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這是?」龍御玦看著殿下的人,心中有些明了卻又有些迷惑,不知這大清早的璟王打算做什麼,萬一這幾十人是殺手來刺殺自己的,那豈不是引狼入室!
因此,龍御玦立即對一旁的藍蔚山使了個眼色,讓他隨時準備待命……
「皇上,這是臣昨日在相府捉拿到的殺手!而據臣的檢查,相府花園內竟隱藏了巨大的地宮,里面白骨累累,不知對此紀相有何解釋?」璟王對龍御玦拱手說道,隨即讓侍衛把那些殺手押跪在點上,那雙溫和中透著精明的眸子則是掃視了金殿,發現紀梓莘面色如常的立于大殿上,心中一陣冷哼!
听到龍璟的陳述,紀梓莘的目光中閃過濃烈的殺氣,隨即恢復正常,隨即站出列,對著滿朝的文武百官義正言辭的開口︰「皇上!臣對皇上、對龍辰忠心耿耿、鞠躬盡瘁,希望皇上不要因為某些人的話而懷疑臣!昨天晚上臣與夫人以及府中的奴僕均被人劫持,對于府中發生的一切均不知情,還請皇上明鑒!」說完,紀梓莘便重重的跪了下來!
龍御玦冷眼看著龍璟與紀梓莘的唇舌交戰,心中卻是掂量著所有的權衡利弊!
而龍璟見紀梓莘如此的裝模作樣,面色淡淡一笑,溫文爾雅的口氣中卻射出讓人膽戰心驚的冷箭︰「本王不明白,紀相在相府生活十幾年,難道不知道自己家中竟藏著地宮?這是不是太牽強了?」
而紀梓莘則是一副正氣浩然的神色,即使跪在地上,腰板亦是挺直,只見他在听到龍璟的發問後微抬頭顱,雙目堅定的看向龍御玦,口氣中是前所未有的肯定︰「微臣確實不知!況且,昨夜亦是璟王爺的人解救了微臣,相信王爺是最清楚微臣是清白的!」
語畢,紀梓莘便跪在大殿中,等著龍御玦的判決!
而龍璟則是淡雅一笑,眉眼間的精睿無人能及,一時間竟讓紀梓莘心中產生了一絲恐懼,總覺得自己真是小看了這個後生小輩,沒想到宣武帝的兒子中竟還有如此出色的,奈何這些年自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龍凜與龍御玦的身上,加上龍璟如此的會隱藏自己的實力,讓他疏于防範,竟讓龍璟成長壯大如此!
不過,既然他選擇了暴露相府的地宮,自然便有辦法去化解,並且能讓這對兄弟兵戎相見!
「本王還是不明白,是什麼人會劫持紀相?為何連相府的丫頭小廝都不放過?至于那地宮,相府剛才似乎也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清朗的嗓音緩緩響起,龍璟踱著步子走到紀梓莘的身邊,嘴角始終含著一抹淺笑,但眼中射出的卻是微寒的視線,而這目光卻不是看向紀梓莘,反而是直直的射向上面的龍御玦,似乎也在等著龍御玦的判斷!
而這時,藍蔚山卻快步走到龍御玦的身邊,在他的耳邊低低的說了幾句!
只見龍御玦的雙目頓時微眯了起來,目光掠過龍璟掃向紀梓莘,這才低聲對藍蔚山交代︰「讓她進來!」
得到皇帝的批準,藍蔚山朝著殿外的侍衛稍稍點了點頭,便見一道白色的身影頓時跌跌撞撞的從大殿外跑了進來……
「臣妾叩見皇上!」待那白色身影跪倒在龍御玦的面前,眾人才從那嬌媚的嗓音中認清此人正是紀梓莘的大女兒,新帝的皇貴妃——紀晴毓!
只見這皇貴妃竟在沒有喪事的皇宮中一身白色裙衫,就連頭上也戴著一朵白色的紗花,這頓時引起了所有大臣的竊竊私語,紛紛不明白為何這皇貴妃會帶頭違反宮規?
而紀晴毓卻無視所有人的交頭接耳,滿面倦容的跪在自己父親的身邊,聲音淒慘的指控這璟王︰「皇上,臣妾的父親對國家忠心不二,為百姓盡心盡力,從不邀功、也從不搶功!為何這樣還要被璟王爺污蔑?那相府原本便是先皇賜給紀家的,這也能從禮部查出典故,我們一家四口住在里面十幾年,從未發現過璟王爺所謂的地宮,為何王爺不調查清楚,便來興師問罪?皇上,看在臣妾剛剛痛失皇嗣的份上,請您一定要給父親一個清白!」
語畢,紀晴毓滿臉淚珠的朝龍御玦磕頭,不消半刻,原本白皙細膩的額頭已是泛起了紅色血絲!
龍御玦見狀,眉頭微皺,頓時對身旁的汪公公使了個眼色,只見那汪公公立即走下台階,小心的扶起身體羸弱的皇貴妃!
而一旁的大臣見雙方相持不下,而兩方的爭辯又都是有理有據,一時間也是迷糊了起來,不敢對任何一方胡亂的下結論!
龍御玦面對璟王的胸有成竹、再看著紀家父女的真情流露,一時間亦是為難了起來!
只是,當他注意到紀晴毓那蒼白的臉色後,眼中的神色終究還是閃了一下,最終在艱難的抉擇中做出了決定︰「璟王,不可單憑表面現象就給紀相定罪!紀宰相先後服侍先帝與朕,其忠心天地可表,斷不可因為此事而讓忠臣蒙冤!且,你不經過朕的允許竟私闖一品大員家中,是否也要向在場的大臣解釋一番?」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了璟王的臉上,只見被皇帝責難的他竟沒有絲毫慌張的模樣,依舊是一身雲淡風輕的灑月兌,只見此時龍璟嘴角的笑意更甚,溫和的雙目中更是盛滿了細碎的目光,只是那目光在溢出眼眶時瞬間化為刀刃,毫不留情的射向上座的龍御玦!
只見諾大的大殿中央,卻只站立了龍璟一人,一襲紫色親王服的他淡雅月兌俗,揚起的唇角微微開啟,清朗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