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回憶的牽引,語傾正轉身看向馬場聳立的東樓門,可迎來的噩夢……
突如其來的痛楚,從右肩蔓延至全身。鮮紅的顏色仿佛紅梅般,在淡黃的衣衫上綻放,靜靜的。
語傾恍惚的眼,不是不曾預料,只是不敢預料。這只射在她右肩上的箭,也許只是意味著她在賭局中輸了,且輸得一塌涂地
眼前有些模糊了,但那個站在東城樓上的白色身影卻還是那樣清晰,但臉就不了,只能自己自由猜測,他會露出怎樣的神情呢?
語傾嘴角微揚,任由身子倒去。淡黃的衣裙散開,宛如一朵紅蕊曇花。倒在地上的語傾已沒了意識,淚水卻是自由的,一滴淚水順著她的眼瞼滑落,消失在她的黑發中。
也許是她錯了,明知不該,卻又無法制止自己。那個不苟言笑的少年也許只是一個夢。當初在這遇到那個白衣少年的時候,她又是否應該遠遠地躲開呢只是覺得太累了
那紅牆中的人,坐在軒內。
白色的紗衣在地上開出了一朵花。無言的,只是覺得心底有種莫名的痛。蒼白的手努力且迅速地撐起身子,突地轉過身來,右手握拳緊緊地貼在胸口。卻又猶豫了,細語喃喃︰「琴語,會是你嗎?」
「小姐!你怎麼了?!」水兒顫顫地抱著語傾,聲音也變得顫抖了。
猩紅的液體染紅了她的衣袖,仿佛初冬時的紅楓一樣艷麗。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一點一滴,滴落在語傾毫無血色的臉上。
「你做了什麼?」炎站在門樓上,修長的手指在深紅的木欄上留下了一條條痕跡。聲音也不像從前一般,如風般流暢自在。
又是那個面具人,她看著遠處層層紅牆之中,抱著語傾流淚的水兒,手上仍抓著那把長弓。緩緩地轉過身來,輕描淡寫的說︰「我做了什麼不利于你的嗎?」
誰又能想象得到這張純白的面具下,此刻的表情呢?
「若是申華軒與張語傾成親,王位必將落入他人之手,你會怎樣呢?」她的聲音平靜的像是不關自己的事一般。
「我會怎麼樣呢?」炎在她說完的瞬間,手已緊緊地扼住了她的脖子。平靜的眼此時卻像波濤洶涌的海面一樣。「這也不是可以由你決定的。」
黑色的紗衣垂落著,手中的這個人卻毫無抵抗之意,炎被激怒了,但仍竭力收斂心中的殺意。最後,他把她往一旁甩開,轉身看著語傾的那個方向。
面具人撞在了牆上,一聲悶哼,面具輕輕滑落,那滴紅淚顯得格外的刺眼。她靠著牆,帶著布料與牆的摩擦聲,癱在了地上。她右手捂著自己的一邊臉,左手勉強的支撐著身體,散亂的發絲之下卻是一張妙齡少女的臉,竟與語傾有七分相似。她緊緊地捂著臉,像是悲傷,又像是憤怒。
也許所有的女子都會為自己有一份姣好的容顏而快樂幸福,但她不會,這張臉正是她不幸的來源,是她噩夢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