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有來客棧中。
長身玉立的男人,面向秦淮河中波光瀲灩的河面,在他的身後跪著的是黑衣蒙面的死士。
「消息可放出去了?」
「回主人,消息已經放出去,經過布置,這個消息可以一字不落的傳到王府中。」
「你做的不錯,那邊可有什麼動靜?」干淨的聲音在空氣中卻憑空讓人威壓。
「我們的暗探已經密切關注,暫時沒有消息。」
「密切關注他們的動向,一有消息馬上來報。」
「是,主人。」
「行了,你下去吧。」
轉瞬之間,黑衣人跪著的地方已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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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院,翠鶯梳洗過後便躺倒床上,今天玩了一天,可不知為何,雖然身上感覺累得很,但腦中還是很清醒。因為今天累了一天,明柳早早就睡了,在外間的床榻上打著細微的鼾聲。
輾轉反側,翻來覆去,最後不知怎麼竟也睡著了。
夜里,朦朦朧朧中,總覺著有一股炙熱在包圍她,細密的汗珠劃過臉頰,讓衣裳也濕了一片,但卻無法醒來。
人們急促而不一致的腳步聲,雜亂無章,丫鬟們在外面奔走相告的聲音,尖利而刺耳,明柳半睡半醒中隱約有听到走水兩個字,嚇得她一躍而起。
走水是一件很大的事情,稍有不慎,便會有無數人的生命將喪失在火海中,世代積累的家業,房屋也會在頃刻間毀于一旦,所以,每一個人都會重視這件事,並且在重視中夾帶著微微的敬意,天神對人們的懲罰。
醒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實在是睡得太熟了,外面這麼大的聲音,自己竟然直到現在才醒,要是姑娘有個萬一,就是拿她十條命賠都不夠。明柳掀開被子,第一件事就往里間望,這麼大的聲音,里頭的姑娘卻沒有醒,這會她也顧不得尊卑了,急忙奔至床前。
「姑娘,姑娘,你快醒醒。」明柳急促的推著翠鶯的身子,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臉。
翠鶯本就有些焦躁,被她這一推,倒也醒來了,眼神有些迷糊,但是畢竟醒了,明柳急忙的拿起衣架上掛著的外袍披在她身上,並在她跟前說道︰「姑娘,走水了。咱們快穿好衣服出去。」
翠鶯也被走水兩字驚醒了,配合著明柳急忙床上外袍然後跑出去。
屋外的人經過開始的驚嚇後,現在都有條不紊的干著各自的活,挑水,提水,滅火,各個環節都有專人在負責。
走水的地方是在翠鶯的後院,沖天的火光讓翠鶯一陣心驚,幸虧火勢小,加上今夜的風小,沒有波及到前院,要是火勢再大一點,現在哪還有她們的命活。
走水的事也驚醒了王子喬,原本他是看火勢沒有蔓延,昨天玩得太累,現在估計她正在熟睡中,並不想吵醒她,看見翠鶯正站在門口,他有一秒愣著,隨後,他便高聲道︰「明柳,還不快帶姑娘去別院休息。」
明柳看到王子喬,福了福禮,听到王子喬的吩咐,扶著翠鶯就要把她帶到廂房,翠鶯順著跟明柳走,畢竟她站在這里也沒用,不過是憑白給人添麻煩。經過王子喬身邊時,帶著淡淡的關心囑咐道︰「你自己小心。」
王子喬拍拍她的頭,「放心吧,我會小心的,再說這點小火還難不到我。」
翠鶯去到別院後,睡意已經全無,閑來無事,又不知做什麼,只好閑下來發呆,王子喬待火勢漸熄後就去了別院,一進門就看到翠鶯這魂不守舍的模樣,「怎麼了?」
翠鶯回過神,「沒事,不過是想起了一些事。」她思忖片刻,問道︰「那個逃犯的事查得怎麼樣?」這次的事不會和他有光系吧。
「已經查的差不多了,但是還有一些事沒有理清。」王子喬淡淡說道。
「那,那環兒呢?」環兒和她分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現在不知道過得怎麼樣,在監獄里的生活想必也不好,只是她現在什麼都沒有,只能被困在這里,躲在一方天地中。
「她沒事,我已經讓人好好照顧她了,過幾天你就能見到她。」他合上扇子,撩袍而坐,桌上的茶已經沏好,拿起茶壺,倒在杯中,細細品名。
「是嗎?那過幾天環兒回來了我們要好好慶祝。」翠鶯興奮的說道。隨即擔心的問道︰「那其他人呢?環兒能出來,其他人是不是也出來了?」
王子喬沉吟,「環兒是我把證據拿上去證明了清白,才被放出來,但因為現在事情還有一些疑點,所以她們暫時還要被關押,等結案後才能被釋放。」
原本這件事就被以為是一件殺人事件,很快就能結案,但現在越查越讓人心驚,查出來的事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結案,反而越查越深,越查越不能了結。
翠鶯心里已經做好了準備,但被他這一說,還是免不了擔心,而王子喬的下一句話甚至讓她驚得站起來。
「畫舫的那個嫣兒被查出和逃犯有勾結。」
翠鶯驚呼,「怎麼會?嫣兒小姐一直待在畫舫中,每次出門都會有人跟隨,從沒傳出過什麼流言出來,又怎麼會和那個西北過來的逃犯有勾結呢?」
「這也是我們疑惑的地方,而且那個嫣兒被查出和逃犯的關系不淺,兩人一起合作過幾起案件,都是她在幫他打掩護,只是不知是從何而起,這些案件具體是哪些現在還沒查出來,也需要從她身邊的人下手,所以她們還要被關押一段時間。「王子喬解釋道。
「那,環兒和嫣兒小姐關系一向要好,會不會,會不會再把環兒關進去?」翠鶯咽下唾沫,把舌頭魯直,這個消息讓人太震驚了。
王子喬拍拍她的肩膀,讓她放松,「環兒這邊已經結束了,既然被放出來就不會再被人關進去。」
「如果嫣兒被查出涉及到案件,會怎樣?」
「這要看情況,如果涉及不深,頂多就是關一兩年,但如果嚴重的話,可能會被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