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之命,雪兒听得進。可是,雪兒真的好想听你一句暖心的話,如今,再沒機會了。
師父常說,一朝涉江湖,萬古不超生。雪兒不怕,江湖險惡,我也要闖進來。這樣,或許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呢。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知,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這話,雪兒不信,因為雪兒試過,用了我10余載的時光,依然想您。
好吧,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世上的人常說,‘走著走著,就散了,回憶都淡了;看著看著,就累了,星光也暗了;听著听著,就醒了,開始埋怨了;現在,你不見了,突然我亂了。’
冒昧的問一句,師父,你亂了嗎?你是為我亂的嗎?
——雪兒至上。
握著已被他揉皺的信紙,他笑了,卻是苦笑,這麼些年,他看她看的少,不是因為忙,更不是因為不喜歡她,而是太喜歡她,太愛她,才不敢去想,不敢去說,可如今卻是悔恨不已。
閉著雙眼,嘆道︰「江湖為師早已入,心若游離,何處不江湖。只是,非良人何來情深。雪兒,願他朝有緣再遇,你未嫁,我未娶。」
而後又是一陣自嘲,「結局早在千年前便知曉了。雪兒,去吧,哪怕經歷最慘痛的失去,也要去爭奪最榮耀的膜拜。勿忘心安!」
====分割有理=======
數年後。
小河邊。青草漫過踏雪的腳背。蝶兒和蜂在花見翩翩起舞。一個穿著白色長衫的英氣不凡的男子在溪邊戲耍。忽然,他隱隱發現茂密的草叢中有什麼動靜,索索作響。不會是鬼吧?大白天的,可別自己嚇自己了。定了定神,壯著膽子,他緩緩走過去。呀,是個大活人誒。而且,看上去不像是天朝的,微藍無波的眼楮,長而烏黑濃密的睫毛,宛如刀削的輪廓,邪魅而攝魄,身穿著一襲紅衣,卻是一頭銀發,只由一根精致的鳳帶松松垮垮的綁著,如急速旋轉的白色瀑布傾灑下來,又像是狡黠的月光。
不禁讓他吃了一驚,世上還有這等男子,竟然比女的還妖媚三分。
沒錯,身穿白衣的男子正是當年的小女孩,南方踏雪。
只是看他瑟瑟發抖,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娘親說過,閑話莫說,閑事莫理。她搖搖頭,只得惋惜這麼個仙物要在此處徘徊,欲要轉身離開。只听背後傳來男子的疼痛聲,听得踏雪心里癢癢的。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娘親,你不要怪雪兒多管閑事啊。阿彌陀佛~
她挪近步子,看的更加真切,好美的一張臉,雖說師父也是上上之人,但是同躺在地上的這位美男子一比,實在也是無法相比的。
「敢問公子是需要幫忙嗎?」踏雪把手伸過去,沒曾料想,他在這種疼痛之下還能夠擒住踏雪。他薄唇輕啟,吐納出危險的訊號,「你是誰派來的?」
踏雪有些慪氣,斜過頭去,許久不語,敢情把她當壞人了。這時他用勁扳過她的臉,「說。不說我殺了你!」
踏雪這輩子真沒遇到這麼不講理的人,她好心好意的幫他,他還想殺了她。這算哪門子的好人有好報。但是她這個人,生就是倔強脾氣,別人想要讓她妥協,不可能。踏雪抬起頭,已經做好了死的思想準備,滿腔怨憤的說︰「我好心好意救你,我還被你反咬一口,我容易嗎我,要殺就殺。」仰起臉。眼看著掌要劈下來…
「用不著你的心!」他冷然道,可是下一秒,男子對踏雪的禁錮就解除了,踏雪迷迷糊糊的看過去,「哎,你怎麼暈了呢。」踏雪沒轍,這算不算把她當冤大頭了,只能先想辦法把他送到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