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燕北羽要帶兵負責秋獵的聖駕安全,自是不可能時時在她身邊,又怕她被八皇子他們來找麻煩,故而一再囑咐了她不得再與人起沖突。
可是,她不找人麻煩,也自是會有麻煩找上門來。
午後,燕北羽剛被皇帝召去了大帳,八皇子和十公主便找了過來。
「喲,這不是鎮北王妃嗎,在王府當縮頭烏龜這麼久,終于舍得出來了?」十公主嘲笑道。
謝詡凰沒有理會她,卻是先看向了她邊上的八皇子,關切問道,「八皇子,你眼楮的傷還好嗎,若是沒好的我從北齊帶的有好藥,回頭讓人給你送過去。」
原本被一個女人打了就已經夠丟面子了,現在又被她這麼一問,八皇子更覺顏面掃地。
「上回你不過仗著你的護衛,算什麼本事。」十公主上前哼道。
謝詡凰一邊給馬梳著毛,一邊想了想說道,「本宮記得那天八皇子帶著京衛營好幾十人呢,我不過兩個人而已,怎麼也是你以多欺少吧。」
八皇子被他氣得臉龐脹紅,當日他身邊好幾十人,卻沒一個敵得過她身邊那個女侍衛,說起來都無地自容。
十妹原是想來替他出氣,卻不想反又被人折辱了一頓。
「王妃有本事打人,怎麼的就沒膽量站出來自己承擔,反讓鎮北王去代為受過。」十公主忿然道。
晏西抱臂站在一邊的樹下,嘖嘖嘆道,「大燕的皇子公主們到底是金貴,在北齊這樣的事再常見不過了,看誰不順眼都可以挑戰拳腳定勝負,我們王上前年還被公主打掉了門牙呢,也沒見他要問罪啊。」
「北齊是北齊,大燕是大燕,別跟我玩你們那一套,上次的事情別以為就這麼算了。」十公主憤然道。
「那你想怎麼樣,再打一回?」謝詡凰饒有興趣地笑問道。
「西山以北是野狼谷,你們北齊不是一向以騎射為尊,咱們就去那里看看誰射殺的狼多。」八皇子一臉認真上前道。
「沒興趣。」謝詡凰冷然道,這兩個小家伙賭一時之氣要去那樣的地方,若是去了出了人命,反而麻煩。
「本公主看,你是不敢吧。」十公主譏諷道。
「王妃不是說北齊只要挑戰就要定勝負嗎,現在是我向你挑戰,一個時辰後西以北定勝負。」八皇子說罷,大步離開了,完全不管她管應不答應。
「要來也是你一個人,別又想仗著護衛取勝。」十公主撂下話也走了。
「嘿,這兩個小屁孩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晏西叉著腰看著一前一後離開的兄妹兩個,這若不是身份有別,非得上去揍一頓不可。
「你留在軍營,等燕北羽回來讓他帶人過去,我先跟過去看看,畢竟那里危險,省得出了人命。」謝詡凰皺著眉回帳換了身輕便的衣服,策馬趕往西山以北的山谷去了。
可是到了約定的地方,都過了約定的時辰,八皇子和十公主卻都沒有出現,正想著要不要先回營,背後卻突地一道冷箭射來。
她翻身躍下馬背,順手取下了弓箭,朝著黑影的方向緊追而去,追了不多遠便發現了地上的血跡,听到周圍微弱的求救聲。
這個時候會在這周圍的只有十公主和八皇子,這麼一想她也顧不得再追人,撿起地上沾血的刀尋著聲音的方向過去,翻過了山坡看到了一身鮮血倒在地上的八皇子。
「喂,你怎麼樣?」
八皇子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發不出聲音,抬起滿是血跡的手指了指「凶手……」
謝詡凰封住他的穴位,讓他穩住些傷勢,起身朝著他指的方向追去。
然而,還沒走出幾步,十公主和燕北羽都帶著人趕了過來,看到她手中滴血的刀,再一看她身後血泊里的八皇子,臉色慘白的從馬上翻了下來。
「八哥,八哥……」十公主飛快地跑進,扶起血泊里的人「八哥是誰害了你,是誰把你害成了這樣?」
八皇子雙唇顫動,喉間卻嘶啞地難以出聲,顫抖地抬手指了指謝詡凰所在的方向,話未說出口便已經斷了氣息。
十公主目光凶狠地望向他所指的人,字字咬牙切齒,「謝、詡、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