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京城近半月了,茗帶著語傾他們一路拜訪各地的名醫,沿路義診。雖然關于解啟月毒的方法還沒有出路,但語傾也學了不少其他的醫理,做了不少好事,月生留下的醫書她也簡單的涉獵了幾遍,受益匪淺。
這次,他們是在香山佛寺暫住。佛寺主持對醫術方面略有小成,在幾年前茗一次外出游學時,兩人結為忘年之交。
也許是這幾日秋雨綿綿的緣故,上山拜佛的香客並不多,但這也給香山添了幾分寧靜。兩旁的楓林被雨水洗刷之後更加清新艷麗,沾濕的石階上也落滿了紅色的楓葉,清涼的空氣里帶著楓葉微甜的香味,沁人心脾。
和主持打過招呼之後,語傾他們便被安排到禪房休息。啟月每三天服一次月生留下的藥,體內的毒也沒再發作過,只是路途顛簸,便早早的睡下了。茗和主持在閑聊幾句之後,便開始了啟月的問題。
語傾閑來無事,一直**不斷的蒙蒙細雨也暫且停下了,于是沿著小路,在楓林里散步,腳下鋪著一層又一層的楓葉,只是落在地上的楓葉沾了雨水沒有任何聲響。
走了沒多久,一個人影在如畫般的楓林里格外顯眼,因為他是倒掛在樹上的。語傾看著,單純為了那被麻繩勒破的樹皮感到可惜罷了。
語傾權當沒看見,繞開並若無其事的繼續散步。只是還沒走幾步,就听到身後有人大喊︰「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不懂嗎?!還不幫忙把我放下來!我淋了一天**的雨,凍死我了!你還不快點把我放下來!」
語傾听得不耐煩,好不容易的閑情雅致都被毀了。憤恨的轉過身,走到那個倒掛的人的身前。由于倒掛的時間過長,少年的臉憋得通紅。語傾壞笑的看著他,頗有居高臨下的意味。「你求人的調子可真特別啊。看你掛的時間也不短了,再掛一會兒清醒清醒也好。」
說完,語傾便轉身要離開。少年急了,急忙喊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我求你放我下來吧,在這樣掛著,不凍死也餓死了啊!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嘛!」
「算了,本姑娘今天就好心幫幫你。」語傾得意的笑了,用防身的袖里劍射斷了麻繩,少年便硬生生的摔在了地上,他站起身看著沾滿泥濘的衣服,不滿的說道︰「放之前也好歹支應一聲啊!」
「不過也算了,誰叫你救了我呢。對了,我叫華翊,如果下次再見面的話,我一定好好答謝你!」少年轉過身便跑了。
「什麼啊。」不知所謂的語傾看著少年跑遠,也沒了太多的興致,只是在楓林里繞了一會兒,便回去了。
只是沒想到,第二次見面的時間很快就到了。
天漸漸染上了墨色,天邊也不見太陽的蹤影。安靜得像一幅畫的香山上,佛寺靜靜地聳立著。在大廳里,幾個武僧站成兩排,華翊跪在佛像前,卻不想在懺悔。
「道義,你還是想下山嗎?還是放開吧。」主持嘆了一口氣。
「什麼道義?!我的名字只有華翊,我母親給我的名字只有華翊!我又不是和尚,別給我弄什麼法號!」華翊和之前不同,眼底盡是戾氣。「你道貌岸然的說什麼放開。殺母之仇,焉能不報?!我就不信你這小小佛寺能困得住我,這天下能攔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