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若水 第九十四章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霄

作者 ︰ 清清若水

其實,人與人之間的相知相識,無不是因為他們之間的那一分緣。人的一生中會遇到很多的人,有些人擦身而過,有些人偶然相遇,有些人短暫相識,有些人長久相知,有些人一生相守,有人說這些相遇、相識、相知、相守,就是緣分。

「怪不得爹小時候格外*清兒,是不是在通過清兒的臉來思念你?」雨晴言情偶像劇在二十一世紀看多了,多麼狗血的都有,所以並沒有特別多的感觸,神色淡定得宛若事不關己,才子佳人令人羨慕,可誰又能保證公主和王子在一起後一定會幸福的生活呢?

「我不知道!」穆仙兒輕撫雨晴的面頰,充滿愛憐與悲傷,「為何你的命運如此像我?愛了一個不能愛的人。」

「不!我們不同!」她爹爹當年隱瞞了娶妻的事實,換一句話說穆仙兒是第三者,但是裴逸不是,雖然他有幾名小妾,按照律法上講他仍是單身,她沒有破壞別人的家庭,搶別人的夫君。

起初對穆仙兒的好感徹底消失殆盡,美人雖美,卻不再是她欣賞的型。

「對!不一樣了。」穆仙兒擦掉不小心冒出來的淚水,「李楓是個好歸宿,你會幸福的。」

「你還愛爹嗎?」答案對雨晴而言一點不重要,但會是于清兒想了解的。

穆仙兒搖了搖頭,「夫君的愛將我融化了,那只是一段往事而已,」

「那請段夫人將清兒一起忘了吧,我是孟雨晴,清兒只是一段往事而已。」雨晴站起身,對穆仙兒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逐客的意思很明顯。

「清兒!」女兒不肯原諒她對不對?穆仙兒哭的更凶,雨晴皺了皺眉,保持一個姿勢不動,穆仙兒不得不選擇離開,女兒不接受她在情理之中,她不該操之過急。

「段夫人?咦?」蘇月月找雨晴聊天,恰好在門口遇到好不傷心的段夫人,她在大廳中不是很開心的嗎?怎麼

「你惹哭她的?」蘇月月見雨晴雙手握緊,神色冰冷,覺得自己是明知故問了。

「思密達,說好坦白的?你沒有話對我說嗎?」不是蘇月月存心想逼她,一個人獨自痛苦不如兩個人分享的好,至少能為她出個主意。

雨晴依舊沉默,宛若沒有听到蘇月月的話,蘇月月也不急,研究了一番屋內的裝置擺設,院子的主人真是用心良苦啊!

一柱香過去了、兩柱香過去了,第三柱香也快燃盡了,蘇月月快以為雨晴打算變成一塑雕像的時候,她開口了。

「先皇在世時權傾朝野的于丞相家有一位小小姐,閨名清兒,她雖然是嫡親的小姐,沒有在吃穿上少過用度,卻非常不得母親待見,反而極受父親和三哥哥的疼愛。」雨晴是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說起于清兒的身世,她一直死死守著的秘密。

蘇月月用心聆听,做一個好的傾听者。

「清兒使過很多的方法討好母親,渴望得到一點點的母愛,母親是一個很有魄力的大家閨秀,端莊賢淑,清兒對她是又敬又怕。

隨著她年歲越大,母親越發的不願意見她,她漸漸懂得自己與其它兄弟姐妹的不同,難受歸難受,但不再做無謂的掙扎。

14歲那年,清兒選秀入宮,按理來說她尚未及笈,沒有那個資格,然而皇家內定,皇命難為,除了領旨沒有其它退路!」雨晴忽然感受到了于清兒當時的絕望與認命,聲音不自覺帶了一些苦澀。

「清兒是傳說中的清貴妃?」蘇月月張大嘴巴,本來覺得是巧合,看來並不是,宮里有什麼妃子蘇月月不清楚,清貴妃的名頭響亮的很,她美麗而貞烈的事跡天下皆知,要是有本《烈女傳》一定會被記錄在冊。

雨晴微微點了下頭,繼續往下說,「進宮前夜,母親第一次和顏悅色的和清兒談天,眼里復雜的神色讓她無法忘記,現在想來怕是有不舍,有可憐,同樣又痛快的出了一把氣吧!」雨晴笑著自嘲,笑的好不淒涼。

蘇月月送給雨晴一個愛的擁抱,「過去了,都過去了,沒事了,不怕!不怕!」

「怕?我為什麼要怕?」雨晴掙月兌開蘇月月,大吼,「14歲啊,只有14歲,明明還是一個孩子,卻要服侍一個人近暮年美女環繞的夫君,憑什麼?」

雨晴顯少失控,蘇月月嚇了一跳,小道明被娘親從夢中驚醒,不客氣的大哭起來。

雨晴找回了幾分神智,抱起孩子認真的哄著,看著孩子破泣而笑,心里涌上一股又一股溫暖,起初在皇宮里不為人知的恐懼與迷茫消散,淡漠在她的生命里。

雨晴與于清兒的靈魂合二為一,一定會對于清兒的過往感同身受,蘇月月忽然後悔自己的魯莽,不知道比知道要幸福快樂的多,對一個爺爺輩分的男人小意逢迎,步步為營,扶搖直上不是每一個女子輕易做到的。于懷濤獨獨百般照顧雨晴怕也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憐惜這苦命的妹子吧。

待孩子再次睡去,雨晴扯過蘇月月到院子里,「對不起,剛剛不該沖你大聲喊的。」

「沒關系的,思密達,你說黃昏美嗎?」蘇月月仰望天空。

「淒美!」雨晴仿佛就是黃昏中的那道殘陽,匆匆地來而又匆匆地走,在匆匆中,背負自己的責任懷著自己的夢想,將光彩盡獻。

但最後,只剩下那一點殘光,在匆匆塵世中,沒有什麼值得留戀,唯有心中那個想再現光芒的夢想,支撐自己,即使夜的到來,無悔,無論成敗與否,生命之匆匆,過程中的風景像春雨滋潤自己干涸的心。

蘇月月不置可否,閉上眼楮感受周圍氣流的變化,「我們總喜歡把自己縮進一個厚厚的保護殼里,不談過去,努力裝做一切從未發生過,你用的是淡然,仿佛不食人間煙火,手中掌握乾坤,任何事情在你面前發生亦不會真正激起你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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