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給你說了些什麼,我也不想否定什麼,只是,我遲早會跟她離婚的,我和她根本就沒感情基礎,不過是父母的擅自決定,我是愛著你的,此生,只愛你一個人。」周陸然依舊那麼能說會道,那些甜言蜜語,放在以前,估計肖夏會像吃了蜜一樣,但是,現在這些話,卻像一根一根的針,而周陸然,就像容嬤嬤一樣,一針一針地扎向肖夏。
夏蕭站在了肖夏前面,看了周陸然一眼,什麼也沒有說,拉著肖夏大步走開,卻被周陸然給追了上來,再次攔在她們前面。
周陸然只是看著肖夏,用那種肖夏根本就不敢看他的眼神,「肖夏,你真的不相信我了嗎?」
肖夏只是低頭不語,其實並不是她不想說話,是她根本就沒有听見周陸然在說什麼,從周陸然那聲「肖夏」開始,她就已經與這個空間隔絕了,這個空間里的一切聲音,都被斷絕在外,好像她自己結界出了另一個空間,在看到周陸然的那一刻起,她就逃往了那兒。
「肖夏!」周陸然依舊不放棄地叫著,不知道他哪兒來的那些自信心,好像只要一直叫著她,她就會回心轉意一樣。
當然,這些自信心百分之九十九都來自于肖夏,每次吵架只要周陸然一哄,肖夏就敗下陣來,就像什麼事兒也沒發生過一樣。
但是,這次的性質根本就不一樣了啊。
「肖夏。」周陸然伸出手想要牽肖夏,卻被夏蕭阻擋住了。
「你準備傷害她到什麼時候?」夏蕭看著周陸然,將肖夏護在後面,仿佛周陸然一踫到肖夏,肖夏就會支離破碎掉一樣,所以,護得那麼小心翼翼。
「肖夏,我們就不能在好好談談了嗎?我們真的沒有商量的余地了嗎?」周陸然看著夏蕭堅決的樣子,也就收回了手,只是望著肖夏,用那種好像全世界只有他最傷心的語氣。
「已經結束的,沒有商量的余地。」肖夏終于開口了,只是仍舊低著頭,是的,她根本就不敢看周陸然。不敢看他的臉,不敢看他的眼楮,甚至都不敢大口呼吸,仿佛周陸然就是一個病源,稍微吸了一點他的氣息,就會惹得渾身像蟲咬一樣的痛。
「一點余地都沒有了嗎?」周陸然木訥在原地,呆呆地望著肖夏。
「沒有了,沒有了!」肖夏突然抬起頭,看著周陸然,那個表情,那雙眼楮,把夏蕭和周陸然都嚇著了。
一枝梨花春帶雨。
「你還想要什麼余地?我給的還不夠多嗎?你為什麼非要這麼來折磨我?為什麼?」肖夏哭著吼著,聲音都已經沙啞了。
「周陸然,你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自私的男人,你總喜歡得到別人的愛多過你給予別人的,一直都是這樣。但是,不可否定,你確實有那樣的魅力,至少對于我來說是這樣。我不斷地給予你愛,而你也不斷地索取,拿去了,卻又不好好珍惜,你知不知道,我終究還是會有累的一天,終究有一天,我的愛,會枯竭的。」肖夏平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周陸然,眼淚安安靜靜地流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