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在顏答應耳邊道了幾句,繼而吩咐楠竹把她的兕念嫵裙拿來給了顏答應,便離開了。「事成之後,嬪妾自會把方子送與娘娘。」顏答應看著貴妃遠去的身影道。貴妃心領。
次日傍晚
「春琳,來幫本主梳妝,拿貴妃娘娘送的兕念嫵裙,時候差不多了。」顏答應望了望窗外,夕陽嬌媚,繼而坐于梳妝台。
「是。」春琳給顏答應隨意將黑絲挽起,做楚楚動人狀,發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鏡中的美人兒褐色眼瞳閃過一絲狡黠。穿上那勾勒姿態動人的兕念嫵裙,五官整體便是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彎。春琳打量了一小會兒,便給顏答應額間輕點了朱紅,更嬌媚動人。婢子遞過唇脂,美人兒縴手將唇脂輕抿。
起身。
「小主好美~!」兮兒與嫣脂不禁嘆道。顏綰夙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們兩個小丫頭,盡會說本主的好話。好了,兮兒去把本主的七弦古琴拿來,嫣脂,你去安排好宮外。」
兮兒與嫣脂眨眨眼︰「是。」
顏綰夙轉身對春琳笑著說︰「春琳你真是好技藝呢~凡人都能給你打扮成仙女兒~去把我桌上吐蕃進貢的玉鐲子拿了去。」那玉鐲子還是她承寵的時候皇帝賞賜的呢,她現在看到心中就有一絲絲煩意。
春琳低頭︰「謝小主。」
養心殿
「皇上,貴妃娘娘來了。」扇公公進殿道。
皇帝放下折子,猛地抬頭,眼眸中盡是驚喜︰「綰兒?」
「是…是林貴妃。」扇公公低頭小聲回稟。
皇帝眸中的驚喜全消,淡言︰「哦,讓她進來吧。」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林婉憶款款入殿,請安。
「起來吧,前來何事?」皇帝未曾抬頭。林婉憶垂眸,有絲失落。不過想到自己有望懷育,便放下了兒女情長。
「今日各宮妃嬪都前去泠音閣听戲呢,所以臣妾特來請皇上前去陪陪姐妹們。」
「哦?是嗎?朕也累了,走吧。」皇帝放下筆墨,吩咐扇渝安排妥當,自個兒大步便出了殿。
貴妃沒想到皇帝這麼爽快就答應了,笑容浮上臉頰,可皇帝還以為她是驚喜呢。
貴妃早已布好了局——通往泠音閣必經之處就是紅妝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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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孤帆去悠悠
把她悲喜全都帶走
千絲萬縷堤上的柳
挽不住江水奔流……」1
遠遠地皇帝就听到了琴嗓結合,有些痴迷絕妙的聲音,對林貴妃道︰「你先去吧,朕去瞧瞧。」貴妃行禮︰「是,皇上注意安全。」皇帝擺了擺手,便獨自向紅妝樓走去。
「娘娘,這樣真的好嗎?奴婢看那顏答應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對了,娘娘,皇上不會懷疑顏答應是怎麼出的宮嗎?」楠竹抱怨道。
貴妃睨了一眼楠竹︰「她精明的很,用不著你操心。」楠竹便不再說話。
紅妝樓
皇帝遠遠看見一紅衣美人兒揮袖起舞,側轉,回眸,無詞時莞爾,她身旁是一侍女,為其演奏樂曲,真真是「舞鳳髻蟠空,裊娜腰肢溫更柔。輕移蓮步,漢宮飛燕舊**。謾催鼉鼓品梁州,鷓鴣飛起春羅袖。錦纏頭,劉郎錯認風前柳。」堪比飛燕!
「看春花開又落
秋風吹著那夏月走
冬雪紛紛又是一年
她等到人比黃花瘦…」1
哀傷之意濃濃的曲子,配上顏綰夙絕佳的舞步及眼神,巧妙至極。
皇帝痴痴前去問道︰「何人?」
美人兒大吃一驚,轉身,下跪︰「賤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皇帝來了興趣,一听還是自己宮里的妃子,將其頭輕翹起,哪知美人兒又垂下,慌忙道︰「請皇上贖罪,賤妾怕污了皇上的眼,還請皇上走吧。」
皇帝笑意濃濃,卻佯裝惱怒︰「朕命令你抬起頭來!」
顏綰夙听言抬眸,正是「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可她顏綰夙更勝黛玉!喃喃道︰「皇上……」
1︰選自河圖的歌曲《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