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佳一直看著閔宗旭上了車,開車離開,這才敢放開秦立輝。
秦立輝已經氣的不行了,也不顧周圍有人,沖著宋佳佳就吼了起來,
「你們為什麼會在一起?」
「我……」宋佳佳剛要解釋,秦立輝就劈頭蓋臉的吼了起來,「宋佳佳,我和你說過什麼?我說過,不讓你再見閔宗旭,為什麼你總是不听?為什麼,你總是不將我說過的話放在心里?」
他眸子沉痛一片,「在你的心里,我算什麼?謝嘉懿和我,你選擇幫謝嘉懿;閔宗旭,哼,你還不把老子給賣了,去巴結他。」
她陌生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傷心的問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這樣子的女人嗎?」
「宋佳佳,你比這更糟糕!」
他的傷人的話,還有不遠處坐在輪椅上看好戲的黛櫻,就像是一把匕首刺進了她的胸口,她哀聲質問道,
「我這麼糟糕,你後悔了是嗎?所以,你覺得和黛櫻在一起更好?」
「我不是那個意思。」
秦立輝也意識到自己的話過火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
「……不要讓我在看到你和閔宗旭在一起!」
這是他的容忍的底線,他忍受不了,忍受不了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情形。
「秦立輝,你不喜歡我和宗旭在一起,我也不喜歡你和黛櫻在一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都做不到的事情,憑什麼要求我做到?」
「我和黛櫻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談。」
「我和宗旭也有很重要的事情。」
他失望的看著面前的女人,「宋佳佳,你一定要惹我不高興嗎?」
「秦立輝,請你克制你的行為。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和宗旭堂堂正正的交往,我們問心無愧,我們不需要躲避任何人,更不需要因為某些人,而結束我們的朋友關系。」
「宋佳佳,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說,你如果沒有辦法容忍我和宗旭做朋友,那麼請你先和黛櫻斷絕關系!否則,你沒有資格要求我什麼!」
「朋友?你愛過那個男人,你們能只是朋友嗎?宋佳佳,你在想什麼嗎?我不過幾天沒有理你,你就去見閔宗旭,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給自己找下家嗎?」
「秦立輝,你,無恥!」
他的話是對宋佳佳人格的侮辱,她憤怒的瞪視著面前的男人,眼神陌生而又哀怨,「在你的心目中,我就是這麼不堪的一個女人嗎?」
「立輝,我們該走了。」
不遠處的黛櫻說話了,宋佳佳看了一眼看好戲的黛櫻,悲憤交加。
「嗯。」
「你們要去哪里?」見他走向了黛櫻,宋佳哎忍不住問道。
「我需要向你匯報嗎?」他的口氣很冷。
「我是你的妻子,我覺得你有必要告訴我一聲,至少別人問我,我的老公哪里了,我也不至于丟臉的不知道。」
秦立輝轉過身來,看著宋佳佳,「告訴你,你好像謝家通風報信?」
「立輝……」
「宋佳佳,我現在不得不防著你,因為,老子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在老子的背後捅一刀!」
他們越來越沒有辦法心平氣和的說話,宋佳佳失望悲痛的看了一眼秦立輝,說道,「……你如果後悔娶我了,覺得我糟蹋透頂,你大可以去找讓你不後悔,讓你覺得完美無缺的。
秦立輝,現在,在你身後的女人,在你的心里一定完美無缺?你如果想要娶她了,請你告訴我一聲,我走便是!」
「宋佳佳,你給我閉嘴!」他猙獰了一張臉,吼道。
宋佳佳深深的望了一眼秦立輝,當目光落到了黛櫻那張淡然的臉上的時候,她的心沒來由的一陣心慌,她討厭這種感覺。
不自信的,惶惶度日的,患得患失的。
目光收回,她一低頭,痛聲低語道,
「秦立輝,我們分手!」
宋佳佳在很久之後才明白,那些動輒把分手掛在嘴邊看上去十分強勢的一方,反而是在戀愛關系里最弱勢的那個。
說分手不過是威脅,因為無法控制而擺出決絕姿態,想嚇唬、制衡對方,當然不是真的想分手。
恰恰是從來不說分手的那一個,某天真的說分手,才是真正徹底想要結束關系——分手權,是牢牢掌握在人家手里的。
轉身,她狼狽而出。
一個孕婦,一個大著肚子的孕婦,她想要走快點,卻走不快。
身後隱約有秦立輝和黛櫻的交談聲,宋佳佳出了店門口,走了一百米,身後還是沒有人追出來。
那一刻,她突然覺得悲哀,是悲哀,而不是悲傷。
戀愛中,愛的深的一方,一定是輸的一方。
她現在感覺自己要輸了。
因為秦立輝的心比她無情,那個男人前一刻,可以把你寵到天上去,下一刻就可以冷酷無情的對待你。
肚子里的寶寶在動,宋佳佳內心翻江倒海,個中滋味無人能訴。
「佳佳。」
一個男人的聲音喊住了悲傷的,在街上油走的佳佳,隔著薄薄的淚眸,望向黑色車子里的男人,她的悲傷克制不住。
男子從車子里走了出來,來到了她的身邊,掏出手帕遞給了她,「……佳佳,誰惹你傷心了?」
宋佳佳沒有接他手中的手帕,背過身去,從包里拿出了面巾紙,擦掉里臉上的淚水,轉身,她又是那個明朗的女人。
「齊河,讓你笑話了。」她微笑,淡淡的,像是蘭花。
「誰欺負你了,我給你報仇去了?」
「沒有人欺負我,只是突然心情不好,就想哭了。」家丑不可外揚,何況是陌生人。
「佳佳,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在哪里,你一定會高興的。」
「對不起,我還有事。」
「你有什麼事情?」
托辭而已,一般人都會識趣的不再問,但是這個齊河好像並不懂這事。
她凝眉想著,齊河說話了,「放心,我不會把你賣了的。」
「我,約了朋友。」
「佳佳,你在撒謊。」
「我……」
齊河目光溫和,卻透漏著讓人不容小覷的精明,宋佳佳的小伎倆在他眼里,很容易就被識破了,她的臉微微一紅,小聲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你永遠都不需要對我對不起。」
他說了「永遠」,很奇怪的感覺。
「請上車。」
齊河一身質地精良,剪裁得體西服,身材修長,偏瘦,沒有閔宗澤的優雅高貴,沒有秦立輝的高大帶邪氣的俊美,齊河就是那麼一個中等偏上的容貌的男子,就是這麼一個人,宋佳佳總是感覺到莫名的心慌,這個男人,總是給她一種危險的感覺。
「佳佳,我保證,那個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的。」
宋佳佳站在那里,猶豫著,最後經不住齊河的游說,還是上了他的車。
有司機,宋佳佳和齊河坐在後座,宋佳佳很是拘束。
「你救了我之後,是不是搬家了?我回去找過你,附近的人卻說不認識你。」
齊河回去找過宋佳佳,要不是遠東集團覆滅,他不得不逃到國外去,身邊的女人早就是他的了。
「我沒有搬家,那是我小姨家,我在我小姨家過了一個暑假,暑假結束,我小姨一家搬到東北去了,我也就回家了。」
「哦,這樣子啊。」
「佳佳,你救了我命,我一直很想要謝謝你。」
「真的不用。」
齊河看著拘束,身體緊繃的宋佳佳,問了一句,「我就那麼可怕嗎?你要這麼害怕我?」
「我沒有。」對上他的眼楮,宋佳佳心虛的迅速躲開,齊河笑了,「佳佳,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不會傷害你的。」
「你是黑社會的人嗎?」她還是問了出來。
齊河愣了一下,「你不喜歡黑社會的人嗎?」
「嗯。」
「那我不是。」
「什麼叫‘那我不是’?」
「到了。」
車子在一家福利院門口停了下來,宋佳佳認得這個福利院。她大一的時候,還在這里做過一段時間的義工,後來,結婚,選修的功課太過,加上懷孕,也就沒有了時間。
「我們來這里做什麼?」
「我資助的幾個小朋友,在全國的繪畫比賽中得了大獎,他們邀請我來參加慶祝大會。」
「你還資助了這里的小朋友。」
「嗯。」
齊河給宋佳佳開了車門,宋佳佳肚子大了,行動有些不便,她扶著肚子,下了車,錯過了齊河眼中的殺機。
門口,老師帶著小朋友早已經在門口列隊等候。
「宋先生,歡迎你。」帶頭的老師上前,握住了齊河的手。
「宋先生?」她不是姓齊嗎?齊河湊過來,在她的耳邊低低的說道,「雷鋒說過︰做好人好事不留名。」
宋佳佳終于放開心胸笑了,「宋先生,真是高風亮節啊。」
「承蒙夸獎。」
「宋叔叔,我代表愛心之家福利院的全體小朋友歡迎你。」
一個帶著紅領巾,大約五六歲的小男孩給齊河送了花,還給齊河敬了一個標準的少先隊禮。
「謝謝。」齊河接過了話,竟然也像模像樣的回了一個軍禮,一旁的宋佳佳忍不住笑了,齊河將花送給了宋佳佳,低低的說了一句,「我就知道,你來這里會高興的。」
「宋先生,這位是宋太太嗎?」
「是。」
「不是!」
兩個人異口同聲,院長困惑了,宋佳佳解釋道,「我們只是朋友而已。」
「哦。」
「李院長,你不記得我了?」
「你是?」院長盯著宋佳佳那張臉,想了半天,宋佳佳提醒道,「我是A大的宋佳佳,我在這里做過一個星期的義工。我在這里做了一個學期的語文老師。」
「宋佳佳?哦……」院長恍然大悟,「原來是你啊,你和那個大帥哥結婚了是不是?怪不得,你後來不來了,這肚子得五六個月了吧。」
宋佳佳頗為尷尬,「快五個月了。」
院長將她和閔宗旭配成了一對,還誤會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閔宗旭的,宋佳佳懶得和她解釋,誤會就誤會吧。
「別再門口站著了,快進來。」
院長在前面帶路,齊河和宋佳佳走在了後面。
「大帥哥是誰?」
「一個朋友。」
「你們以前經常來?」
「嗯。」
「為什麼,院長誤會你是我妻子,你要解釋,誤會你是大帥哥的妻子,你就不解釋了。」
宋佳佳笑了笑,「宋先生,小心路。」
「你喜歡大帥哥?」
「帥哥,誰不喜歡。」
「那我帥嗎?」
「宋先生,小心路。」
「看來,我的捐錢,把這坑坑窪窪的路修一修的了。」
「宋先生又做了一件善事,佛祖必會保佑你的。」齊河是不信鬼神的,他只相信自己的手中的權利和金錢。
「你信佛教。」
「我進了廟就拜。」
「他們實現你的願望了嗎?」
一路上,院長不停的介紹著福利院的情況,兩個人則在後面壓低了聲音,交談,宋佳佳還在注意听院長的話,齊河的心思卻全部在宋佳佳的身上。
他不關心福利,那些沒人要的孤兒的死活,他更是沒有興趣。
這是一個柔弱強勢的社會,弱智被強者吃掉,剩下的都是強者,這才符合大自然的生存法則。
他之所以會給這家福利院捐錢,不過是為了贏得面前的女人的好感罷了。
看來,他的錢花的很值,至少這個女人不那麼怕他了。
宋佳佳在這里做過一個學期的義工,所以和很多的孤兒很熟,那些孤兒很是喜歡宋佳佳,將宋佳佳圍在中間,有說有笑的,齊河別亮在一邊,齊河看著那些該死的孩子,恨不得一個個掐死他們!
他討厭孩子,更討厭宋佳佳肚子里的那個孽障。
夜幕黑了,宋佳佳這才想起來要回家。
齊河開車送她,宋佳佳不在拘束,開始喋喋不休的說了起來,「……大寶和二寶是雙胞胎很聰明的,學東西一學就會。大寶很是頑皮,二寶更像是哥哥。」
「你很喜歡孩子?」
「嗯,很喜歡。」
宋佳佳的手放在肚子上,肚子的寶寶睡醒了,正在她的肚子里游泳呢,她一臉的幸福,「你要模一模嗎?」
「啊?」齊河被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宋佳佳會讓他模她的肚子。
「他在動呢。」
齊河看著宋佳佳漂亮的側臉,將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肚子里的寶寶一踢,嚇到了齊河,「他踢了我。」
「我們家兒子以後肯定是個運動健將。」提到孩子,宋佳佳一臉的幸福。
「哦,對了,你結婚了嗎?有孩子了嗎?」宋佳佳突然開口問道。
「沒有,我連女朋友都沒有。」
「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一個?」宋佳佳今天的心情很好,「你喜歡什麼類型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還是溫柔的,有才華的……」
宋佳佳打了一個哈欠,睡意襲來,眼皮開始上下打架。
「佳佳,困了就睡吧。」
「不了,我堅持一會兒就到家了。」
懷孕之後十分嗜睡的宋佳佳,堅持了沒有幾分鐘,就忍受不了困意,睡了過去。
身側傳來女人請錢的呼吸,齊河望過去,看到了熟睡的女人,她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和記憶里的少女香不大一樣,長長的眼睫毛,飽滿的唇,泛著有人的光澤。
車內開了輕音樂,除了音樂的聲音,安靜的只能听到身側女人的呼吸,他月兌了外套給她蓋上,她身子一斜,靠了過來。
唇離他很近,很近,她身上的香氣像是鴉片,他是嗜毒著,她則是他的解藥。
「佳佳,你很快就是我的了。」
他的手撫模著她的臉龐,輕輕的,似有若無,生怕驚醒了她,打擾了這一刻的美好,
「佳佳,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俯身,他吻上了魂牽夢繞的唇,他不敢用力,只能輕輕的,像是蜻蜓點水一般,「立輝……」他驀地收回了這個吻,看著熟睡的宋佳佳,攥緊了拳頭。
齊河︰秦立輝,我覺得要讓你一無所有,死無葬身之地!
……
「佳佳,醒醒,到家了。」
「呃。」
夢囈一般的聲音,婉轉悅耳,眸子眨啊眨的,帶著睡意迷糊,「……你……」她突然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身上的外套滑落。
「我在哪里?」
「你家。」
透過車窗望出去,她在他們家別墅的馬路上,別墅里一片黑漆,秦立輝還沒有回來。
她拍了拍她的臉,「太丟臉了,我怎麼睡過去了。」
宋佳佳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對不起,我懷孕之後,特別嗜睡。讓你見笑了。」
「你睡覺的樣子很可愛,看你睡覺,是一種享受。」
宋佳佳臉紅了,「你看著我睡覺?」
「佳佳,你該回家了。」
「啊?呃……謝謝你,再見。」
「再見。」
宋佳佳開了院門,刷了指紋,進了別墅。
開了燈,大別墅空蕩蕩的,就像是她無處安放的心。
她換了拖鞋,走了進去。
現在,她是徹底的冷靜了下來。
她坐在客廳的真皮沙發上,心里慌亂茫然。
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她先開口說的「分手」,那麼現在該怎麼做?
真的要分手嗎?
宋佳佳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肚子里的寶寶又睡了,宋佳佳真的是羨慕肚子里的寶寶,無憂無慮的。
門響了,宋佳佳望過去,是秦立輝回來了。
秦立輝換了拖鞋,看了一眼宋佳佳,一句話都沒有說,就要上樓。
宋佳佳站了起來,盯著秦立輝,目光露著期待,她是希望他能夠對她說幾句話的,什麼都不好,就是不要這麼冷冰冰的對待她。
「秦立輝!」眼看著他上了樓,就要將自己關進書房,宋佳佳喊住了他。
他站在樓梯上,停住,沒有回頭,留給她一個背影。
「秦立輝,我們分手了,我是不是就得搬出去?」話一出口,她就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她不是這個意思,她不想分手,她也不想搬出這個房子。
秦立輝轉過身來,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閔宗旭,同意你搬過去和他同住了?」
「秦立輝,你一定要這麼羞辱我嗎?」她眼神悲痛的看著他,無限的委屈。
秦立輝像是變了一個人,陌生的讓宋佳佳感覺他根本就不是秦立輝,「宋佳佳,老子的女人,就算是不想要了,也不會便宜其他的男人!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家里,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和閔宗旭在一起,我就把你肚子里的小孽種給殺了。」
「你說什麼?」
宋佳佳一個踉蹌,跌在沙發上,「宋佳佳,你做過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他的眸子里全然溫柔,看著宋佳佳的目光像是看著仇人。
「秦立輝,你說清楚,你憑什麼說我肚子里的是孽障。秦立輝,你怎麼羞辱我都行,但是我不準你這麼說我的孩子!
她不是孽種!她是我的寶貝!是上帝賜給我的最珍貴的禮物!」
他下了樓梯,一步步的朝她走了過來,「宋佳佳,老子就沒有見過你這麼會裝的女人!老子都被你給騙了。媽的!」
「你說什麼?」
「我說,你肚子的孽種根本就不是我的!」
他便了臉色,臉色波濤洶涌,看著她的目光,是匕首,鋒利尖銳。
她徹底的被他的話語給震懾住了,她呆然又驚悚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久久都說不回來別驚飛出去的魂魄。
「宋佳佳,老子把你當成個寶,你不過是個草罷了!而且還是一個吃里扒外的狗尾巴草!」
他的憤怒,他的憤怒指責,讓她茫然無措,「你說我肚子的孩子不是你的?」
「是!」
「不是你的?這不可能,那天晚上,明明,是我和你……」
「想想你喝醉了酒的那天晚上,上了誰的床!」
宋佳佳看著秦立輝,忍痛回想著那個屈辱,疼痛的夜。
她記得,她跟著謝漣漪來到B市,然後謝漣漪帶她來了JulietSupperclub,B市最大的夜總會。
她喝了謝漣漪給她的酒,然後身體開始燥熱,她中途去了衛生間,被人打昏,然後……
她和男人發了關系,失去了處子之身,肚子里的寶寶也是那一刻種下的。
「秦立輝,你是說,我肚子里的寶寶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