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歸昨日 第四章 交談

作者 ︰ 汀汀

「不要在我旁邊停下,不要在我旁邊停下……」雨陌這時多希望自己的祈禱再次被老天听到,或者自己的烏鴉嘴能力再次生效。

可惜事與願違,蕾歐娜徑直的走到雨陌的右邊,在距離雨陌大概一米的地方蹲下的馬步。

雨陌身體周圍雄性荷爾蒙與汗水的味道突然混入了些許清香,這種清香是一種淡淡的陽光味與甜味,讓人感到心情舒緩,平靜。

「再靠近點就好了。」雨陌不禁想到,轉瞬間又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我在想些什麼啊?」

「我的臉上沾到東西了嗎?」蕾歐娜有些呆板的聲音從自己的右側傳來傳來。

「什麼?」雨陌不明白蕾歐娜問什麼會這樣問。

耳邊傳來蕾歐娜依舊呆板仿佛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解釋︰「你從剛剛就一直盯著我。」

雨陌張了張嘴,嚅囁一番,用磕巴又拙劣的語言解釋道「不……沒有……」

「我還以為我被雷射瞄準器鎖定了,我不太習慣這種肆無忌憚的視線。」蕾歐娜沒有理會雨陌的拙劣謊言,用自己那機械式的聲音解釋了一下,但在雨陌看來是一種嘲諷。

雨陌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來抗爭一下蕾歐娜的嘲笑,驅除自己心中的壓力。不過很顯然,現在的雨陌面對蕾歐娜再次印證了馬特的那句話︰「不是一個級別的。」

于是,雨陌只能低聲的說道「抱歉……並沒什麼特別的原因。」

「喔,原來如此。」蕾歐娜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後仿佛失去了與雨陌交談的興趣,保持著蹲馬步的姿勢沉默了下來。

「呼……」總算是擺月兌了壓力,雨陌身體放松了下來。

「雨陌,你這個笨蛋,身體打直。不要給第六中隊丟臉!」自從蕾歐娜走到雨陌的身邊,雨陌拜蕾歐娜所賜,獲得了整個第二演習場所有人的目光,所以看到雨陌因為放松而變形的動作,準尉參謀柯瑞森毫不留情的大聲呵斥道。

隨之而來的是周圍一群把蕾歐娜當成自己女神,卻看到自己女神沒有在自己身邊的士兵,嫉妒心理下的轟然嘲笑聲音。

「可惡!都是因為妳!」雨陌在內心大聲吶喊。不禁再次月復誹道,你們的女武神聲音這麼機械呆板,簡直就是一個機甲,跟人說話的方式也這麼生硬,跟這種女人的生活肯定是呆板無趣的!

雨陌正在心中月復誹不斷的時候,蕾歐娜的聲音驀地又傳了過來︰「听說中國會把雞爪當成食物?」

「以後還是不要暗自議論他人了。」再次被嚇了一跳的雨陌只能在心中無奈道。

不過蕾歐娜的問題確實很有意思,仔細回想一下,自從加入了部隊,貌似確實沒有見過用雞的爪子制做食物,看來白人是不吃雞爪的?

雖然雨陌從有記憶開始,也沒有吃過雞爪,不過昨晚睡前看的《舌尖上的中國》上有提到過,攝像組好像在采訪四川泡菜的時候吃到過一種用雞爪制作的叫泡椒鳳爪的東西。

想到這里,雨陌禁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喉嚨上下跳動了一下。

「恩,確實,中國有道著名的菜叫泡椒鳳爪。鳳爪是對雞爪的比喻,鳳凰你知道吧?就是不死鳥。泡椒鳳爪很好吃。」有可能是自己知道女武神未知的東西導致的優越感,也有可能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學識,雨陌多說了幾句話,

「那個泡椒雞爪怎麼做呢?」耳邊傳來的聲音,讓雨陌感覺自己听錯了,或者說自己身邊換了一個人。因為這次從身旁傳來的聲音中有了明顯的波動,沒有了像機器一樣的呆板,充滿了明顯的好奇與向往。

為了確認自己是否听錯,雨陌努力的想讓交談繼續下去,在腦海中拼命的回想著昨晚閱讀的《舌尖上的中國》內容,可惜腦海中只回憶出了︰「泡椒鳳爪的制作的方法是洗干淨鳳爪後用開。」

該死!昨天看完這頁自己就模模糊糊睡著了制作內容在下一頁。

沉默一會後,雨陌只能不甘的回答道︰「我不知道。」

「哦。」聲音依然呆滯,讓雨陌對自己剛才听到的聲音是錯覺再次懷疑起來。

為了再次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听錯了,雨陌內心不斷的掙扎著,是否應該主動的告訴蕾歐娜自己有本書,上面寫著泡椒鳳爪的制作方法,自己可以回去看完告訴她。

正當雨陌鼓起勇氣想要搭訕的時候,耳邊傳來了參謀的聲音「好了,解散。」

「可惡,可惡,今天一天都不順利!」雨陌內心大喊道。

蕾歐娜略帶好奇的看了一眼垂頭喪氣的雨陌後,起身離去。

在因為集訓而充滿抱怨與憤怒的氣氛中,上面終于大發慈心的下達了一直到明天出征,其余時間自由活動的通知。

心情糟透了的雨陌來到食堂,發現今天的食堂靜悄悄的,沒有以往的喧鬧。

眼光掃視間,發現了蕾歐娜的身影,「原來如此啊。蕾歐娜不愧是所有士兵的偶像,當然,除了自己。」雨陌邊想著邊走向取餐的窗口。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呵斥︰「讓開!」雨陌感覺自己的身體側後面被一股強力的力量撞倒在地,然後一堆混合著滾燙的油水的菜對著自己的腦袋如傾盆大雨般澆下。

「你是聾子麼?讓你讓開沒听到麼!恩?列兵?」耳邊傳來了準尉參謀柯瑞森呵斥的聲音,雨陌抬起頭來,在圍觀的人中,發現了嘴角帶著戲謔的笑容的參謀柯瑞森,站在自己的面前。

「可惡,一定是故意。」雨陌看到參謀柯瑞森的表情如此想到,眼光中充滿憤怒的盯著參謀柯瑞森。

看到雨陌的目光,柯瑞森的眉頭微微皺起,不滿道「看什麼看?列兵,告訴我你的名字?」

「身為一個參謀,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資料。」雨陌心中生疑,但是柯瑞森是自己的上司,雨陌嘴唇蠕動了一下,有聲無力的報出了自己的名字︰「雨陌。」

「你沒有嘴巴麼?還是說你是天生的娘娘腔?大聲點,告訴我你叫什麼哪個小隊的?」參謀柯瑞森大聲吼道,因為聲音太大,周圍原本圍了一圈的人,又添加了幾層。

雖不願意搭理,但是迫于柯瑞森是自己的上司壓力,雨陌無奈又憤怒的大吼道。「第六中隊,第九小隊,雨陌!」

旋即雨陌耳邊再次傳來柯瑞森洋洋得意,讓人生厭的聲音,「你對長官的最基本的尊重呢?前面要加上長官知道麼?再重復一遍。還有,列兵,現在給我道歉。」

這一刻雨陌真的很想站起來,然後操起板凳對著柯瑞森那張小人嘴臉怒抽過去。可是看看柯瑞森的高大身材,自己肯定打不過,到時恐怕會更丟人,而且,還有雨陌不想承認的一點,柯瑞森是自己上級,所以懼怕。

于是,雨陌只能無比窩囊的大聲道︰「長官,十分抱歉,我是第六中隊,第九小隊,雨陌!」

「孬種啊,被人在身後撞到,還要道歉。」

「就是啊,要是有人敢這麼惹老子……」

「噓,小聲點,你沒看到是柯瑞森撞到他的麼?」

「這小子是誰啊,這麼狼狽,他剛才說他是誰來?哪個小隊的?叫什麼?」

「我知道,他剛才說了,他是……」圍觀的人中隱約傳來各種議論的聲音。

雨陌突然意識到,柯瑞森並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資料,而是故意讓自己喊出來,讓圍觀的人更多,並且讓周圍圍觀的人知道自己的資料。

「哈,走路不長眼麼?還是與女武神說了幾句話就讓你眼高于頂。這次就原諒你了,菜鳥列兵。好了,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是一個讓我不小心輕輕一撞就倒的列兵,我已經原諒他了,都散了吧。」柯瑞森那寬容仁慈的聲音傳來,然後昂著頭,昂起頭,猶如勝利的公雞一樣,帶著輕快的腳步走遠了。

雨陌低著頭,默默的起身爬起,擠開圍觀的人群,然後在周圍戲謔,嘲笑,不屑,理解,種種不同的眼神中,雨陌快步走出食堂。

回到宿舍,把身上的菜漬清理干淨後,經歷了一個不愉快的午飯,導致心情極度不爽,再加上明天要第一次上戰場的壓力,雨陌回到床上倒頭便睡。

「哈哈……」一陣陣爽朗的大笑聲不斷的沖擊著雨陌的耳膜,讓雨陌從沉睡中醒來。抬頭望去,自己的十個隊友正在宿舍中大肆的歡笑著酗酒。

「要是時間一直停留在此刻就好了。」雨陌看到自己的戰友不斷的釋放著戰前緊張的情緒,享受著有可能是最後一次喝酒的時刻,不禁想到。腦海中回蕩起馬特早晨對自己說的話「活著回來就算是很了不起了。」是啊,活著回來就算是很了不起了。

驀地,雨陌腦袋里又回想起了早晨的夢,一陣心悸,狠狠的甩了甩腦袋,自我安慰道︰「那只是一個夢,夢就是夢,死去這種事情誰能受的了?我一定要活下來!對了,明天女武神帶領我們出征,不是都只要有種部隊參加的戰線立刻士氣大振嗎?明天也肯定會如此!」

想到此處的雨陌雙手合十對著空氣喃喃道︰「女武神蕾歐娜保佑我啊!我會一如既往的虔誠的信仰。呃……」說道這里的雨陌想到以前自己對女武神蕾歐娜的不斷月復誹,自語道︰「額,自己會不會太無恥了?會不會因為這樣,明天不被女武神保佑?」

思考片刻,雨陌決定換種方式。

「好吧,我就犧牲我寶貴的時間,把泡椒鳳爪的制作方法看完,然後明天如果能活下來,又能遇到蕾歐娜,我就告訴她答案。所以,女武神蕾歐娜保佑我啊!」

看完了《舌尖上的中國》中泡椒鳳爪的制作方法後,在對明天到來的畏懼,不安,又帶有一些期待中,雨陌在床上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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