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問溫柔鄉何處是,路人遙指雅樓處。
「雅樓不愧是京城第一青樓,瞧瞧姑娘的相貌氣質,真是一個賽一個的。讓逄某大開眼界啊!」身穿墨綠鷹爪花紋的男子把玩著特制的茶具,似是頗為感嘆,可自覺中讓人不可輕視。
「殿下說笑了,不過爾爾而已。」寧尚書話是如此說,心里不說沒有驕傲的,木國自古富饒,豈可是小小的御國可比的?
「哦?」逄軒挑了一挑眉梢,「這麼說還有更好的地方?寧大人你可不能藏私啊!」
寧尚書哈哈一笑,「若水姑娘您听說了沒?據說就接過3位客人,身份性格迥異。殿下有沒有興趣挑戰一下自己的魅力?」
「有何不可?傳言若水姑娘的情郎便是令千金的前未婚夫婿,能吸引裴小將軍的人,逄某甚是好奇。」寧尚書暗自一惱,分明是自家先退的婚,如今听來倒像是婉兒被拋棄,御國人果真無禮。
剛想反駁兩句,就听到周圍高昂的男聲,堂堂的寧尚書和御國王子加起來都不及此人高調,側頭看去,不是方小公子還能是誰呢!
男子身著華麗,相貌倒是不俗,可眉目間不自覺流露疲憊,眼圈濃黑,了解的人一看便知是因縱欲過度的結果,「本少爺今天定要來個花魁玩玩,別以為有寧郡王和那個姓裴的撐腰就了不起了,也不瞧瞧你們的身份!」
陳媽媽拿方小公子沒辦法,但上次受罰她也不敢自作主張,一邊安慰討好,另一邊連忙派人稟告小姐。
「雅樓的戲過癮,進門錢沒白花。」逄軒饒有興趣的觀望,頗有點幸災樂禍。
寧尚書臉有點掛不住,方小公子的行徑等于當面落了木國的臉,讓人低看了一等,可嘴上還得補救,「人不風流惘少年嘛!」
「說的好!」逄軒拿錠金子打賞身邊的小廝,「告訴若水姑娘,有位客人不遠千里求得佳人一見。」
小廝也見過不少貴人,能在大堂混自然八面玲瓏,今日一看便知逄軒不俗,連忙點頭稱是,向清清若水跑去。
清清若水內,雨晴獨倚憑欄,本想想一個萬全之策,卻毫無頭緒,雅樓的事復雜的越來越讓她力不從心。
「若水,我去吧,這種事我最在行了。」媚柔一甩手帕,魅力迷人。像是毫不在乎客人的身份。
「他是什麼人我們都清楚,我不會讓你去的。」雨晴的話絲毫不留回旋的余地。
捂嘴一笑,「什麼人我沒見過,沒我對付不了的,你放心吧。」
也不待雨晴拒絕,媚柔便扭著縴腰款款離去。
雨晴用力握住欄桿,才沒讓自己出聲把她追回來,她們都明白,總要有個人去面對,這或許就是上天給的劫難吧。
「小姐,有位異國公子求見。他身邊作陪的是寧尚書。」小廝在門外恭恭敬敬的傳答,千萬別欺負若水小姐好說話,真生氣威力是很大的。
異國?是御國吧,近來听說御國派使節促進兩國文化交流,沒料到來雅樓如此的快,男人吶!
「讓他過來小坐吧!」震一下精神,為一國的榮耀,她必須得好好接待。
舒展舒展略微僵硬的身姿,「夏蘭,為小姐我更衣。」
「是。」夏蘭頗為小姐心疼,本以為小姐和裴小將軍在一起就可以快樂了,可最近小姐的笑越來越少,青樓之中,怕是到了小姐如此高的身份還是身心疲憊,更不要說她一個小丫鬟了,要離開的想法不自覺的在腦里蔓延,隨著歲月的流逝不斷瘋長。
若是旁人听到若水姑娘有請,定是會火急火燎的往清清若水趕,但逄軒不急。
他邊走邊對四周進行一番品評,什麼這個花瓶的花紋太多了,什麼那個柱子的雕刻太深了,一路的挑剔,弄得小廝有苦難言,逄軒說歸說,心里也不得不暗自贊賞雅樓主子的用心,此等對美造詣不可謂不深。
「公子的眼界,若水拜服。」宛若銀鈴的聲音不期而至。
身後的丫鬟小廝自覺悄悄退下,逄軒拂開層層紗簾,只見那女子臉覆淡藍輕紗,朦朧中便覺得容色絕美,欣長苗條,垂首燕尾形的發簪,優美的嬌軀曲線,身著淺綠色的羅衣長褂,在燭光散射下熠熠生輝,彌漫著仙氣,淡然自若,清逸月兌俗,猶如不食煙火,天界下凡的美麗仙女。第一次,逄軒看痴了。
與此同時,雨晴也在打量他,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墨綠的上好絲綢,繡著鷹爪花紋的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艷麗貴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頗有點風流少年的佻達。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狀的眼楮中間,星河燦爛的璀璨。不得不說,在古代,雨晴見到可以將霸氣和不羈同時演繹的淋灕盡致的男子唯有他一人。
逄軒回了回神,絲毫無唐突了佳人的自覺:「姑娘的氣暈不凡,乃非池中物,留在此處可惜了,不知願不願隨逄某離去?」
御國人喜歡就要說出來,從不婆婆媽媽的,和中國古時的契丹蒙古等地相似,雨晴並不反感,而且還覺得帶點親切。
「若水三千,只取一瓢飲,以公子之身,怕是會另公子為難,若水怎麼忍心呢。」雨晴欠了欠身,自行坐下,緩緩波動手下的琴弦,說不清是什麼曲調,確極淡雅順耳。
一生一世一雙人,帝王之家有雄心之人哪有人做的到?逄軒也不糾纏,大方的靠在椅上,不談政事,只談風月,比如,「裴小將軍是若水姑娘的紅顏知己,姑娘溫柔似水,怎麼會喜歡一個習武之人?」
雨晴神秘的瞟了逄軒一眼,明明是淡淡的,卻又如一陣風吹過心湖,「公子可知女子最需要什麼?」
金銀珠寶太過俗氣,權利地位也不像仙女該追求的,那會是什麼?「夫慈子孝?」
「不全對,是安全感,一個避風的港灣,哪怕天塌下來也不怕的感覺。」在裴逸身邊,雨晴懸著的心才會安穩。
逄軒恍然大悟,女子的事他不曾上過心,沒有好好研究過,「以裴小將軍的威猛,一抵十都綽綽有余,果真安全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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