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晴蘺心中有事的盯著天上的明月,那朦朧的月光籠罩著月亮,讓人看不到真實的月亮!就如現在自己的狀況,所有的事情都被包裹著一團迷霧,即使她有心想抽絲剝繭,但手上的線索實在太少,讓她只能按兵不動,免得打草驚蛇把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
梅子煦的目光由越來那個漸漸轉移到紀晴蘺的身上,那張仰高的臉蛋上雖是冷淡卻是充滿朝氣與自信,瞬時使得紀晴蘺的周身充滿了熠熠星光,耀眼的讓人不敢直視!
眼中漸漸浮現出一抹暖意,梅子煦漸漸移下自己的目光,從紀晴蘺那微敞的領口看到鎖骨上已經變色的胎記,眼神隨即一沉,瞬間抓起紀晴蘺的手腕,細細的把起脈來……
紀晴蘺的思緒被打亂,有些不悅的瞪向梅子煦,卻見他一臉的嚴肅,便暫時忍住,等著他的診斷結果……
「胎記的部位,有沒有發熱發燙的感覺!」放開紀晴蘺的手腕後,梅子煦的神色稍稍放松了些,卻還是謹慎的開口詢問!
听到梅子煦的問話,紀晴蘺右手不由得撫上鎖骨上那朵牡丹胎記,有些訝異梅子煦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更讓她吃驚的便是,為何連自己胎記的變色他也如此清楚?
目光中盡是防備,紀晴蘺明白面前的這個男人定是不簡單,否則怎麼會知道如此多的事情!
而梅子煦卻是邪氣一笑,似乎沒有看到紀晴蘺眼中的防備,松開摟著她的手臂躺在屋檐上,身形散漫的數著天上的星星……
「你到底是誰?」紀晴蘺不問木湮的來歷,只因為她信任木湮,且木湮從不會多說讓她起疑心的話語!
可梅子煦卻不同,他似乎比紀晴蘺自己還要了解她的身世!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的眼神總是在告訴紀晴蘺,他是以一個旁觀者的模樣看著周遭的人與事!
這讓紀晴蘺心中頓時升起一抹不悅,那種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的不舒服頓時讓紀晴蘺月兌口而出……
可梅子煦依舊是一副悠哉的模樣,一條腿平躺在屋檐上,另一條則是拱起,雙手枕在腦後,微眯著雙目遠眺著天上的星月,那朦朧的銀色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如一股煙霧圍繞住他,給人如夢似幻的感覺,加上梅子煦長相俊美,竟如一名美人在月光下沉睡,一時美不勝收!
而紀晴蘺心中卻明白,梅子煦便是用這副容貌來騙人的,心下立即提高警惕,目光中除了警告便是質問!
「我是梅子煦!蘺兒怎麼連這個都忘記了?甚是讓為師傷心!」淡淡的嗓音響起在寂靜的夜空下,梅子煦閉上雙目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
可他打太極的回答卻讓紀晴蘺目中射出冷箭,不再陪梅子煦發愣,紀晴蘺站起身,打算回訪!
而這一次,梅子煦卻沒有阻止她的離開,依舊保持著原有的姿勢,獨自躺在紀晴蘺閣樓的屋檐上享受著月光……
而屋檐下的紀晴蘺則是拿著賬本,借著燭光打著算盤……
宣武二十六年,冬!
這幾年,宣武帝的身子越來越差,尤其今年入冬後,更是由太子監國,宣武帝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同年十二月,凌王在沒有得到聖旨的情況下率兵踏進離開三年的京城,秘密來到宣武帝的病榻前,看著容顏蒼老、病態橫生,處于昏迷狀態的宣武帝,凌王的心頓時痛了起來!
不管宣武帝是如何的偏袒太子,但他畢竟是凌王發父皇,是給予他權利與生命的男子,看著昔日偉岸的省去瘦的只剩一把骨頭,看著疲倦的容貌半睡半醒,凌王縱是鐵漢,此刻的心也是抽抽的生疼!
雲貴妃坐在床前,兩眼早已哭腫,看著突然出現的兒子,焦急浮躁了一整個冬天的心竟在此刻平靜了下來!
而太子看著凌王擁兵回來,之前所有的得意全都煙消雲散,暗地里集中了手中所有的勢力與軍隊,整日的守在宣武帝的身旁,以防宣武帝把國璽傳給龍凜!
而龍凜之所以能沖破龍御玦對皇宮的重重封鎖來到宣武帝的病榻前,也是靠著璟王的協助!
早在宣武帝身子不行的時候,璟王便飛鴿傳書給龍凜,希望他能早日回京!
雖知凌王不見得會爭皇位,但難保太子在登基後對一些人趕盡殺絕,為了自保,璟王只能這麼做!
而就在龍凜來到宣武帝窗邊的時候,昏迷了半月之久的宣武帝竟奇跡般的清醒了過來!
這日,宣武帝的精神格外的好,他那恢復清明的目光掃過床邊所有的人,看到憔悴的雲貴妃、擔憂的皇後、傷心的太後、淡然的璟王,最後停在龍凜與龍御玦的身上!
宣武帝揮退了所有人,單獨留下龍凜與龍御玦,與他們徹夜長談,待兩人重新走出御書房時,龍凜當著後宮眾人與文武百官的面對龍御玦跪拜了下來,高呼皇上萬歲!
頓時,眾人心中明白,宣武帝是把皇位傳給了太子!
而同一日清晨,宣武帝薨,舉國哀悼!
國喪期間,為防止流寇作亂,太子龍御玦登基,改國號祥宇,封太子妃回瀾郡主為端靜皇後!
從此掀開龍辰的新篇章……
「來了嗎?」昔日的鳳喜宮,如今住進了新的主子!
回瀾一身大紅皇後朝服,神色焦急的坐在首座上,身子卻是有些忍不住的往宮門口前傾,時不時的眺望著遠方,似乎在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