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三天已過,夜里的大理寺牢獄更是死寂一片。
燕北羽都在牢門外站了好一會兒,謝詡凰才從睡夢中警醒過來,側頭一看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外面的人愣了愣。
「什麼時候過來的?」
「有一會兒了,見你睡著,便沒叫醒。」燕北羽微笑言道。
謝詡凰起身下床,走近在牢門後才看清外面的人神色疲倦,眼底滿是血絲,想必已經為她的事奔走了幾日都不曾休息了。
「明天就是會審的日子了,我躲不掉了是不是?」
燕北羽慚愧地嘆了嘆氣,道,「當日附近巡防的守衛我都問過了,也趕回出事的地方去查探了一遍,沒有發現可用的線索,僅是三天的時間實在難以查到你說的那個人。」
「辛苦你了。」謝詡凰一臉誠意地謝道。
出了這樣的事,他大可以不加理會,置身事外的。
「只是明日就要會審了,現在還沒有找到能為你證明清白的證據,明天恐怕……」燕北羽一臉憂心地嘆了嘆氣。
所有的證據都證明她的凶手,即便不會問她死罪,將來她的處境也是可想而知的。
「他們會把我怎麼樣?」謝詡凰面色平靜地問道。
「听宮里的人議論說,要麼會將你幽禁在別宮,要麼就是送你回國,要北齊就此事給個說法,總歸你是和親來的,不會真治你死罪。」燕北羽說道。
謝詡凰自嘲一笑,果然這北齊公主的身份還是有些用的。
只是不管是被幽禁,還是被告送回國,這樣的結果對于她都是極其不利的,事到如今她卻也更加肯定,此事是出自沈玉邪的手筆。
即便不是他故意而為,他也一定在其中推波助瀾了。
不過這應該不僅僅是為了逼她就範,他一定還有別的目的,只是她對這個人了解甚少,現在還模不透他的用心。
「不管明日是什麼結果,我一定想辦法盡快找到那個真凶。」燕北羽斬釘截鐵地說道。
謝詡凰釋然一笑,道,「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沈玉邪有意要為難她,又豈會那麼容易讓人查到線索,即便是鎮北王府和未央宮的人,可見這個人在燕京暗地里真的已然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詡凰!」燕北羽看著她轉身,急切喚道。
「你已經盡力了,一切等過了明天會審再說吧。」謝詡凰扭頭淡笑言道。
燕北羽默然站了一會兒,還是離開了。
良久,晏西問道,「現在怎麼辦?」
「去找沈玉邪。」謝詡凰低聲道。
「你不是說了這可能是他的圈套……」明知道那廝不安好心,她還要送上門去不成。
謝詡凰故作輕松地笑了笑,說道,「他說的對,在燕京沒有他,我確實是難成大事。」
「可是……」
「只要能為霍家軍報仇,這世上沒有我不能舍棄的東西,包括我這條命。」謝詡凰截然打斷她的話。
晏西沉默地看著她許久,說道,「需要我做什麼?」
「明天幫我逃出去。」謝詡凰決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