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生可以後悔,那麼,一切可以倒回到最初嗎?曾有人對我說,愛是世界上最危險的東西,一旦沾染便無法自拔。是嗎?曾今我是多麼的深信,可是直到遇見他,也許,我們都錯了。
「你是誰?」
一間破舊的小屋內,諾離劍指著一個衣著樸素的中年男子,眸子里盡是冷冽,「說,他在哪里?」
「小姐,不知您說的是哪位?」雖然身體因為諾離的劍指脖間有些顫抖,但男子依舊是一臉平靜,仿佛不認識眼前人。
「你自己很清楚吧。」諾離冷冷答道,看著眼前的男子,仿佛回到了四年之前的那個下午,他是在那個竹林里唯一和高以軒有交情的人,「才過去多久,你就忘了我麼?」
「我怎敢忘。」不知是不是害怕,男子聲音有些顫抖,「江南公主,誰人不知?」
「那你就快說,高以軒,在哪兒?」
「對不起,無可奉告!」
「哼!」諾離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屑,手起劍落,絲毫不留情,「那你就為自己的愚忠付出代價吧!」
樹林。
「王上,您還是和我們一起回去吧,皇帝陛下可準備了一個盛大的儀式」
李誠繼續用他那不男不女的腔調想「勸」花散,但花散早就不耐煩了,未等他話說完花散手中的紅綾便已襲出,只見一抹紅飄過,他便覺得透不過了氣,一條紅綾將他的脖子纏的緊緊的。
花散看著正在掙扎的李誠,心里覺得有些惡心,弄死了他還髒了自己的手!「想攔孤的路可以,不過得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有趣。」
而在這人群後,一個身穿紅色短袖黃金繡紋黑披風的男子穩坐在太師椅上,邪魅的笑容讓周圍的景物幾乎靜止,看著花散穩操勝券的模樣,心里卻是有幾分期待。
「玄都大人,現在……」一個錦衣衛見狀,有些汗顏,能面對這麼多敵手而絲毫不緊張的人,想必一定是有辦法勝過,而且眼前這人還是江南王,不能小覷。
「哼!」玄都看著花散,一抹邪笑浮上臉頰,「該出手了,不然王上大人可是等不及了。」
玄都話音剛落,樹上早已準備好的人便拉緊了弓弦,只听見箭弦繃緊的聲音,一陣「箭雨」便已襲來,每支箭都直指花散,似是要將她「萬箭穿心」!
「 !」花散輕笑,對于這一陣箭雨,她似乎毫不畏懼,「無知的人啊,你們是活的太安定了嗎?所以,來求刺激?」
如血一般的紅光將花散五米以內的地方包圍起來,箭勢如破竹,卻全在踫到紅光的一剎那,彈回黑衣人的身上!
「啊!」
「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在樹林里回蕩,血染紅了樹干,尸體掉落下來,每支箭都非常精確的射中了心髒!以彼之力還彼之身,這是最省體力的戰斗。
「真是殺人不眨眼啊!」玄都眯起眼楮,看著花散面對這樣的慘狀卻一點都沒放在心上,眼中流露出欽佩與殺意。
「大人!」站在一旁的玄武見勢不妙,心中有些著急。
「放心。」玄都抓了一把瓜子,悠哉的嗑了起來,「按先前計劃的進行吧,讓東廠和西廠的人先上,我們嘛,暫且觀戰。」
花散收起紅綾,包圍圈五米外的地方堆積著尸體,血染紅了大地,與這樹林構成了一幅詭異的畫面,對這樣的場面,她早就習以為常,只是冷笑著,看著這些卑微的人來送死,呵,這世上,還沒有能殺她的人,從來都只有被她殺的份兒。
「噠噠噠……」
腳步聲臨近,又是一群黑衣人,不過與先前的不一樣,大概是西廠的人吧,都戴著黑色的眼罩,武器各不相同,都一心想要殺她立功。
「哼!雜碎,你們,就這樣了嗎?」花散微微一笑,笑得傾國傾城,但是那笑卻像嗜血的修羅蘇醒,那樣令人畏懼。
誰也沒有看清楚花散到底是怎麼出招的,只是一瞬,數道紅光閃過,黑衣人們便不得動彈,「啪!」紅色的光在眾人身體閃爍,他們的身體漸漸從里面裂開,「 啪啦!」鮮血四濺,黑衣人們根本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就已經看到自己的身體就支離破碎,連呼救都來不及便化為一堆血肉模糊的殘破肢體,死狀甚是恐怖。
看著站在原地紋絲未動滴血未沾的人兒,玄都心中不免有了些危機感,他細細打量著花散的一舉一動,心想︰如此恐怖的一個人,簡直就是死神,要殺她的話……呵!
玄都笑了,他忽然想到了什麼,抬起那張邪魅的笑臉,對身邊人命令道︰「全部上吧,務必盡全力。」
「是!」
花散看著前方奔來的人群,露出了嗜血的笑容,她也要開始活動一下了,很久沒有練功了呢,「終于,是要盡全力了麼?很好,孤,以為你們就這本事了呢,可別讓孤失望哦!」
紅光升起,一條條紅綾出現在她身後,墨發在風中飛揚,花散的笑容魅惑但又代表著死亡,那畫面看起來就是修羅降世。
「殺!」吶喊聲逼近,錦衣衛與西廠分陸、空兩方進攻。
「呵。」
花散收起傘,露出了傾城的容貌,只是血紅色的妝容與服飾,讓剎氣籠罩了整個樹林,她不輕易動手,但能讓她動手的人,除了幾個特例其余早就已經不在世上了。
而這邊不遠處的大路上,南宮羽和墨軒兩人正在路邊休息。
楚翹一邊啃著面餅一邊問︰「大師兄,還要多久才能到啊?這幾天天天騎在馬背上,我都快累死了!」
「快了,忍耐一下吧。」
南宮羽無奈的搖了搖頭,對于這個略矯情的師弟,他也算是習慣了,喝了口水,看了看快要落土的夕陽,又看了看即將陷入黑暗的道路,心想一定要快點找個可以休息的地方,夜宿荒郊還是不太安全的。
「哦。」墨軒神情有些沮喪,又繼續啃著他的面餅了,本來是想跟著師兄好好玩的,可是現在天天在馬背上,他一點也不喜歡,還不如呆在宗門練劍呢。
「撲!」
前方樹林里,突然,原本應該進ru休息的鳥雀四散飛去,而且飛的離剛剛的樹林遠遠的,似是受到了什麼驚嚇,而樹林中,散發著微弱的紅光。
撲 !撲 !南宮羽的心跳忽然加速,怎麼回事?看著那片樹林里的紅光他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我會如此不安,為什麼,我會覺得很熟悉的人在,為什麼,我會感到揪心?
抬頭隨著受驚鳥兒離去的地方望去,雖然隔得很遠,但,那殺氣無法遮掩!而且空氣中的血腥味很重,直覺告訴他,前方有一場大廝殺!
「走!」南宮羽一把拉起正在加油啃面餅的墨軒,二話不說上了馬。
「誒?大師兄,去哪兒?」墨軒一頭霧水,剛剛才下馬休息,怎麼又要走了?
「別管那麼多,快上馬!」南宮羽說完就丟下墨軒催馬前行了,他不想耽擱一分鐘,既然直覺告訴他有熟人在,那他一定不能錯過。
「哦哦!」見南宮羽已經離去,墨軒將剩下的面餅一口氣塞進嘴里,管他會不會噎到就趕緊跨上了馬,生怕被丟下。
「大師兄!等等我呀!」
「轟!」樹林中,爆炸聲此起彼伏,一群人負責進攻,一群人負責在暗處丟火藥石,不一會兒,樹林就被煙霧籠罩著,而花散也消失在了煙霧之中。
「奇怪?剛剛人還在的。」
「對啊,我也看見了!」
由于煙霧太厚,攻進來的人已是分不清方向,只能靠耳朵去辨別。
玄都看著前方的煙霧,他已經沒辦法再悠閑的嗑瓜子了,這麼出奇的安靜讓他有些奇怪,應該有打斗聲的啊,怎麼如此安靜?
「在找孤嗎?」
在煙霧中傳來花散的聲音,黑衣人們立即警惕起來,紛紛握緊手中的兵器,但一時又分辨不清方向,也找不出花散聲音從何處傳來,心里不禁罵那些在外面丟火藥石的人沒用。
「可能你們的五感都已被訓練發揮到了極致,听聲辯位什麼的都是小菜一碟。」
一听到花散的聲音,黑衣人立即閉上眼楮去感知,可是左顧右盼,但還是未看到花散本人。
一抹紅快速在眾人身邊穿梭,快的沒有任何人發覺,黑衣人們還在繼續尋找花散的蹤跡,然而,天上忽然降下了血紅的紅薔薇花瓣,紅的驚心,紅的觸目!
「你們應該不知道,孤最擅長的並不是殺人,而是……」
幾縷紅光穿過黑衣人們的身體,只見鮮血四濺,他們的身體就開始發出像爆炸一樣的響動,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身體就開始支離破碎,只能睜大著眼楮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的裂開。
「玩弄別人,讓他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煙霧散去,花散依然立于那五米原地,而五米之外,盡是血肉模糊,支離破碎的尸體!看著剩下的人盡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制造的慘狀,她只是微微一笑,這應該是最好不過的警告了吧,如果他們不怕死。
什麼?!玄都有些不敢相信,這麼多血肉模糊支離破碎的尸體,這個樹林已經變成了屠殺場!!!這,簡直不像是人能做出來的,這麼大模式的屠殺,只需要一個人,那麼她想要這個天下,簡直像玩游戲一樣簡單。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難道這就是那招?那招曾殺死一萬精兵的招式——「血色飛花!」
在場的士兵們都有些退縮了,他們不敢再上前甚至不敢有殺了這個女子的想法了,這樣下去他們也會像前面的人一樣死無全尸,而且,對于這樣的強敵,他們根本沒有勝算,這完全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