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拿起銀針仔細觀察了一番,又放在鼻下聞了聞,篤定道︰「這個銀針上面涂抹的東西,應該就是殿下所中的「軟筋散」。」
「這個一定是黑衣人在和太子哥哥打斗時使用的暗器。」
聞太醫所言,玥翎驚聲道。
「嗯,應該是,本宮差點錯怪了刀」
祁雲策凝著銀針,若有所思道。
「太子哥哥說什麼?錯怪了誰?」
玥翎一臉狐疑,問道。
祁雲策將眸光轉向太醫︰「有勞了,本宮現在已無任何不適,這診脈就暫且不必了恍。
「哦,那微臣就先退下了,殿下若有不適,可隨時派人傳喚微臣。」
知道祁雲策是想支走自己,太醫便就坡下驢了。
太醫一走,祁雲策將眸光轉向玥翎︰「大哥原本是懷疑那些茶水有問題。」
「茶水?那太子哥哥不就是懷疑我嗎?」
「哎喲!」
忘了是在馬車上,驚覺過來的玥翎一躍而起,結果將頭重重的撞在馬車頂端的橫木上。
「你這丫頭怎麼還是這麼毛躁?大哥怎麼可能會懷疑你?」
祁雲策伸手將玥翎拉回自己的身邊坐下,心疼的幫玥翎揉著被撞痛的地方。
「不是我,那麼大哥就是懷疑國師咯?」
玥翎略一思忖,恍然大悟道。
「是,原來是有些懷疑,不過現在不是已經查清楚了麼,是那根銀針的問題。」祁雲策眸色深沉道。
「就是!若是那些茶水的問題,我也喝了,怎麼會沒事?而且國師那樣拼死的保護太子哥哥周全,太子哥哥怎麼能夠懷疑國師呢?」
玥翎似乎對于祁雲策懷疑曦塵頗為不滿。
「呵呵,大哥也只是猜測,現在確實證明是大哥錯了。但是你這丫頭不是一直不大喜歡國師嗎?這次怎麼反倒替他說上話了?」
祁雲策看著玥翎一臉嚴肅認真的模樣,不禁笑道。
「我這是幫理不幫親。」
玥翎撇嘴道。
「哈哈,好一個幫理不幫親!」
祁雲策朗聲笑道。
---
終究他還是來遲了一步。
也不知道瑤兒現在究竟怎麼樣了,有沒有醒過來?
上官弘倚靠在馬車上,手里拿著一節發黑的竹筒,微微失了神。
那日從勤政殿里出來,他便在「蝶彩閣」里渾渾噩噩的不知道待了幾日。
日日借酒消愁,夜夜醉生夢死。
結果,今日酒醒,就看到蝶彩閣里的姑娘們聚在閣樓外不知在指點著什麼,一時興起,他便上前攬住一位姑娘隨口問了一句︰「在看什麼呢?」
「王爺,快來看看紫氣東來的吉兆。」
姑娘們嘰嘰喳喳的伸手一指。
一開始他本不以為意,但當看到天空中那一縷擴散開來的紫色煙霧時,頓時大驚失色。
那紫色的煙霧是他當初為睿瑤特制的求救煙火。
也就是說,一定睿瑤出事了。
可是那明明是城郊的方向,睿瑤不是在浣衣局嗎?是不是?
「今天是什麼日子?」
「回王爺話,十五。」
十五。
秋場圍獵。
糟了!
猜測到可能是上官昊和睿瑤在去圍獵場途中遇襲,他也顧不得再多想,拿了令牌便去調派了皇朝禁衛。
還好,一切都還來的及,只是瑤兒她
他多想去看她一眼,多想去守在她的身邊,可是他沒那有個資格,她已經是他名正言順的皇嫂了,不是嗎?
---
「夏荷,好些了嗎?」
賢妃看著一臉虛弱的夏荷,輕聲問道。
「娘娘,放心吧,奴婢沒事,不過是些皮肉傷,只是讓娘娘受驚了。」
夏荷勉強笑了笑,道。
賢妃莞爾一笑,柔聲道︰「本宮沒事。不過,本宮倒真是沒有想到,你對本宮竟會如此忠心。夏荷,你放心,本宮一定以後會好好待你。」
「謝謝娘娘,奴婢願意為娘娘肝腦涂地。」
夏荷俯身道,在賢妃看不到的臉上掛著一抹不意察覺的嘲諷。
今日,她算是險中求生。
她萬萬沒有想到賢妃竟然會藏著如此驚人的秘密。
若不是在今日如此危機的時刻,她想她是永遠也不可能會發現的。
就在刺客將劍***馬車的那一刻,她清楚的看到賢妃竟然自己站了起來。
她沒法形容她當時是怎樣的震驚,而在她驚愕抬眸的瞬間,她也清楚的看到了賢妃眸中殺意。
她知道,她發現了賢妃最隱晦的秘密,這
tang一回,恐怕橫豎都得死。
可是,老天爺卻給了她一個絕好的、生的機會。
因為正在這時,刺客又是一劍刺下,也不管賢妃到底能不能避開,她迅速一個躍起便將賢妃撲倒,護在身下,結果劍尖將她的手臂刺穿。
雖然很痛,但她還是松了一口,因為這樣一來,至少命應該算是保住了。
果然,因為她舍命相救的耿耿忠心,賢妃不僅消除了對她的殺意,更是將她視作了值得信賴的心月復。
---
瑤仙居。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
臘梅趴在榻邊,拉著睿瑤綁滿紗布的手哭哭啼啼。
而一旁的上官昊亦是凝著睿瑤綁滿紗布的手,怔怔發呆。
他也是後來才發現睿瑤的手傷成了那個樣子。睿瑤手上的皮膚已經全部被砂礫磨破,布滿了萬千針孔大小的血點,手指上的指甲也被木刺穿破,與肉分離,是因為當時仰面拼命用手爬行所致,十指連心,他能想得到睿瑤當時該有多痛。
這個傻女人,她明明可以完全不管祁雲策的死活,自己逃生,可是她卻偏偏那麼執著。
她的心他懂,因為她的眼神早已將一切都告訴了他。
可是,她並不知道,就算祁雲策死了,他也還是有辦法能給北秦一個交代,而且還會是一個完美的交代。
但不論如何,都是他辜負了她,辜負了她的信任,辜負了她的堅定,辜負了她的付出。
他一心想著王朝霸業,一心想著不再虧欠晴雨,那麼她呢?
他又究竟欠她多少?
---
勤政殿。
玄武俯身道︰「皇上,查到了,果然不出皇上所料,刺客的巢穴的確就在近郊的吉祥鎮。」
通過認真檢查那些黑衣人的尸體,上官昊的得出了這個認知。
那些黑衣人一個個面色清潤,無半點餐風飲露之色,一看便知非遠道而來;身上的衣服干爽,無露珠之潮濕,一看便知絕非早已等在此處;能夠掐著時間正巧趕到,說明他們的巢穴一定離事發地點很近。
上官弘沉聲道︰「可有查到什麼?」
「那些人可能已經猜到我們很快會找到那里,我們趕到的時候早已人去樓空,只找到了這麼幾幅字。」
玄武一臉沮喪的將那幾幅字呈給上官昊。
上官昊將眸光凝落在那幾幅展開的字帖上。
「血海深仇終將報,定用賊首祭王兄。」
「韜光養晦人中龍,擇日飛上九重天。」
宣紙上的字跡蒼勁有力,頗具飽經滄桑之感,想必是出自一位老者。
上官昊眸色微沉。
他想,他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了,如果他猜的沒錯,謎底很快就會揭曉。
「玄武,找一些可靠的南魏舊臣辨識一下這幾幅字,也許他們能夠告訴朕這個人究竟是誰。」
上官昊將字帖扔到玄武面前,冷聲道。
玄武一怔︰「皇上是懷疑?」
上官昊並未接話,轉而問道︰「除了這些,還有什麼其他發現嗎?」
「哦,還有,那座宅子的下面還有一座地牢,這里面應該曾經關著一位女子。」玄武略一回想,緩緩道︰「想必是因為撤離時太過倉促,地牢里被關押那一名女子落下了一只繡鞋,而且這只繡鞋十分的特別。」
「不像一般鞋子,底子是平的,這只繡鞋的中間是拱形的。」
「拱形?這倒是並不多見」上官昊垂眸略一沉思,又道︰「派人暗中去查一下京城的制鞋的鋪子,看看有沒有人曾經定做過這樣的鞋子。」
「是,屬下遵命。」
玄武俯身領命。
還未待玄武起身,上官昊的聲音在玄武的頭頂再次響起︰「今天的事情,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和朕解釋的嗎?
玄武身子一僵。
---
親愛的們,每天看到玄武,朱雀去哪了?皇上的秘密明日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