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房間之內,一盞小小的火盆突然燃起,帶來了昏黃跳動的光芒。
兩名裝在袋子中的昏迷男女被隨手扔在了地板上,僅剩一只眼楮的貝克嘴角怪異地抽動兩下,然後隨手從腰間取出個酒囊,扭開蓋子灌下了一大口。
品味著濃烈的酒精直沖大腦,他滿意地晃晃腦袋,仿佛咆哮般開口吩咐︰「你們先出去,我先找點樂子。」
旁邊穿著老舊緊身皮甲的博格與同伴布蘭登對視兩眼,略為不滿地抗議,「嘿,你可得悠著點,那個貴族小姐我還想嘗嘗鮮吶,要不我們把小白臉留給你慢慢玩,我和布蘭登帶著女孩到外面去樂樂?」
听著這話,貝克轉過頭,布滿血絲的獨眼里,滿是瘋狂和暴虐的情緒,「我說了,出去!」
面部肌肉不由自動地抖動,博格連忙舉起雙手,同時緩緩退出房間,「好的好的,我們先出去,不過你可千萬記得,小白臉怎麼樣都無所謂,那個小姐可別弄得血肉模糊,我這輩子還沒上過身份這麼高貴的女人。」
等到兩名同伴離開,貝克又連喝了幾口酒,然後才把酒囊掛回腰間,上前動手把昏迷中的兩人分別綁在刑架之上,這些血跡斑斑的刑架正好可以把人綁成大字型,無論是刑訊逼供還是想做點什麼都非常方便。
做完這一切,他隨手從旁邊一排各式各樣的刑具下方拖出個木桶,用木瓢舀起冰冷渾濁的污水,潑向兩名待宰的羔羊。
刻骨的寒冷瞬間驚醒了兩人,右眼高高腫起的羅伯特驚恐地看著面前的陌生人,口中高喊出聲︰「你,你要干什麼?你知道我是誰嗎?好大的膽子,我是……」
彈他的警告卻被一記腳踢猛然打斷,厚實的皮靴重重地與他的小月復發生了接觸,他條件反射地要縮起整個身體,可是被牢牢束縛住的四肢卻阻止了這個動作,于是曾經帥氣的貴族少爺看起來便好像是一只扭動中的龍蝦。
看到哥哥的遭遇,喬治亞頓時紅了眼眶,她聲音尖銳地大叫,「住手,不要打他!求求你,你要什麼我們都給你,只是不要折磨他……」說到後面,已經忍不住嚶嚶哭泣起來,因為她心里大概猜到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自己的哥哥啊,父親一直以來對你的溺愛終于釀成了苦果。
轉頭將目光放在她身上,貝克露出個森然的微笑,然後伸手拍了拍羅伯特滿是冷汗的臉頰,「小子,記住你現在的身份,在這里,我才是有資格說話的那個,在這里,你得叫我大人才行,至于你在外面的顯赫背景,我可以考慮寫在你的墓碑上。」
正在不停地大口喘氣的羅伯特听到這話,眼中起初閃過一絲憤恨,可是後來又馬上變成驚恐,他從來沒想過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他是貴族,他是侯爵之子,怎麼會有人膽敢如此對他?
沒有听到他的回答,臉上的那只手便慢慢開始加大力氣,讓他表情扭曲地再次慘叫,「啊,放開我……」
享受著他的痛苦,貝克果然松開了手,不過他卻在貴族少爺恐懼的表情里,轉身拿起根極細的長針,火光映照下,冰冷的針尖似乎正閃爍著寒光。
「你要干什麼?你不要過來,不,不要……」
不但是他,就連喬治亞也同樣連連哀求不已,「先生,求求您,大人,求求您……」
可惜,貝克對于這些言辭無動于衷,他只是兩眼睜大,帶著渴望嗜血的表情將羅伯特的手指固定住,然後對準指尖,緩慢而堅定地將長針一點一點地插了進去。
「啊……」淒厲之極的慘叫響徹房間,甚至就連外間正在喝酒聊天的博格和布蘭登都清晰可聞,兩人在習以為常地神情里舉杯相踫,然後開懷暢飲。
「嘿嘿,那個****真是漂亮,等到貝克折騰完了,我一定要好好地樂樂。」
「別高興太早,她得先活下來才行,但對此我不抱多大希望。」
「不管了,就算真死了我也要上,這麼棒的妞,這輩子估計再也踫不上了。」
「你可真惡心……」
房間內,隨著貝克將長針抽出,聲嘶力竭的羅伯特渾身抽搐了幾下,然後虛月兌一般,無力地耷拉下腦袋,他的額頭上已全是豆大的冷汗,臉色則是不正常的青白。
「小子,每次和你們這些貴族打交道,我都會有種感覺。」貼在他的耳邊,情緒似乎平復了不少的貝克低語,「只要除去你們天生的那層身份,除去那層叫做老爺的皮,其實你們根本就是些豬糞,根本一文不值!」
看著對方毫無反應,貝克不悅地眉頭一皺,突然將長針再度扎進了羅伯特的另一根手指當中,後者立時渾身亂抖著哀嚎起來。
「豬糞,你大人和你說話時該怎麼做?」
可是已經痛徹心扉的貴族少爺哪里還能听得清什麼?他這輩子從來都沒受過類似的苦楚,這時腦子里早已經是一片空白。
得不到回應的貝克臉色更差,手上長針再次換了根手指扎入,「啊……」羅伯特頭仰起老高,嘴巴張到最大,整個人就如同一條月兌水的魚。
「大人,求求您,大人,大人發發慈悲吧,繞過我哥哥吧!」盡管同樣嚇得夠嗆,甚至身體還在哆嗦,但喬治亞依然顫抖著聲音開口,企圖替自己的哥哥求情。
貝克轉頭看她一眼,冷漠無情的目光頓時讓她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在起立,但是想到哥哥,她還是努力咽口唾沫,與這****的惡棍對視,「大人,根據神聖法典,主人有權處罰臣民,但臣民亦有權知曉所犯何罪。」
嘴角突然露出個笑容,貝克抽出長針,在羅伯特的嚎叫聲中緩緩開口︰「有意思,難道你不怕我嗎?」說著,他邁開腳步,向喬治亞走去。
隨著他的靠近,極大的恐懼在女孩的心里升起,但她努力鼓起勇氣,聲音干澀地回答︰「回稟大人,我很害怕。」
靠近了女孩,貝克布滿老繭的粗糙大手伸出,將對方此刻還帶著楚楚可憐表情的小臉捏住,語氣玩味地開口︰「我說你們有罪,你們便有罪,但是看在你的勇氣份上,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今晚我只會懲罰一個人,你們自己選擇誰來受罰,如何,我是不是很慷慨?」
這句充滿殘忍和惡意的話剛剛落下,那邊渾身被自己冷汗浸透的羅伯特便猛地驚慌求饒,「大人,不要懲罰我,不要,不要啊……」方才的痛苦已經讓他覺得比死亡還難過,如今听到還要繼續,頓時連魂都險些被嚇飛。
喬治亞精致絕倫的臉上閃過一絲絕望和掙扎,她不甘心地再度開口︰「大人,請你仁慈,我們……」但她的話卻被臉上的大手猛然截斷。
「快點選擇,否則的話,就兩人一起。」將兩人臉上的復雜表情收入眼底,貝克再度出聲催促,為了增加兩人的恐懼,他還故意將手上沾滿血跡的長針舉起,在喬治亞的眼前微微晃動。
「大人,她,她,選她,選她!」卻是羅伯特終于承受不住壓力,搶先做出了選擇。
哥哥的選擇立時讓喬治亞痛苦地閉上了眼楮,清純的小臉在昏暗的光芒下是如此淒然,半晌,在貝克愉悅的目光中,兩行晶瑩的淚珠順著下巴落下,「請大人懲罰我吧,放過我哥哥。」
父親,放心吧,我答應過您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哥哥會好好的活著,至少在我死之前。
眉頭一挑,貝克很是有些驚訝,但隨即便更為興奮起來,「既然你們的選擇一樣,那我就尊重你們的意願。」
他伸手握住女孩嬌女敕的手臂,將長針對準指尖,似乎是為了制造更多的壓力,他還故意放緩動作。
我倒要看看,你這份高尚究竟能堅持多久!
面對即將到來的酷刑,喬治亞有些怯弱地緊緊閉上了眼楮,她的身體在簌簌地發抖,而遠處松了口氣的羅伯特這時也愧疚地低下頭,不敢去看自己的妹妹,對方的主動犧牲讓他突然覺得心里被壓上了什麼東西,有些喘不過氣來。
「扣扣……」突然,清脆的敲門聲傳來,讓房間內的三人都是一愣。
被打斷了享受的貝克怒氣上涌,眼楮瞪地老大,沖著外面怒吼一聲︰「什麼事?」同時他的心里打定主意,如果那兩個白痴說不出個正當理由,自己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們。
「吱呀」大門忽然被人推開,借著門外掛著的火把,一名渾身籠罩在斗篷中的身影出現在他眼里。
心里閃過一絲不安,貝克放開女孩,小心地打量著對方,同時雙手已經悄悄伸到背後,握住了匕首的木柄,「你是什麼人?」
聳聳肩,夏東指了指被綁在刑架上的兩人,一副誠懇商量的口氣︰「小孩子不懂事,稍微教訓一下也就夠了,不如到此為止怎麼樣?」
眼珠轉動,貝克有些吃不準對方的來歷,但是要讓他交出兩人卻是千難萬難,這不但是他的享樂道具,還是生意的內容,客戶可是給了不少定金要這對兄妹去死。
「朋友,他們得罪的可不是一般人,這件事情如果和你沒有太大的干系,還是不要插手得好,否則只怕即使過了我這關,也出不了拉姆切爾的城門。」
這番話頓時讓夏東對他刮目相看,原來以為他只是個****殺手,沒想到腦子居然也不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