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東!我求求你不要再纏著我了!我倆之間的關系,今天就到此為止!」北京電影學院門口,一聲怒斥驟然響起,驚起了三五只雀鳥。
周圍,一群人正里三層外三層地聚著看熱鬧。
要知道,今天這場大戲的主角可是校花謝雙!
北影這個地方,向來不缺美女,本就是專門培養明星的院校,什麼樣的美人找不到?能在這個佳麗如雲的地方被稱一聲校花,沒兩把刷子是絕對不行的。
看看花壇邊的這名女子,一襲長裙純白如雪,雖然露得不多,但凹凸有致的身形卻通過剪裁恰到好處地展露出來,尤其是領的設計,使胸前那一抹雪膩更是無處可藏,引人無限遐思。
今天的天氣有點小熱,不少男生當場就鬧了個臉紅脖子粗,甚至還有抵抗力稍差的直接流了鼻血——當然,這位仁兄自己還不知道呢。
畢竟是朝思暮想的女神嘛,陡然看到,有點小激動也是難免的。~
作為事件的主角之一,陳衛東的外形卻顯得有些不起眼——不,簡直就是寒磣!
一件軍綠色的無袖恤,一條洗得看不清顏色的迷彩褲,一雙鞋頭開線,鞋尾掉幫的跑步鞋,這就是陳衛東的一身裝扮。
不要說女主角了,就算是場外的一幫圍觀黨們都有些招架不住,暗道這哥們兒不會是剛從火星上回來的吧……
就憑這造型,你也想泡妞兒?當你是江南第一才子唐伯虎啊!
謝雙是什麼人?北影校花之一,在場無數男同胞們心目中的女神!
如果女神給這樣一個怪胎泡走了,豈不是當面打大家的臉?還是啪啪響的那種……
甭說女神不同意了,就算同意,男同胞們也是絕對不會答應的,不讓那小子豎著進來橫著出去,就算哥幾個白活了二十年!
陳衛東好像絲毫沒有這個覺悟,仍然握著拳頭,眼楮死死盯著謝雙,目光中透出一絲令人心寒的凶狠,仿若曠野中一匹受傷的野狼。
「喂,我說你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我家雙雙說話你听不見?給你一分鐘,馬上消失在我的視線里,今天的事,我就當沒發生,快!」
謝雙身邊,站著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額掛迪奧太陽鏡,腕戴百達翡麗,足蹬卡斯諾,一身的阿瑪尼休閑套,高富帥氣派一覽無遺。
面對這位爺的呵斥,陳衛東鳥都不鳥,只盯著謝雙,一言不發。
「大東,你放過我吧……」謝雙不願與他對視,背過了身。
陳衛東的拳頭逐漸攥緊,兩條膀子上的青筋也跳了出來,更顯得筋肉虯結。周圍人一見,不禁暗自心驚︰靠,這小子估計練過啊!
「我勒個操,給臉不要臉是吧?行,有種你就……」高個兒青年話沒說完,忽見對方一抬頭,兩道冷電般的目光驟然射來,登時逼得他把剩下的話全部咽進了肚。
「你保重!」陳衛東終于開了口,丟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之後,立刻拎起地上那個軍綠色的大包,掉頭就走。
周圍「嗡」的一下,熱鬧起來,所有人都在熱切討論,更有甚者還掏出手機,興致勃勃地給這位「蛤蟆哥」拍照留念。
陳衛東鑽出人群,漫無目的地奔跑著,天上明日高照,陽光灼烈,他的心卻像跌進了北極的冰湖,悶得無法呼吸!
「呼……」一聲長長的喘息之後,陳衛東睜開眼楮,印入眼簾的是一片密密麻麻的人流,耳畔熙熙攘攘,什麼都听不清。
媽的,竟然在機場睡著了……
陳衛東暗罵一聲,揉揉酸痛的胳膊,站起了身。
沒錯,剛才的事情,只是一個夢,但90%以上都是真的,尤其是謝雙的那幾句話,更是完美重現,此時憶起,更弄得陳衛東心中一陣隱痛。
三天了,分手三天了,這三天里,他白天茶飯不香,晚上輾轉難眠,精神狀態差到極點。
本想發發狠留下來找個工作先干著,伺機問清楚謝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突然翻臉不認人。
但北京是什麼地方?首都啊!一個剛剛復員的小兵蛋子,能找到什麼好差事?
這年頭,找工作是個社會性難題,陳衛東一沒證件,二沒票子,三沒路子,找毛線啊!
思來想去,陳衛東沒有辦法,只能捏著一張機票,踏上了回老家的路。
說起這張機票,也真是夠憋屈的……
前天晚上陳衛東守在學校門口,想見謝雙最後一面,卻不料有個燙著波浪卷的妹子找上門來,給了他一張機票,眼神中還略帶一絲鄙夷。
謝雙找人送來這張機票,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陳衛東啥也沒說,扭頭就走,畢竟做人不能太賤,蛤蟆哥也有蛤蟆哥的尊嚴。
……
坐在舒適的軟墊上,陳衛東習慣性地盤起了腿,想溫習一下家傳內功,但周圍人詫異的目光讓他有點招架不住,想想還是算了吧。
「先生,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嗎?」一名身材高挑,皮膚白皙的空姐推著小車走到陳衛東身邊,一臉關心道。
她看陳衛東耷拉著臉,精神不振,還以為他不舒服呢,所以有此一問。
可東哥是什麼人,失戀而已,小意思啦,怎會不舒服?真要論起身板來,在座的各位恐怕沒有比他更健康的了。
「謝謝,我沒事。」陳衛東微微一笑,順便往下方瞥了一眼。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雙鞋頭尖尖的黑色高跟鞋,與之形成強烈色差的是一對蓮藕般的玉足,曲線玲瓏,充滿誘-惑,勾著人的目光一路往上,往上,再往上……
這是一對筆直修長的美腿,光滑的肉色絲襪裹在上面,緊緊繃著,透著特殊的迷人光澤,腿部線條完美無瑕,一路深入,直到被修身小短裙所阻斷。
陳衛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必須要說,這雙腿是他見過的最勾人的美腿,如果要打分的話,少說也得給個九十九。
得到回答之後,漂亮空姐禮貌性地笑了笑,推著車繼續往前走。
這時,鄰座的就有些不高興了,說你這個小-妞兒怎麼回事?他是乘客,我們就不是乘客了?
陳衛東瞥了一眼,沒有開口。
他身邊這個家伙長得肥頭大耳,又穿金戴銀的,一看就是有兩個小錢,沒事喜歡無理取鬧的那種,犯不著強出頭給自己惹麻煩。
漂亮空姐連聲道歉,心中惴惴。
她知道,能坐頭等艙的都不是一般人,真鬧起來,她一個小小空姐可兜不住。
「娘的,這種人也坐頭等艙。」肥胖男子看了眼陳衛東的打扮,眼底閃過一絲鄙夷。
「就是。」他邊上一名渾身珠光寶氣的少-婦也跟著幫腔,「他的票……不會是偷來的吧?」
兩個人一唱一和,貌似悄悄話,其實音量相當不小,連前後排的都听到了,就更別說坐在同一排的陳衛東了。
當然,大東哥沒心思去理會這種人,只是盯著自己左手食指上的一枚戒指入了神。
這個小玩意兒是他昨天在大街上「弄」到的——之所以用「弄」,是因為沒什麼別的詞語可以形容——試想一下,大風吹來的東西,該怎麼說呢……
近些年來,首都多霧霾,眾人皆知,這不,昨天就來了一場沙塵暴。
陳衛東拿胳膊擋著眼往前走,好容易趕到機場,放下胳膊之後就突然發現︰恤破口處掛著一個亮閃閃的小玩意兒。
這是一枚銀白色的戒指,陳衛東拿手捏了捏,感覺不像是銀制的,但也不像鐵或者鋁,說不清是什麼材質。
反正是大風吹來的東西,陳衛東也沒細想,順手就給丟了,之後也沒當回事兒。
不過現在不行了,自打剛才一夢醒來,陳衛東就覺得肚子上有些異樣,伸手進去掏模,竟然從衣服里掏出一枚戒指來——正是先前丟掉的那一枚!
這鬼玩意兒還真有點邪門……
陳衛東一邊轉動著食指上的戒指,一邊琢磨著其來路,還沒想出個一二三四呢,冷不丁一陣寒氣襲來,登時逼得他打了個寒顫。
一名身穿黑風衣的中年男子從通道中走過,坐在了前排空位上。
按說飛機都起飛這麼久了,乘客是不能隨意走動的,也不能隨便換位置,否則機票的意義何在?
還有,現在是六月,大熱的天這家伙穿風衣……腦子有包吧?
這人有問題!
陳衛東心里一沉,但表面上還是眯起眼楮,裝作小寐,其實注意力已經全部集中過去。
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一跳!
在陳衛東的視野里,此人雖然是背對著坐在前排的,但他的後腦勺上居然隱約有一張臉!
一張眯著眼楮,翹著嘴角,表情十分陰悚人的臉!
一瞬間,陳衛東渾身的肌肉都繃了起來!
可是,周圍的人似乎都沒有感覺……
那人後腦勺上的鬼臉左右掃視,嘴角抖來抖去,發出一陣好似鋸子拉玻璃般的刺耳笑聲,也同樣沒什麼人對此有反應。
陳衛東卻不同,這笑聲落到他耳朵里,那真是說不出的難受,一時間頭都暈了。
仿佛是察覺到他的注視,那張鬼臉忽然轉過來,對著他陰陰地笑了一下。
霎時間,陳衛東胸口一痛,就像被人用大錘當胸一擊,渾身上下的神經仿佛被無數根看不見的細線給拉扯緊了,怎一個痛字了得!!
「先生,您沒事吧?」先前那名漂亮空姐很細心,看到某人面露痛苦之色,立刻上來詢問。
陳衛東眼前一片漆黑,腦中一陣嗡嗡嗡的雜響,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听不清。
他手上的戒指忽然發出了微弱的銀光,一閃即逝。
恍惚中,一個機械電子音響了起來︰「遭遇緊急情況……應急系統開啟……正在掃描新宿主……」
「正在分析當前戰況……」
「檢測到宿主固有能力︰陰陽眼……正在強化……」
「先生,先生?」漂亮空姐叫了好幾聲,不見答話,只好呼叫同事來幫忙。
正在此時,那名黑風衣忽然起身來到門口,伸手去拉艙門。
漂亮空姐忙走了過來,說先生請回您的座位,不要隨意走動。
黑風衣瞥了瞥面前的制服美女,嘴角露出笑意︰「丫頭,我坐這里感覺不舒服,想換到經濟艙去。」
「可是……」
「咚!」一聲悶響隱約傳來,整個飛機都跟著搖晃了一下。
黑風衣臉色驟變,也不管什麼影響了,整個人忽然化為一團黑煙,從艙門中穿了過去!!
「砰砰砰!」三聲槍響跟著摻進來,只見前排座位上忽然竄起四條大漢,頭部不知何時戴上了黑色的頭套,手里端著a-47,黑洞洞的槍口刺-激著所有人的神經。
「殺人啦!救……」一名看上去三十來歲的女人驚恐地尖叫起來。
有她開頭,整個頭等艙內的氣氛一下子就亂掉了!
可是劫匪反應很快,既然有人亂叫,那就先拿她開刀!
堅硬的槍托一家伙砸下去,尖叫聲戛然而止,鮮紅的血液從中年女人額上流出,很快就浸濕了坐墊。
這一出殺雞儆猴,果然比什麼言語恐嚇都管用,整個頭等艙內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都他媽老實點兒!」劫匪端著鋼槍,厲聲喝道。
所有人都不敢吭氣兒,與此同時,癱坐在椅子上的陳衛東卻霍然起身,睜開了雙眼,瞳中亮起一道紅芒,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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