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葉可染領教了她的陰險狡詐,現在難以對她和顏悅色。
「韓漫妮殘廢之後,受了不少打擊,現在脾氣變得越來越差。」顧向默居然還替她解釋。
「我們都是傷殘人士,我不會跟她一般見識。」葉可染的語氣雲淡風輕,似乎根本不把她當回事,「既然沒什麼事,我出去了!」
「我受傷的事你千萬要保密,尤其是對韓漫妮。」
「為什麼?」
「萬一被她知道我受了傷,肯定會刨根究底查到是你捅的我,到那時,你覺得她會輕易放過你嗎?」
葉可染不是怕她的挑釁,而是不願跟這種人有任何交集。
「她對你可真是痴情一片,為什麼不娶了她?」
顧向默冷眸一滯,僵硬的表情猶如大理石般凌厲,冷肅地說道,「這輩子我只有葉可染一個妻子!」
葉可染心底微微一震,隨即嘴角掀起一個譏諷冷笑,「你這是打算學古代**立一個貞節牌坊,讓人歌頌贊揚嗎?」
他樹立這麼一個忠貞不渝的好男人形象,不知道可以騙取多少涉世未深的少女芳心,真是一項一本萬利的買賣。
顧向默嘴角泛起一絲苦澀,「她死,我心亦死。」淡淡的聲音飄蕩在空中,若有似無,清風掠過,瞬間消散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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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漸濃,層層烏雲壓境,窗外飄起了淅淅瀝瀝地小雨,打落在游泳池里,打碎一池漣漪,雨聲叮鈴悅耳。
「砰——」畫室傳來一聲巨響。
葉可染一听到聲音,立即放下正在清洗的碗碟跑了過去。
畫室燈火通明,里面的陳設擺放還是四年前的樣子,原封不動,好像時間停滯了,從沒有流逝,從沒有改變。
葉可染愕然,沒有想到顧向默會留著她的所有東西。
進門第一眼就可以看見畫架倒了,畫框上的玻璃碎了一地,地上還散落著被撕碎的畫作。
好奇心促使她走近,蹲撿起碎片,仔細端詳,再熟悉不過的筆觸手法,記憶如潮水般浮現,這應該是她為顧向默畫的頭像。
那時的她,沉浸在用謊言堆砌出來的甜蜜愛情之中。顧向默每天很晚才回家,一到家倒頭就睡。葉可染根本跟他說不了幾句話,無聊的她就在顧向默睡覺的時候,偷偷地為他畫了一幅畫。殊不知,那時候他
正處心積慮地搞垮葉氏集團,讓她爸爸心力交瘁心髒病發作,而她卻愚鈍不知,還做著天真爛漫的美夢。
這幅畫就是在嘲笑她當初的愚蠢無知,葉可染自嘲地冷笑一聲,隨手將那幾張碎紙扔掉。
這一幕正好被聞聲而來的顧向默看到,他怒不可遏地瞪著葉可染,深眸閃爍著幽光,似灼熱如火,似冷峻如冰,怒氣一觸即發,不可抑制,周遭的空氣瞬間變得緊繃冷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