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簫錄 第八節 大越余蔭

作者 ︰ 龍天麟

在場眾人皆瞪大雙眼,眼前突至情景嘆為觀止。

「!」虛空中那道身影如同心悸一般大氣不敢喘息。

「你……」泥土之中艱難抬出一只手。

「還敢動!,要你再動。」塵土飛揚,巨大手掌抬起再壓,抬起再壓。

「……」

「還敢有怨念」空中語閉,不再多說,抬起再壓,反復如此。

「……」泥土中不再有半點聲息。

時間仿佛瞬間定格

「道兄。」道士推推一旁的劍客

「……」劍客扭頭看看他也不知道說些啥。

「小兄弟,來張符。」空中緩緩降下一個人。

「……」小道士一時沒反應過來。

「誒!」劍客將他手中黃符拿來,御氣飛了上去。

「再來一張唄。」

「符紙!」劍客捅了下道士。

「哦,哦,前輩,只是這張還未施咒。」

「沒事,拿來吧。」

「是前輩。」

眾人緩過神來,借著火把微弱火光看清了這相助前輩。一位少年,一襲長衫,普通平凡的外貌,看似十分年輕,誰也沒想到此人居然會如此普通。

「噗嗤~」徐梓瀟突然捂嘴笑了。

「干嘛。」那人撇頭有些無奈。

「哈哈,我們的天麟老前輩越來越年輕了。」

「哼。」來者正是黃天麟,天麟假裝不理,對天上那名旁觀者鉤鉤手。

「吸~」那人倒吸口冷氣,慢慢落下。

眾人見此緩緩後退

「僵尸?外國人?吸血鬼?血族?」天麟模模下巴。

「閣下怎知我來自西方血族,不錯我來自血族阿格雷爾家族,我叫卡帕斯*阿雷格爾,我血族並無意與東土為敵,從我之前並未出手就可以得知,用東土的話,冤家宜解不宜結。」那個吸血鬼吃力的說道。

「哈哈,你的神州話還算順溜,我知道的還多了,哼,你們剛才不是還說我東土之術鎮不住爾等。」說罷那兩道符咒飛出,一道沒咒符的貼在卡帕斯頭上,另一道直接貼在地下。

「……」片刻之前,原本就沒啥生氣的兩位頓時覺得死之力充斥全身,天麟再擲出符咒之時,指尖滲出絲絲玄陰之力,兩個身處玄階的血族之人怎麼能承受天麟機緣巧合下取得的玄陰之氣。

「你……」二位血族心中頓時無比慌亂。

「你們自行處理吧。」天麟對眾人說道,轉身欲走,「鎮不住,就打。」

東海郡眾人一陣歡呼,刀槍劍戟全部揮出,鋤頭斧頭菜刀鐮刀能用的全部用上,不少男女老少聞訊趕來,場面頓時好不熱鬧。

天麟與梓瀟慢慢走出人群

「早知道你要來,我就不用這麼急了。」梓瀟笑道。

「你又沒說你在這,早知道我早就來了。」

「誒,你怎麼來了?」

「這些年我游歷神州,一路北上,到了大越和有窮二國交界地遇上東海郡跑去求援的探子。你怎麼在這?」

「我們家老頭子說東海這邊好像出事了,讓我來看看……」

兩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句的漸漸的大半夜都過去了。

「前輩……」李牧、劍客、道士三人一旁等了許久上前。

「好吧,前輩就前輩吧,還有啥事?你們東海郡的那名探子估計過兩天就會回來的。」天麟道。

「……謝前輩搭救,我等還有個不情之請。」李牧拜道。

「說吧。」

「請將它將與我等處理,它殺我父親,殺我百姓,我東海郡與它不共戴天。」李牧指著地下吸血鬼嗔道。

「另一個我帶走,我有些事要問,地下那個,你們自行處理吧。」

「謝前輩。」李牧再拜離去。

「前輩,在下茅山九霄宮後學術士張凌見過前輩。」

「晚輩獨孤傲見過前輩。」劍客和道士分別拜道。

「玉簫黃天麟。」天麟回禮道。

「玉簫!原來是神州三大派玉簫五行宗前輩,前輩此次多謝你出手相救。」獨孤傲謝道,其實他兩不知天麟在玉簫的輩分確實挺高的,一聲前輩卻也能承受。

「哈哈,哪里哪里,僥幸而已。」天麟笑笑。

「前輩不必謙虛,想必前輩早已邁入玄階冥虛,以後還要多多請教前輩。」張凌笑道。

「哈哈,有空來玉簫找我便是,對了,我還有些事要問它。」天麟一拍腦袋,快速向卡帕斯走去。

經過一夜鬧騰梓瀟會有巢氏復命,隨後將去大越國和黃天麟匯合。

天麟與卡帕斯二人身披大斗篷來到了大越國城外。

「桀桀~好久沒有見過太陽了,白天的人間真令人懷念,無比的感謝。」卡帕斯道。

「不要笑的這麼猥瑣,一會進去找幾個人我們就去飛仙台,要是敢耍我,呵呵,你就等著吧。」天麟干笑道。

「這個放心,我也想回去。」天麟的衍天神覺近至大成,借山勢龍脈改變一個人的相貌和功法只是舉手之勞。

大越國城門外戒備森嚴,兵士們盤查來往進出的每一個人,城門樓上不時還有一兩名修道之人。

「誒,你們兩個,就你兩人過來盤查。」兩名兵士攔住二人。

「鬼鬼祟祟,大白天見不得陽光,月兌了。」一人惡狠狠道。

「何事。」天麟摘下斗篷,只吐二字。

「~」卡帕斯也懶得理他們,只是照做立在一旁不語。

「何事?你們兩個,何方人士,從哪來到哪去,來我們帝都大越國干嘛。」

「神州人士,尋友而已。」天麟道。

「神州人士,好個神州人士,最近總有些刁民說是什麼地方鬧了妖邪要我們帝都出兵營救,看到沒?」一個士兵長矛指了指城門之上懸掛暴曬的一個人,「這就是有窮國的奸細,這就做奸細是下場。你,仔細回答。」

「我?」卡帕斯一字如讓那些凡人即使在烈日之處冰窖之感。

「……」那士兵吐出一口寒氣,警惕著看著二人,「進城不要惹事,不然誰也保不住你。」

「……」卡帕斯直接無視此人帶上斗篷正要進城發現天麟望著城上吊著的那人。

「不走了?」卡帕斯道。

「似曾相識。」天麟道。

「……面目全非了。」卡帕斯眉毛一挑。

「救,救我。」

「是東海郡的人。」天麟神念一動,眾目之前將其救下。

「這不管我的事。」卡帕斯道。

守城將士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天麟等人準備進城。「大膽!竟敢劫走囚犯,來人將他拿下。」

昨日天麟正準備去大越國找言星、月靈、玄凌三人之時,路經有窮與大越相交路口時從山賊手中救下這名東海郡信使,知曉情況後,他讓這人前去帝都報信自己先行處理,沒想到大越國居然如此糊涂行事。

「我與大越國有些淵源,不準出手傷人,我們進去就是不必理會他們,幫我背著他。」天麟很淡定傳音卡帕斯,二人繼續前行。

「難道是護體罡氣!」城門上幾名修真者發現這些兵將根本不能近的他們。

「關城門,敵襲,凡人退,開法陣。」修真者一聲令下,所有兵士與百姓全部回避,原本繁華的街道上一片狼藉。

「這麼快!」卡帕斯楞了下,「引起恐慌了吧。」

「走吧,去找個地方落腳。」天麟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我都知道這種情況能上哪落腳去……」卡帕斯道。

「皇宮。」天麟輕吐二字。

「……」

陣法轟鳴,大陣漸漸成型,街道連至四周房屋皆被陣法加持。

「來著何人,就此止步。」四周降下七名持劍修士。

「玉簫五………」天麟正要說。

「住口,休要辱我修真三派。」為首一名修士道。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

「你若是神宗的前輩高足來我大越我等怎會不知,你若是神宗之人怎麼救下如此逆賊。」又一人道。

「你們口口聲聲說他是奸細,你們有什麼證據。」天麟有些無奈了。

「要什麼證據,老夫說他是他就是。」遠處又趕來一名年長道長。

「師伯。」那七人見狀恭敬地擺下。

「你又是誰?」卡帕斯問道。

「大膽,你怎敢和前輩如此說話。」

「你爺爺成道的時候,你這小女圭女圭還不知道在哪叫媽媽。」卡帕斯道。

「大膽。」

「放肆。」

「誒誒,小女圭女圭,還有別的話能說嗎?怎麼說來說去都是這幾句。」卡帕斯道。

「布陣,伏魔。」七劍準備立陣。

「破。」天麟完全沒有和他們交手的**,七人皆是靈極修士,那名老者也只是以腳邁入太陰之境。

「冥虛之境?」那名老者一身冷汗。

「可以走了?」天麟問了句,也不願搭理向皇宮走去。

大越國人心惶惶,修士和將領一退再退,如此情況誰敢出手,好在的是來者似乎不是要血洗帝都,不然真的是一場大難。

「道兄留步,前方乃人皇行宮,爾等速速離去。」皇宮內傳聲而來,如天雷一般陣陣轟鳴。

「里面有你們修真的天罡之境的高手?你的術行不行,你說的要保我性命的。」卡帕斯心悸了一下。

「人界千年大劫在即,你們身為修真護教之人不去搭救世人也就算了,居然以為自己是仙神一般高高在上,我身旁負傷之人乃是東海郡派來求救信使,我倒要問問他犯了什麼律法居然要將他折磨至此,我來此處就是要為他討還個公道。」天麟話語如清風拂過山絲毫不在意傳聲那人。

「此人出言頂撞我皇天威,況且大越、有窮歷代宿敵,他滿口謊言,漏洞百出,一看就是有窮奸細企圖趁亂襲我大越。念你修行不易,奉勸一句不要被他人蠱惑人心,這等閑事不是你可以過問的。」皇宮內聲音傳來另一老者聲音,修為居然也在天罡之境。

「他說你沒資格。」卡帕斯看準天麟此事管定了,一旁幸災樂禍。

「帝都的臉都被你們這些人丟盡了。」天麟微嗔道。

「無知小輩,大陣。」皇宮深處跳出兩道聲影,兩桿令旗擲入雲巔,原本晴朗空中瞬時陰霾下來,道與理不斷的交織,禁錮著這片天地呈現出新的規則。

「陣法?你抗的住嗎?」卡帕斯背著信使抬頭看著天空不再嘻哈,心中一點底都沒有。

大越國外

「怎麼回事,大越國怎麼封城了。」言星等三女前去有窮尋天麟蹤跡無果返回帝都。

「是不是有是哪個二世祖在外惹事,現在估計又是滿城風雨。」月靈道。

「要是被我知道是誰我打的他爹都不認識。」玄凌有些恨鐵不成鋼。

「開門!」言星搖搖頭。

「來者何人!」守城將士探頭往來,見她們三女似乎大越之人但此時誰敢放行。「爾等三人為何會在城外,此刻城中有大敵來犯,不能開門。」

「這是我家,讓我進去……」玄凌瞟了城樓上那人。

「爾等小民怎會如此不識大局,如若放走要犯豈是爾等能擔當的。」士兵道。

「開門。」玄凌道。

「……玄凌要不等會?」言星道。

「不要。」玄凌道,「開城門。」

「……算了,拉不住的。」月靈、言星也知道玄凌的脾氣。

城上士兵完全不再理睬她們三人。

「破天!」

「你不會,又要,砸門吧。」月靈望了望她。

「讓開讓開……神威如獄!」

「當~~~」如晨鐘暮鼓,大門外居然出現絲絲光裂,連同皇城中準備戰斗眾人望向城門。

「你還有同黨?」虛空中那兩人指著天麟道。

「神威如海。」

「轟~~~」天崩地裂,大門幾乎要裂開。

「誰人敢毀我大越城門。」司寂玄德、鐵峰與帝都內五十余名眾修真者皆沖出居所立于虛空。

「這麼多……你要干嘛。」卡帕斯現在極度後悔,要是被他們發現他的身份估計真把他活祭了不可。

「是老祖宗。」皇宮內的皇帝與總皇親見司寂玄德御空而出慌忙拜下。

「那是?」天麟在空中眾修真者中似乎感覺到熟人的氣息。「鐵峰?鐵大哥?」

「天麟?」空中老者似乎想起什麼。

「喤~~~」大門被轟的四分五裂。

……

帝都的大門被人砸了,真是天下奇譚。城中修士多數也根本不認識三女,一時間劍拔弩張。

「在老娘家打架,居然還不讓老娘進來。呀~~~」

「別沖動~」言星已經叫不住了,玄凌端著破天飛奔而去。

「劍陣~」

「住手!」空中司寂玄德定眼一看砸門的居然是公主,魂都嚇的差點沒了,可惜話語已完,劍陣化作劍雨已經落下。

「切~」

玄凌這三百年別看啥都沒放在心上,修煉可比一般人努力的多,修為一只腳已踏入浩然之境,加上她所走的道乃是以防為主,玄影一出,天下誰武能破,即使是仙人仙法也不一定能傷及一二。

「法修異象。師兄。」皇宮飛出那名老者警惕看著玄凌四周顯現的一個模糊的虛影,之前那股劍陣根本就不能近身,虛影劃過之處所有攻擊化為虛無。

「先封住她。」虛空中另一人一聲令下,兩桿令旗直取玄凌。

星羅法布,神影隨行,天麟動了,誰都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兩桿陣旗被天麟抓在手中。天下武學,唯快不破,法之至極步碎神虛。加上天麟的衍天神覺已臻至大成,陣旗在手陣法自然灰飛煙滅。

「三哥!」玄凌早已看清天麟在此。

「多年沒見……」天麟覺得自己似乎說不出話來了。

「天麟!」

「三哥。」

言星和月靈自然也是剎那間出現。

「走,咱回家去。」言星微笑道。

「回家!」

「小賊,休……」空中眾修真者正要發難。

「老夫在此,誰敢出手。」司寂玄德與鐵峰二人怒斥眾人。

「……老祖宗。」皇城中的皇帝已驚至宮門之外。

「前輩,這些人闖我帝都,毀我城門…….」已修真者正要說道。

「閉嘴。」司寂玄德聞言大怒。

「老祖宗,為何不听游上仙的話。這些人……」

「你懂個屁!」玄德劍眉橫飛,氣不打一處出。

「臣,司寂玄德,鐵峰,拜見公主。」二人落地,三拜九叩,眾人大吃了一驚,原來當年禪讓皇位的大越公主居然一直居住在帝都內,而且和司寂皇家的老祖宗似乎一直保持著君臣關系。

「老丞相、鐵大哥快起。」玄凌慌忙叫道。

「公主,這交給我,禪兒,還不跪拜。」司寂玄德扭頭大怒。

「這……」司寂禪左右為難,眼神望著空中的那兩名老者。

「……前輩,現在帝都是你們司寂的天下,即使我們要拜,也只拜當今帝都司寂家人皇,臣等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空中那人拜道。

「你……」司寂玄德怒瞪司寂禪。

「對呀,老祖宗,他們早已讓位給我們司寂家,現在他們是臣,我們才是君,應該她拜我才對。」司寂禪見有人給他撐腰,膽子也大了起來。

「孽障,你還敢自稱人皇,大越余蔭,大越余蔭,你以為這大越還真是你的天下!」司寂玄德幾欲拔劍。

「君就是君臣就臣,來人!」司寂禪道。

「荒唐,一日為君終身為君,你敢……」鐵峰道。

「這是我司寂家的事,你這奴才也敢管主子的事?來人啊!」司寂禪道。

「怎樣!」鐵峰聞言大怒。

「吾皇,拿他便是,有我炙陽派,他還能反抗不成。」空中老者厲聲道。

「玉簫五行宗在此,誰要反抗!」遠處緩緩走來三人,背負長劍應聲接道。

「玉簫?」天麟神色一動,發現原來還是個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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