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跤摔得太有技術了,不偏不倚地倒在他的大腿上,而手中的咖啡倒在了他褲子的正中間,潤濕的布料顏色加深,咖啡滴答滴答往下淌,地上漫一灘。
這多像尿了褲子!
「噗!」葉可染忍不住發出笑聲,隨即犀利的目光刺向她。
「你還笑得出來!」絲絲陰冷的聲線緊繃如弦,令人不寒而栗。
葉可染咬了咬唇,忍住笑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慌亂地解下脖子上絲巾,幫他擦拭。
顧向默黑眸一沉,寒氣四溢,薄唇旋起邪肆地冷笑,「你就這麼*?」
葉可染全身一僵,這才意識到自己正擦拭的是他的什麼部位,如觸電一般快速收手,看著小帳篷慢慢撐起,她尷尬地頭一偏,將絲巾快速扔在上面。隨即起身,後退幾步,她撅起嘴,憤懣地嘀咕道︰「幫你擦擦,不要被別人認為得了什麼尿*,好心當成驢肝肺!」
他面凝寒霜,宛若大理石鐫刻而成,線條堅硬鋒利,薄唇一掀,「這就是你勾-引人的手段?的確是高!不過,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有惡心!你回去寫辭職信吧!」
上班第一天就被辭退?
這些年,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只為報仇。現在好不容易接近他,怎麼能這樣就放棄。
「勾-引人要有自知之明,而我……而我只求不嚇人!」葉可染深吸一口氣,微顫的手撩開眼前厚重的劉海,好像親手將自己傷口揭開,灑上鹽水。她嘴角旋起譏誚的冷笑,「像我這樣,還會恬不知恥的勾-引你,來自取其辱嗎?」
臉上的殘笑如刀子凌遲著她的自尊心,為何一見面就要如此踐踏她。別人可以嘲笑她、鄙視她、侮辱她,唯獨他不可以,因為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她嬌小的臉頰上有大片疤痕,如泥濘的小道,坑坑窪窪,看了讓人膽顫心悸。
顧向默擰緊眉頭,淡掃一眼,似乎這麼丑陋的臉龐會玷污他的眼楮,「算了,你去給我重新泡杯咖啡!還有讓鄒義拿身衣服進來。」
多麼諷刺!他給她留下的疤痕,博取了他的同情。
葉可染放下的劉海遮住疤痕,重新將自己的痛楚嚴嚴實實地隱藏起來。
她這次不敢怠慢,快速煮了一杯咖啡,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書桌上。
顧向默抬眉瞥了一眼,「重泡!」
「為什麼?」
「你會不會煮咖啡?這種沒煮透的咖啡是給人喝的嘛!」
葉可染又煮了五杯咖啡,他嘗都沒嘗就被他倒掉了。這哪是嘴刁,分明就是赤-luo-luo的報復!潑他一杯咖啡的代價就是讓她煮咖啡煮到手軟腳軟。
第七次,顧向默終于端起來咖啡杯。
葉可染舒了口氣,輕聲囁嚅,「真搞不懂,這種麝香貓拉出來的咖啡有那麼好喝嗎?可能有些人就喜歡吃屎吧!」
「噗——」都怪顧向默的耳朵太好使了,一口喝下,全部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