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穿行在熱鬧的帝京長街,相比于外面的喧鬧,馬車內相對而坐的兩人卻是一片死寂的沉默。
「我想去圍場,上次那匹雪花驄我很喜歡,只可惜跑掉了。」謝詡凰道。
「已經找回來了,原本是進貢給皇上的,不過王妃若是喜歡,明個兒我入宮向皇上要了來。」燕北羽道。
「好啊。」她也毫不客氣地接下了。
早听說鎮北王是燕帝心月復重臣,如今看來果真是個忠心的狗腿子。
馬車到了圍場,燕北羽親自領她去了馬廄看馬,道,「這馬烈性難馴,還得些時日讓人馴服了才能用。」
他還在說話,謝詡凰卻已經自己進了馬廄將馬牽了出來,矯捷地翻身上了馬,一揚鞭沖了出去,跑向了外面的跑馬場。
燕北羽舉步跟了出去,遠遠瞧著一人一馬較著勁,馬要將她甩下去,她又一直在馬背上保持著平衡不肯下去,看得一眾圍場的侍從心驚肉跳。
一行人正膽顫心驚地瞧著,,有人匆匆過來稟報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他們過來了,還有八皇子和十公主。」
燕北羽面色微動,「你們過去伺侯吧,這里本王看著就行了。」
圍場的侍從匆匆告退,到圍場外給太子一行人迎駕,領著進了圍場太子遠遠看著圍場馴馬的人,問道,「那邊是什麼人?」
「是鎮北王妃,看上了那匹雪花驄,非要自己將它馴服了。」
話音一落,走在太子妃身側的南宮沐雪登時臉色一陣蒼白,原本說是出來散心的,卻不想又撞上了那個明凰公主。
「沐雪姐,有大哥和大嫂在呢,怕她做什麼?」十公主長孫茜走近挽著她笑語道。
一行人正說著,跑馬場上原本烈性難馴的白馬似乎已經被馬上的人所馴服,馬背上的人紅衣如火,白馬疾馳如飛,好一幅鮮衣怒馬的畫面。
太子長孫晟看著跑馬場上的一人一馬,不知不覺有些痴然,似是在看那馬上的紅衣女子,又似是透過她看著別的人。
燕北羽趕了過來,拱手道,「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八皇子,十公主。」
說話間,淡淡瞥了一眼與他們同來的韓少欽與南宮沐雪兩人。
謝詡凰策馬跑了一圈,勒馬停在一行人面前下了馬,燕北羽便向一眾人介紹道,「這位是明凰公主。」
「原以為公主大婚與良人失之交臂,會心有郁結,這才短短幾日王爺與王妃就已經舉案齊眉,夫唱婦隨了。」太子妃南宮沐月淺然笑語道。
謝詡凰知道她這是諷刺,淺然一笑道,「世事從來無常,本宮听說當年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子逝世不久,太子妃就入主未央宮與太子殿下共結連理,本宮這又算什麼呢。」
「明凰公主!」太子長孫晟面色驟然沉冷,字字如冰地警告道,「你要想安安穩穩在燕京,最好不要再讓我們听到你提起霍家的任何人,任何事。」
「為何?」謝詡凰笑問道。
「因為你不配。」長孫晟冷冷地瞪著她,眼中難掩殺氣。
謝詡凰淡然而笑,這些背信棄義的人還有臉說她不配提霍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