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歌唱晚 斗嘴

作者 ︰ 山水長闊

可能驚嚇太深,說是有了睡意,但這一覺睡得並不好,半睡半醒的,怎麼都不能睡下,純粹是折騰人,翠鶯「騰」的坐起,拉開簾子,外頭明柳的榻上沒有她的身影,想必是已經醒了,屋內昏暗,因昨夜大雨,窗戶都被關上,避免雨水飄進屋內,潮濕異常,現在也不知是什麼時辰。

翠鶯在床上坐了一會才站起身,干淨舒適的衣服整齊的疊放在床邊的椅子上,翠鶯一伸手就可以拿到,這種衣服剛開始是不太會穿,但被明柳伺候著穿了那麼多次,看了那麼多次,她完全可以自己穿了,只是看明柳每次都一副恨不得為她做全部事的樣子,翠鶯不忍心剝奪她這種小小的愛好。

在胸前打了個對結,穿上繡花鞋,再梳了個很平常的髻,漱口的東西已經放在架子上,還有面巾,一應俱全,明柳肯定是早早的把這些事做好,現在卻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翠鶯胡亂的漱口洗臉,沒有明柳在身邊,一切都不需要在意,這樣的日子她好像從畫舫出來後就沒有享受過了。

她拿著毛巾在臉上抹,明柳從外頭進來,手上端著的是熱騰騰的早飯,剛進來,把早飯放下,翠鶯也洗好臉了,「姑娘,來吃早飯了。」

翠鶯放下毛巾,走到桌前,疑惑的問道︰「你去哪里了?我起來的時候沒見到你。」

明柳嘻嘻笑道︰「我去了廚房,咱們現在這個院不比前一個院,離廚房有一段距離,我起來後幫姑娘準備的梳洗的東西,想著姑娘昨夜受了驚,可要好好睡一會,想著趁姑娘睡著時去拿早飯,等我回來把姑娘叫醒,姑娘梳洗後就可以吃到熱騰騰的東西。」

她把雞蛋剝好,放在碟子里,又說道︰「沒想到姑娘起的這樣早,自己給自己梳洗了,我的算盤也白打了。」

翠鶯坐上椅子,拿起一個雞蛋,把雞蛋殼敲碎,「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巳時了。」

沒想到只是在床上躺了一會,就是巳時了,以前因為生病,睡得晚了還能說得過去,現下病好了,那個起得晚的毛病倒跟著自己了,翠鶯面上羞然。明柳瞧著翠鶯的臉色,笑道︰「姑娘不必掛懷,府上沒有這麼些個規矩,姑娘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怎麼看起來這麼暗?」巳時太陽已經完全露出頭了,即使是關窗屋內也不該是如此昏暗啊。

「今天雖然沒下雨,但烏雲還沒退呢,黑壓壓的蓋在天上,太陽都被遮了去,所以才這麼暗。不過看樣子,估計還有好大一場雨要下。」

翠鶯把雞蛋剝好「你吃過了嗎?」

「還沒呢,等姑娘吃好,我再去吃,我們都有一個專門吃飯的地方,離這里反倒近著。」明柳盛了粥,放到翠鶯跟前。

翠鶯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就要送進嘴里,「要不你就在這里吃吧,你拿了這麼多過來,我也吃不完。」

明柳擺手,「這怎麼可以呢。」

「怎麼不可以,你再去拿一副碗筷過來,咱們一起吃。」

明柳擺手,「不行的,府里的規矩,下人不能和主子同桌吃飯,否則是要被罰的。她不僅是一個暗衛,同時也是府里的丫鬟,該有的規矩還是要遵守。

翠鶯含著勺子,談吐不清的說道︰「那好吧。」想了想,她問道︰「從你吃飯的地方到這個小院再到廚房順路嗎?」

明柳給她再盛了一小碗,「順路。」

翠鶯看著碗里的粥說道︰「要不你現在先去吃著,吃完了回來再幫我把這些東西帶去廚房。」

明柳思忖著,點頭說道︰「好吧。這樣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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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好公事,已經是正午了,王子喬吩咐管家把飯擺在翠鶯的房里,他自己使著輕功飛過去。

翠鶯和明柳早上吃得太晚,這會,肚子不但沒有餓的感覺反而覺得有些飽,不想吃東西。天氣,因外頭的天氣,她也沒心情去散步,索性兩人都待在屋子里模著圓滾滾的肚子消食。

兩人的消食計劃執行沒多久,就被一盤盤送來的看起來精致又好吃的東西吸引住了,翠鶯一把捉住正往桌上送菜的小廝,問道︰「這是什麼情況。」明柳不是已經讓廚房午時不用送東西過來了嗎?現在還往里送。而且送的東西還這麼漂亮又好吃。

管家年邁的身軀剛踏進門檻,听得翠鶯的問話,答道︰「姑娘,二少爺讓我們把飯擺在這里,說是想和你一起用食。」

翠鶯松開捉著小廝的手,干笑著幫小廝撫平褶皺,「嘿嘿,不要介意哈。」轉而問管家,「你們二少爺有說什麼時候到嗎?」要是多拖一會,這些漂亮的食物就得在她面前多晃悠一會,她一定忍不住這種gouyin,吃到肚子撐爆的。

王子喬踏門而進,趕在管家之前壞笑著說道︰「怎麼,這麼想我早點到嗎?」

翠鶯順嘴就說了句「當然想啊。」說過後就知道是中了他的奸計了,不予余力的亡羊補牢,「我是說,我在想著你最好是晚點來,然後這些好吃的東西就可以全部進我的肚子里了。」雖然她的肚子已經不想再裝東西了,但是輸人不輸陣,不過是動動嘴皮子,對她無礙。

管家見小廝們把東西都擺好後,朝著翠鶯和王子喬躬身一禮,隨後帶著一干小廝退下,在這個充滿硝煙的戰場,他不宜久留,明柳是翠鶯的貼身丫鬟,她不能退下,只能苦笑著看兩個冤家斗嘴,心里既甜蜜又痛苦。

管家出去後,王子喬走到桌前坐下,指著桌上的飯菜,「現在你也可以吃。」招呼著翠鶯坐上椅子,又親手給她夾了幾口精致的菜肴。

他剛才一進門,看到這個丫頭一直揉著肚子的手,但是又不像是肚子痛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是在消食,而現在,她一定是什麼東西都不想吃,之所以和他那麼說不過是想撐一會罷了,他把這些精致的菜肴放在她眼前,看她怎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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