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大師!」三等秘書干笑著看了那些蒲甘人一眼,然後低聲說道,「大師看上去十分年輕,但是佛法卻是頗為高深,不知到大師是在哪座寺廟清修,出自哪位高僧的門下。」
霸天哥眨巴了一下眼楮,一本正經地說道︰「灑家來出自潭拓寺!至于師傅麼……實際上灑家是自我領悟。」
「哦!潭拓寺!那倒是千年古剎了!」三等秘書點點頭,但隨即又有些疑惑地道,「但是自我領悟是什麼意思?現在國內當和尚都不用拜師傅麼?沒听說啊!」
霸天哥微微一笑,然後湊到他耳朵邊小聲說道︰「自我領悟的意思就是……灑家其實是個臨時工。」
「呃!臨時工?」三等秘書頭上滴下了一滴冷汗,看向霸天哥的臉色精彩的無以復加。尼瑪,你一個潭拓寺的臨時工,居然也敢跑到蒲甘這個地方冒充高僧招搖撞騙,你不怕被人拆穿了以後被憤怒的蒲甘人民活活打死啊?蒲甘可這地方差不多全是佛教徒!而且……媽蛋!你自己冒充高僧也就罷了,干嘛要告訴我?我可是華夏外交人員。以後要是出了事,我到底是要不知道呢,還是不知道呢?就算我問你了,不回答你會死啊?
「劉秘書!你們還有完沒完?」這時在一旁的小林寬夫站不住了,黑著臉說道,「這位大師又不是當事人,你們都圍著他干嘛?」
「呃!」三等秘書聞言一愣,一時間沒能明白他的意思。抬頭看看其他人,發現其他人也是同樣愣住了。
朱潤發和霸天哥面面相覷。一時間有些鬧不清這這個東洋鬼到底吃錯了什麼藥。
「小林專員!」劉秘書奇怪的說道,「你不是說他們三個都是嫌疑人麼?怎麼現在又說這位咳咳……大師又不是了。」
「當然不是了!」小林寬夫走到霸天哥面前合十鞠躬,然後很誠懇地說道,「對不起了,大師!是我誤會了,那天我們受到襲擊,正好看到您站在一旁,所以誤會了您也是和那些暴徒在一起的。今天再次見到大師。我才知道自己是大錯特錯了,您是一位受人尊敬的佛教大師,怎麼可能是暴徒呢!真正的暴徒只有一個,那就是……他。」
小林寬夫恨恨地一指朱潤發,滿臉悲憤地說道︰「只有這個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他才是真正的暴徒,就是他搶劫了我們使館的兩名工作人員。並用極端殘忍的手段將他們打成殘廢。至于這位大師,完全是受了他的池魚之殃,像大師這樣的大德高僧怎麼會參與搶劫和傷人呢?少校先生,您知道我的蒲甘語不是很好,先前可能是我沒表達清楚我的意思,先請你把這位大師放了吧!他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媽蛋的小鬼!好陰險!朱潤發他們幾個恍然大悟。瞬間就明白了這東洋鬼的意圖。
這鬼眼見霸天哥以高僧的形象贏得了蒲甘人的尊敬,就知道事情不會像他一開始想象的那樣進行了。在這個普遍信佛的國度里,只要霸天哥這位「高僧」被牽扯在里面,那麼最後蒲甘人為了這位「高僧」,最後得出的結論肯定偏向華夏人的。所以為了達到原來目的。這鬼干脆來個釜底抽薪,自己承認自己誤會了並當眾道歉。親手把霸天哥從事情里摘出來,然後干脆將矛頭直指朱潤發,反正他原本的目標也是他。這樣他排既除了霸天哥帶來的不利影響,又能贏得蒲甘人的好感,可謂一舉兩得。至于胡北豪,那是因為他的形象怎麼看也不像劫匪,所以小林寬夫干脆連他也不提了。
劉秘書也立刻明白了這個道理,他也知道只要讓這「臨時工高僧」能在這件事參合一腳,那麼對于這件事只會有好處不會有壞處。所以他當即臉色變了變,皺眉說道︰「小林專員!你原來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涉案的有三個人,就是眼前的三位,現在有怎麼說只有一位了?你的話,到底那一句是真的?要不然,就是你哪一句話都不是真的,都是你在撒謊。」
「我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小林寬夫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一臉懊悔地說道,「我從沒有撒過謊,只不過當時場面太殘忍,我在慌亂之下誤會了而已。不過今天我一見這位不可說大師,我就知道是我錯了,這樣一位大德高僧怎麼可能是和暴徒一伙的呢?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少校,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對!對!對!」少校此時已經完全成了霸天哥的腦殘粉,听到他這麼說哪還有別的想法,當即頭點的和雞啄米一樣,「沒錯!小林專員說的一點也不錯,不可說大師是大德高僧,絕對不會和暴徒是一伙。誤會!一定是誤會!」
「是啊!肯定是誤會!」「沒錯!」「誰要是說大師是劫匪,我一定和他拼命。」三個蒲甘軍警也紛紛附和。
「你!」劉秘書氣急敗壞地瞪了小林寬夫一眼,然後卻只能皺眉不語,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破這個簡單卻難解的局。被這些蒲甘軍警這麼一表態,霸天哥就等于什麼話也不能說了,他要說和朱潤發是一伙的,那就是承認自己也是暴徒了。要是說自己不是和朱潤發一伙的,那就等于和朱潤發劃清界線承認自己是被朱潤發連累了,那樣的話那些蒲甘軍警絕對就不會對朱潤發客氣,誰叫他連累了他們心目的高僧被人誤會呢?
「哼哼!」小林寬夫隱晦地一笑,給了劉秘書一個嘲弄地眼神,然後得意地看向了朱潤發。
「我……」霸天哥急著想要解釋一下,但是這個「我」字一出口。他才發現自己無論怎麼說都是錯的。當下他苦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關頭,然後一臉苦笑的回頭看著朱潤發。那意思是︰灑家沒辦法了,看你的了。
朱潤發倒是無所謂,他本來也沒指望憑霸天哥這位「高僧」能把這件事擺平,這件事的結局實際上從一開始就已經是注定好了的,不可能有任何的意外。他之所以這麼做倒是玩鬧的成分多一些,最多也是順便為自己過兩天要干的事情打個埋伏而已,倒不是說一定要他在這件事里起到什麼作用。
所以他當下同樣嘲弄地看了小林寬夫一眼,然後拍了拍霸天哥的肩膀。讓他不用擔心。
小林寬夫感受到了他的這個眼神,當下感到很不自在,于是對那名蒲甘少校說道︰「少校!既然現在嫌犯已經清楚了,那麼你現在就可以逮捕他了,我希望盡快拿回我被搶走的東西。」
「這個……」少校遲疑地看了霸天哥一眼,然後點了點頭,一揮手說道︰「把他抓起來!」
「是!」幾個蒲甘軍警答應一聲。便要上前。
「慢著!」劉秘書當即叫了一聲,然後冷笑著對小林寬夫說道︰「小林專員,我想你是不是太急了點?別忘了我們來這里的目的是什麼?我們只是來和傷者對質,期望能查清楚事情真相的。現在什麼都還沒弄清楚,你就這麼快下結論,你到底想干什麼?想要污蔑我們華夏的正經商人麼?」
「對啊!」那蒲甘上校聞言立刻醒悟過來。自己差點就這東洋人被繞進去了。剛剛光想著不可說大師洗月兌了嫌疑,可以松一口氣,毫無心理負擔的抓人了。卻忽略了抓人的前提是查清真相,現在什麼還沒查到抓個屁啊!當下,他看向小林寬夫的眼神。就不怎麼友好了。
小林寬夫對他的眼神此卻冷笑道,「我們躺在里面的兩個傷者就是證據。我已經找到了十三個目擊證人,他們都能證明是這個人搶劫了我,然後用極其殘忍的手段打傷了我們使館的兩名工作人員,還需要調查什麼?」
「十三名目擊者?」劉秘書臉色一變,然後冷笑一聲道︰「小林專員!你所謂的目擊者不會都是你們東洋人吧?我想這樣的證據恐怕不是那麼能令人信服吧?」
站在朱潤發身邊的胡北豪也是臉色突變,他忍不住小聲地在他耳邊說道︰「朱大先生!你不是說所有的證據都已經……」
「放心!沒事的!」朱潤發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胸有成竹地說道,「待會兒你看著好了。」
「哈哈哈!」小林寬夫狂笑,「劉秘書!這你可猜錯了,為了避嫌,我們東洋人主動回避了這一件事情,所有的目擊證人都是合法的蒲甘國公民。」
劉秘書聞言心下就是一沉,這件事和他來之前被告知的有些出入。之前使館告訴他事情絕對不會有問題的,眼前的這幾個人堅決否認做了這件事,那麼現在東洋人所說的目擊者又是怎麼回事?不過他也明白,這件事無論真實情況到底如何,現在是堅決不能承認的,起碼……在他這個使館秘書在場的情況下是堅決不能承認的,不然華夏這次真要丟一次臉了。所以他當下一臉激動的大叫道︰「污蔑!這是赤果果地污蔑,我們華夏的商人都是正經的商人,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哼!」小林寬夫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冷笑道,「他們到底有沒有有沒有做過,你自己問問他們就知道了。」
「哦!也對!那我就問問。」劉秘書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然後厚著臉皮當著他的面就扯著朱潤發他們走到一旁嘀咕起來。
八嘎!太無恥了!你這是要他們當面串供抵賴嗎?小林寬夫見狀氣的腳下一滑,差點摔一跤。
「你們幾個是怎麼回事?」劉秘書低聲喝道,「之前你們和使館怎麼說的?說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可現在他們怎麼一下……」
「劉秘書!」朱潤發打斷他的話,「你放心,我們還是那句話,什麼問題也沒有,你不用擔心。」
「不擔心?我怎麼能不擔心?」劉秘書氣急敗壞地低聲說道,「十三個證人啊!你麼要怎麼撇清自己?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應該過來,如果我沒來這件事只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但是我現在來了問題就大了!一不小心就會……」
「劉秘書!」這時小林寬夫突然叫道,「怎麼樣?問清楚了沒有?你們的人到底有沒有做過,你應該心里有數了吧?要不要我提個建議給你。」
「我當然心里有數!」劉秘書含含糊糊地說道,「我們的人一向奉公守法……嗯,你剛才說什麼建議?」
「嘿嘿!很簡單!」小林寬夫冷笑一聲,指著朱潤發說道,「這個人搶走了我的傳家寶,我只想把它拿回來,其他的事情也都是可以商量的。只要他把東西還給我我就撤案,然後就此對這件事情保密處理,這樣你們華夏使館也就不用為難了,你看怎樣?」
「這個……」劉秘書聞言沉默了一下,然後低聲對著朱潤發說道,「你倒底有沒有拿他什麼東西,如果拿了不如……?」
「沒有!就絕對沒有!」開玩笑,朱潤發哪里會承認這個,「劉秘書,這鬼狡猾的很,我要是真的給了他什麼東西,那不就等于承認我搶劫了他了麼?到時候,我哪里還洗的清自己?再說鬼的話你能信麼?撤案?到時候他不撤案怎麼辦,我們不就更被動了?」
「這倒也是!」劉秘書想了想也有些頭疼,「那該怎麼辦?這十三個證人眾口一詞的話,我們今天就很難過關了。」
「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朱潤發聞言笑了起來,「其實我剛剛一直就沒機會講,我也有證人,而只要這個證人一出,無論對方有多少證人都將是偽證!」
「什麼證人?」
「很簡單!」朱潤發淡淡一笑,「科學!」
「科學?」劉秘書愕然,不由得和胡北豪他們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有些模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