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呆在這里,就不怕她被搶走嗎?」一直沉默的夷楓突然開了口,看著一旁的陸展。
陸展像是遭了一個霹靂,身子一顫。「恩…恩公,你在說什麼?」
「從你進這雲亦以來,就不見你安靜過。特別是你听到‘如眉’這個名字的時候。」夷楓依舊面無表情,只是和他現在談的話題配合起來有些讓人忍俊不禁。
陸展沉默了,因為事實確實如此。
「原來夷楓對戀愛也有研究啊。」夏逸嬉皮笑臉的看著夷楓。
夷楓靜靜的喝了杯茶,沒再說話。冷漠卻讓人插手不得。
陸展突然站起身,面色蒼白如紙,朝夷楓作揖。「恩公,這些日子多虧你的照顧。如今我心願已了,就此離去,救命之恩只能以後再報。」說著,聲音卻是有氣無力。
陸家原是世代為官,只是與四王申京允有牽連,變亂之後被滅門,只有陸展一人得幸逃月兌,但也一直被通緝。他背井離鄉,獨自一人來到京城,為的是申訴冤情還陸家一個清白。只是路上多阻攔,他也是在一次遇難時,蒙夷楓解救。只是他沒想到,如眉竟一直跟隨著他,從江南來到京城。
夷楓搖搖頭,這對他來說只不過舉手之勞,至于什麼恩情他也不在乎。他只不過是在趕往大照京城的途中,救下被仇家追殺的陸展罷了。雖說他對給別人的恩情不在乎,但別人對他的恩情卻像根刺,扎在身上,不拔掉便不舒暢。他千里迢迢趕往大照,便是為了還這份恩情,只是到現在他也沒找到那人的蹤影。但是與其說找不到,不如說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那人的相貌、名字。眼中深藍流轉。
「你是打算逃嗎?」夷楓淡淡的說道,一副與他無關的樣子。
已走到門前的陸展手緊抓著門邊,卻無法反駁。「我離開,她會過得更好。」
「陸展小兄弟,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如眉可是對你一往情深呢。」夏逸道,卻沒有阻攔的意思,依舊坐著。「你舍得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你不懂!」陸展一改平日的瑟縮,吼了一句,便沖了出去。
夏逸嘆了口氣,似是無奈。「可惜啊……」
隨即,又轉過身,帶著欠抽的笑臉,問道︰「夷楓,你到我這雲亦來,又有什麼想問我嗎?」
「我只想問,‘木清風’在哪里?」夷楓絲毫不拖泥帶水。
「不就在這兒嗎?」夏逸眯眼笑著,看著眼前的夷楓。
「我說的是那個。」夷楓眸中深藍變得渾濁,帶著一絲怒色。
「我沒騙你,他就在這,就在這雲亦里。不過我現在能告訴你的也就這些了。」夏逸笑著,「你救過我,我可是看在這份恩情上才告訴你的。」
「我說過我不需要。」夷楓抓起桌上的寶劍,便走快步走出雅閣,眼中散發著淡藍的光。
夏逸一個人在雅間里,喝了杯酒,便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