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了,心中除了慌亂一無所有。
腦子里持續回蕩著那夜的蒼穹,掛在天幕上的群星,樹梢上的圓月。
回蕩著他的好听的聲音,他說︰「桐兮,我會來迎你,做我唯一的王妃。」
他說,我將是他今生唯一的王妃。
我心里念著他的話,像個瘋子,現在的我才真的像個瘋子,眼淚淹沒整個我,我光著腳蜷縮在牆角,長長的發纏繞在腳邊。
崖邪,我終于見到了你,可見到了你,我才知道什麼叫一無所有。
淺鳶尖叫著推門進來,她叫著︰「小姐,快來啊!眴王來ど水了,小姐,他要見ど水的老板。」
她晃著腦袋,臉上的激動的泛紅,笑容如此明朗。
「小姐?小姐你在哪?」
我用手拼命捂著嘴巴,心中的窒息比身體更明顯,我蹲在那里,床邊擋著我瘦弱的身體,她向前走兩步,我便听到她的驚叫。
感到一雙溫暖的手臂纏繞著我,我抬起頭,滿臉淚痕。
淺鳶的聲音,「小姐!你怎麼了?」
我突然放聲大哭,似乎有許多的淚,我的身體里好似藏了一片一望無際的海洋。
我對她說︰「淺鳶,我什麼都沒了,我真的什麼都沒了。」
「小姐,你胡說什麼,還有我呢!」她嗚咽著。
我听不到樓下的聲音,而我明明知道他在那里。
那一天似乎特別漫長,天空的太陽執拗地掛在天上不肯走。
淺鳶抱著我,直到鈴鐺上來。
「小姐,淺鳶姐姐,少陵已經接待過眴王,他攜王妃準備離開了。」鈴鐺說。
我從淺鳶的懷抱中抬起頭,飛身跑到窗前,崖邪俊逸的身姿伴著身邊佳人,頭也不回地跨上馬背。
我心一空,慌忙朝樓下跑去。
淺鳶跟在我身後喊著︰「小姐,鞋還沒有穿!」
樓梯如此長,我跑得飛快,險些跌倒,眼前是崖邪模糊的背影,還有他寵溺的笑容。
跌跌撞撞跑到前廳,馬上就能見到他了,馬上!
我朝門口的身影跑著,馬兒抬起蹄,不能,不能走!
我心中喊著,跑著。
突然一個堅實的臂膀擋著我的去路,我掙扎著雙手朝那個漸漸遠去的身影抓著。
大喊︰「放開我!來不及了!要走了!放開我!」
「桐兮!」少陵厲聲道。
我被耳邊的聲音喚回神,整個精神一時抽離出身體,癱坐在地。
少陵扶起我,輕聲說︰「桐兮,眴王來ど水是因為眴王妃愛瓷。」
我呆在那里,眴王妃,他的妃。
我重新抬起頭,崖邪的身影已經走出了我的視線,眼前只是百姓們無盡的歡顏。
少陵說︰「淺鳶,你與鈴鐺扶小姐回房歇息。」
「他走了。」我抬頭盯著他,眼楮里滿是淚水。
他輕輕將發絲撩到我的耳後,輕輕笑著說︰「沒關系,會回來的。」
是夜,一輪鐮月高懸在蒼藍色的帷幕,宮紗在床榻邊無力飄蕩,輕蕩著諸多無所依附的亡靈,我又見到了師父,我听到師父站在門窗邊一聲嘆息。
他說︰「桐兮,你終究是個刻意的凡人」。
我心中一絲苦澀,「師父,桐兮本就是一個凡人,又何來刻意。」
師父,我見到了崖邪,可是,他身邊的王妃,卻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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