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由于此時紀晴蘺是站在室外,剛才那道怒罵聲也愈發的清晰,側耳傾听竟發現那聲音來自花園,眉頭沒來由的一皺,讓紀晴蘺不禁懷疑,這深更半夜花園為何會傳來女子的叫罵聲,而身影早已如離弦的箭一般飛了出去……
隱秘的把自己的身子藏在一顆大樹後,紀晴蘺發現花園的正中間竟凸起一塊小小的鵝卵石,與其他的石頭相比,那鵝卵石不但個頭大,而且是直直的豎立在土壤中,顯得太過特別!
尤其當紀晴蘺來到花園時,那一聲聲淒厲的叫罵聲愈發的清晰明顯,似是在控訴著什麼人!
有了上次跟蹤人的經驗,這次紀晴蘺顯得更加的小心謹慎,在樹上觀察了下面的情況,確定沒有埋伏後才翩然落地,帶著戒備的靠近那顆鵝卵石,彎腰伸手輕輕點了下,那鵝卵石竟似乎有靈性般的緩緩轉動了起來,隨即原本是拱門的地方出現了一道口子,里面竟是月圓星繁,一番不同于這邊天氣的景象……
紀晴蘺左右看了幾眼,拔下頭上的碧玉簪隱秘的丟在竹林中,便閃身飛進陣法中……
陣法中的花園除去天氣與外面不同,其他景色與真實的相府花園一模一樣,就連那成排的翠竹也是絲毫不差!
紀晴蘺沿著翠竹小心的走動,在月光的照耀下,四周一片寧靜,而竹林的深處竟閃著一絲亮光……
紀晴蘺四顧觀察了一番,見陣法中似乎沒有旁人,便謹慎的順著那亮光的方向走去!
可走進一看,竟發現那只是一個地下密室的入口處,而她所佔的位置竟能隱約的看到里面微弱的燭光,絲絲的涼風自入口處吹出來,打在紀晴蘺的臉上,竟帶著一絲奢靡的味道……
「紀梓莘,有本事你放了我……」憤怒的低吼從密室中傳出來,蕩出無數的回聲,讓紀晴蘺不由得皺起了眉,不想這紀宰相還真是藏了一個女子在這陣法中!
順著密道的樓梯緩緩往下走去,隨著光線的加強,紀晴蘺看到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子披頭散發,全身只著粉色輕紗被人大字型綁在一張大床上,此時女子滿面憤怒,眼中盡是讓人害怕的恨意,口中不停的低吼……
只是回答她的除了無盡的回聲……
站在轉角處,紀晴蘺雙目凌厲的打量了一番密室內的布置,除去一張床與一個衣櫃之外,竟再無其他的擺設,而床上的女子竟無一件衣物可以蔽體,這讓紀晴蘺心中竟產生了一絲憤怒,不想外表忠誠可信的紀宰相竟是這般的衣冠禽獸!
只是,有一點竟被紀晴蘺疏忽了,既然有燭光,那自然是有影子,此時她的影子正被燭光拖長至密室,被床上女子眼尖的發現了!
「出來,是什麼人?」女子有些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只是相較于剛才歇斯底里的低吼,這次的音量竟是壓低了不少,似乎是怕被人發現似得!
紀晴蘺在確定這里除了自己便只剩床上的女子時,這才緩緩走出樓梯的死角處,一身淡藍衣裙配上清冷絕世的面容,一時讓床上的女子看傻了眼!
而那女子撤去怒火的臉蛋,此刻也落進紀晴蘺的眼中,卻讓紀晴蘺向來平靜無波的心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
那床上的女子,若穿戴整齊,竟與紀晴蘺的相貌相差無幾!
同樣的鳳眼、同樣的瓜子臉、同樣讓人欣羨的粉女敕菱唇、同樣挺翹的俏鼻,這讓紀晴蘺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懷疑,目光冰冷的盯著床上的女子!
「你是……」而此時,那女子眼中竟閃現出淚花,原本低吼的紅唇竟不由得微微顫抖,胸前情緒不穩的起伏,讓她一時竟有話說不出口!
一陣不同于密室陰風的勁風傳了進來,讓紀晴蘺與那女子紛紛看向入口處,紀晴蘺立即拔出手中的匕首藏身于入口處視線的死角處,而那女子的眼中卻滿是緊張與擔憂,為了不引起來人的懷疑,她盡量不讓自己的眼楮盯著不遠處的紀晴蘺看,死咬住的下唇泛著微微的白,被粗繩束縛住的雙手更是用力的握了起來……
就在這時,那陣勁風突然消失,整個密室頓時恢復寂靜,而紀晴蘺拿著匕首的右手更是高高的舉起……
一陣清新的水汽卻在這時撲面而來,紀晴蘺瞬間被人擁進了懷中,鼻尖嗅著熟悉的男性體味,讓紀晴蘺不由得放松了太過緊張的神經……
「你怎麼自己進來了?」梅子煦滿頭大汗的摟緊懷中總是獨自行動的小女人,責備的口氣中卻含著無盡的擔憂與著急!
「你怎麼來了?」紀晴蘺收起手中的匕首,盯著抱緊自己的梅子煦問道!心中卻不由得佩服起梅子煦,竟在這麼短的時間便找到自己,這人真是神了!
只是,這梅子煦發絲上怎麼還滴著水?身上似乎也有些濕熱,似乎是剛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
「有人來了,你們快躲衣櫃中!」可不等梅子煦回答,床上的女子卻已低聲出言提醒!
兩個相擁的人瞬間靜心聆听,果真听到一陣輕便的腳步聲……
「走!」梅子煦當機立斷的摟著紀晴蘺的腰閃身進了衣櫃,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床上的女子一眼,這讓紀晴蘺心中充滿好奇!怎麼號稱采花賊的人,在面對如此香艷的場景時竟坐懷不亂,真是天下奇聞!
兩人剛躲進衣櫥,便傳來熟悉的聲音︰「爹,既然蘺兒嫁不出去,還不如讓我收了她!反正我喜歡蘺兒這麼多年,趁此機會可以一償夙願!」
這明顯是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