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葉卓燃氣得兩眼通紅,不由分說,沖上來朝著柳西顧又是一頓暴揍,「誰讓你踫她的?」
「這世上的女人那麼多,你為什麼要踫她?」
柳西顧松松了自己的指關節,盯著手背看了看,朝著葉卓燃的臉就是一拳,「你現在知道後悔了,早干什麼去了?」
「你不讓我踫她,倒是別給我能踫她的機會啊!」
葉卓燃冷冷的掃過他凌亂不堪的臉,「柳西顧,你是不是想臉上再花一點兒?」
「你趁人之危,算什麼男人?」
柳西顧笑笑,雖然沒有穿衣服,卻依舊沒有絲毫驚慌,依舊恍若什麼也沒發生一般,「我雖然手段卑鄙了點兒,可有一點我比你強,至少,我沒傷害過她!」
「她車禍受傷的時候你在哪里?她被人欺負的時候,你又在哪里?你仗著的,不過是個丈夫的頭餃,真正為她做過什麼事,你自己心里有數!」
「你連戒指都沒給她買過,算哪門子的丈夫?」
葉卓燃怔住,「你說什麼?」
「什麼車禍?她被人欺負?什麼時候的事?」
柳西顧撇撇嘴,「別問我,有本事自己查去!」
「如果我是你,現在我要做的事是如何避開那些記者和眼楮帶她離開這里,而不是像小孩子一樣,以為什麼事打過一架就可以解決!」
葉卓燃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果然看到樓下聚集了不少人。
他萬萬沒想到,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竟然覬覦他的女人,甚至還…
發生了那樣的事,他心里又憋悶又憤懣,卻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跟林小陌離婚嗎?
不不不,他是萬萬不會成全她和柳西顧的!
不離婚,就這樣耗著麼?
雖然她給自己戴了綠帽子,不過他不戒意,今天晚上的事只有他和柳西顧、林小陌三個人知道,林小陌是斷斷不會說出去的,他自己更是不會炫耀這頂綠帽子,倒是柳西顧,此人居心叵測,不得不把事情說清楚。
伸腳踢了踢柳西顧,「你留下,我帶她走…」
柳西顧繼續躺在地毯上,有些無聊的翻了翻眼楮,他真沒想到唐淺會算計到這一步。
原以為只要讓葉卓燃看見自己和林小陌上了chuang,就可以離間他們的婚姻,如今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真正厲害的那個是唐淺,她把他和葉卓燃都算計了進去。
樓下圍了那麼多的記者媒體,他有些無措,他是喜歡林小陌,可是他一點兒也不想傷害她,哪怕是毀壞她的名聲,他也是不願意的。
看了看葉卓燃,「你帶著林小陌先走吧,等媒體散了,我再出去…」
葉卓燃淡淡的白了他一眼,「你先走,我的事不要你操心!」
柳西顧皺眉,沒有再說什麼,拾起他的外套,轉身出了房門。
離開房間以後,他幾不可聞的笑了笑︰葉卓燃啊葉卓燃,這次我到是要看看你怎麼忍得住?
柳西顧走了,帶著一身的傷離開了酒店,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葉卓燃和林小陌。
時值深夜,大堂經理守在門外,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在見到柳西顧掛了彩的臉時,還是愣了一下。
柳西顧狠狠的瞪了經理一眼,從後門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人。
他要的不是媒體的大肆張揚,只要葉卓燃相信他和林小陌上過chuang了,他的目的便達到了。
林小陌,你遲早是我的人!
這一次,我暫時不動你,讓你再快活些日子吧,不過,我相信,葉卓燃不會讓你快樂的…
經理見到葉卓燃的時候,吃了一驚,「葉總,您看,要不要安排醫生過來?」
柳西顧離開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生怕大老板出什麼事,急忙過來看看,哪里知道看到的竟然是這副景象?
葉卓燃嘴角處破了皮,頭發亂糟糟的,卡其他的長褲上一片狼藉,襯衫更是皺巴巴的像是老太太笑起來時的臉。
「滾!」男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毯上,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熟睡的女人,重重一聲低吼。
經理嚇得臉色發白,不敢多說一句,立刻就掩上了門,重新退回去。
捂著狂跳不已的心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險好險。
經理一走,葉卓燃便站了起來,身上到處都疼的厲害,尤其是胃部,他一整天幾乎都沒怎麼吃東西,這會兒胃疼了,才覺得難受。
望著chuang上睡得正香的女人,他重重一聲嘆息。
那聲嘆息仿佛是沉重的錘,重重敲在這寂靜的空氣里。
夜色那麼暗,卻無端讓人覺得壓抑,chuang頭燈明明是溫暖柔和的淺黃色,卻讓人一點溫暖的感覺都沒有,葉卓燃有些狼狽的坐在那里,望著chaung上熟睡中的女人,嘴角揚起一絲苦笑。
她倒是睡得安穩。
其實仔細想想,他今天也有不對的地方,不管怎麼樣,他不應該沖著她吼,更不應該說要去美國,換個角度想,如果是她說要跟柳西顧去美國,他大抵也是會生氣的。
好吧,這一次的錯誤算在他葉卓燃的頭上。
林小陌,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和柳西顧在一起,那麼,我會毫不猶豫的和你離婚!
林小陌醒過來的時候,是在葉卓燃的海邊別墅里,她一個人睡在寬大的三人chuang上,屋里還殘留著男人的氣息,卻並沒有看到他的人。
頭痛的厲害,帶著宿醉後的疲倦,她又在被窩里賴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
身上穿著嶄新的睡衣,應該是他幫她換的吧?
可是,她怎麼一點兒也不記得昨天的事?
印象中,她一直和莫小可在海邊喝酒,兩個人都喝醉了,後來就唱起歌來,再後來,連她自己都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身上酸痛難當,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連她自己都有些忍受不了自己,急切切的沖進洗手間里洗漱。
洗手盆里泡著她昨天穿過的那條藍色褲子,內/衣/褲也在里面,看到這一幕,她不由得心一陣發慌。
這些都是葉卓燃做的?
天那!
一想到他修長而雅致的手接觸過自己的內/衣,她就開始渾身不自在起來。
總不能讓他洗吧?
洗漱完畢,她便動手,自己清洗自己的衣物。
洗手間的門被推開,葉卓燃拎著兩個食盒,站在門口,深深的望了她一眼,長舒一口氣。
關于昨天晚上發生的種種,他不想再提,如果非要說追究責任的話,他應該負很大一部分責任,如果不是他撒謊,如果不是讓她見到了唐淺,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更何況,之前他還和柳西惜有過那麼一/夜,坦白說,應該是他出/軌在先的,至于林小陌的行為,他覺得可以原諒,只要她以後不再犯同樣的錯誤,不再見柳西顧,他可以不追究。
從鏡面里看到他的時候,林小陌怔了一下,四目相對,像是踫到了什麼不可觸動的人一般,立刻又挪開眼,誰也不看誰。
氣氛一度限入冷漠里。
兩個人誰都沒有開口,仿佛誰先開口誰就輸了一般。
整個洗手間里只有林小陌搓洗衣服的聲音。
「先吃早飯吧…」
良久,男人先開了口,關于這段婚姻,他是想維系的,不管怎麼樣,現在她是他的妻子,是他準備攜手共度一生的人。
林小陌想到昨天的種種,壓了一肚子的火,卻在看到他眼底的渴切時迅速切換成了一張笑臉。
是的,在他跟前,她就是那麼卑微,那麼渺小,像一個卑微的乞憐者,即便他給的僅僅是一個無情的微笑,她亦覺得是甜蜜的。
醒來的時候能在他的別墅里,這是不是說明他昨天曾經找過自己?
也許她不應該那麼計較得失的,愛情,從來和付出不成正比,不是你付出的多,便能得到愛情。
听說︰愛一個人就是什麼都舍得,什麼都原諒,不管對方做了什麼,都覺得對方可愛,長不大,稚氣,什麼都是可憐的,總是舍不得他受一星半點的委曲,尤其是自己這里,更是寧可委曲了全世界,也不讓他委曲。
沾滿了洗衣粉泡泡的手停滯在水盆里,透過眼前的鏡子里看著他,四目相接,這一次,他和她都沒有躲開,眼神交匯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感覺,像是被貓爪子在心上撓了一下一般。
「我…還在洗衣服…」林小陌一邊揉著盆里的衣服,一邊垂下眼。
真的真的不能再看他了,再看下去,她怕自己會沒骨氣的撲到他懷里。
「衣服不忙。」他伸過手來,扯了扯她的睡衣。
林小陌不是個矯情的人,既然葉卓燃先示好了,她自然也沒有必要再去斤斤計較,愛情如果太計較得失的話,永遠也成不了贏家。
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到水龍頭那里沖干淨了手,擦干了走到餐桌前坐下來。
男人似乎有些討好,連食盒蓋子都替她打開了,湯勺放在粥盒里,面帶微笑的看著她,「先吃飯吧…」
林小陌沒有說話,安靜的拿起湯勺,開始吃粥。
所謂的歲月靜好,大抵就是現在這副樣子吧。
兩個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著一樣的粥,沐浴著一樣的朝陽。
「以後…不要和柳西顧見面!」吃相優雅的男人吃完了粥,淡淡的丟出這麼一句話來,拿著毛巾擦拭嘴角的殘渣,手指優美縴長。
林小陌愣了一下,「那你能不再和柳西惜見面嗎?」
葉卓燃很是惱火,她和柳西顧都給他戴綠帽子了,他不跟她計較,難道她還要蹬鼻子上臉麼?
真是不知羞恥!
「我和柳西惜跟你和柳西顧不一樣!」他又一次強調。
「有什麼不一樣?」
她已然吃不下去了,那粥明明是噴噴香的,為什麼吃起來這般無味?
「林小陌,你搞搞清楚,柳西惜是我妹妹,可是柳西顧對你不一樣!」
她放下了湯勺,抬起眼楮看他,「我和柳西顧連普通朋友都不是,你有什麼可介意的?」
「…」他承認,他說不過這女人,每當這女人伶牙俐齒的時候,他總是覺得特別無力。
「葉卓燃,你別這麼急著給我上綱上線,你和唐淺還沒洗干淨呢,憑什麼來要求我?」
林小陌推開了跟前的粥,這一刻,她真心覺得這粥的味道難聞。
手指交叉在胸前平放,仰起臉,冷冷的看著葉卓燃,「你要我和柳西顧保持距離的時候,麻煩你自己和別的女人先保持好距離!」
葉卓燃氣得說不上話來。
明明是她紅杏出牆,怎麼說起來,好像不對的人是他一般?
「林小陌,昨天晚上你和柳西顧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是如果再有下次,我就告訴你爸爸!」
林小陌簡直要被他氣死了,湯勺也不要了,重重拍在桌子上,惡狠狠的瞪著葉卓燃,「什麼昨天晚上我和柳西顧?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