影行駛在道路上,道路兩旁昏黃的路燈一排排點亮,繁華四起,黑夜恍若白晝。
天雪一時興起,偏要拉著慕東霆下車散步。
兩人肩並著肩,手牽著手,走在平坦的人行道上,腳下是六稜方磚拼湊的石子路,昏黃的路燈將兩人的身影拉的修長,曖寐的交疊在一起。
「婚禮之後,我們去度蜜月。天雪,你喜歡哪個國家?」
天雪輕眯著眼眸,很認真的想了一會兒,然後回道,「去希臘好不好?」
「哪里都好,你說了算。」慕東霆溫溫的笑,伸手揉了下她的頭。天雪的發絲柔軟細密,總給人一種毛絨絨的感覺,像極了慵懶又驕傲的貓咪,讓人忍不住去憐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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