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陳先生。」妹子們驚恐地看著陳衛東,想問又不敢問。
「什麼事?」陳衛東的神色倒是比較正常,他剛剛已經替鄭微把過脈了,只是驚嚇過度而已,沒什麼大礙。
「微微姐她……她怎麼了?」小方弱弱地問了一句,聲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陳衛東沒回答,只是捻著銀針搓了兩下,但听一聲嚶嚀,鄭微悠悠醒來,先是四處看了看,第一個印入眼簾的,就是某人那張臉。
「我……你……」鄭醫生顯然被弄得有些糊涂。
「你被襲擊了。」陳衛東簡單地說了一句,拔下銀針將她扶了起來。
「陳先生,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妹子們驚魂未定,全縮在陳衛東身後,朝四周張望,生怕會竄出什麼可怕的東西來。
「沒事的,我來了你們就不用怕了。」陳衛東安慰了她們一番,走向那面鏡子,手中銀光湛然,臉上殺意已決。
妹子們肉眼凡胎,當然是看不到心劍的,只看到陳衛東走向鏡子,忽然並掌如刀,狠狠一劃!
「啊——」鏡子里忽然傳來一聲慘叫!
緊接著,好端端的鏡面上竟然出現了一絲細細的裂痕,當中還有紅色的不明液體冒出。
此情此景,一幫小女生們真是不住,一個個全嚇得抱在一起,抱得緊緊的,瑟瑟發抖不敢亂動。
陳衛東一劍砍傷了藏在鏡中的那個陰靈。卻沒繼續出手將對方殺個魂飛魄散,他剛才已經仔細地想過了,這件事。武力難以解決,還是要想想其他的辦法。
在此之前,當然不能隨便干掉對方的成員,否則還談個屁?
那陰靈似乎也明白他的意思,急急忙忙飛竄逃走,連頭都不敢回。
「好了,沒事了。」陳衛東將鄭微拉進懷里。好言安慰了一番。
鄭微眼神木木的,似乎有點懵了,陳衛東看著很有點難受。同時又感覺挺愧疚。
這只鬼,一定是趁剛才紫唇鬼跟崇越硬拼之際,悄悄溜出來的。
可惜自己一直盯著走廊口,竟然沒有注意到別的地方。想來這家伙也是尋了個隱蔽的角落溜走的吧。腳底抹油的功夫還真是不錯。
「陳先生,微微姐她這個樣子……沒事吧?」小方也注意到了鄭微的異常,不禁有些擔心。
「沒關系。」陳衛東取出一張明心靜氣符,啪地貼在了鄭微額頭上。
這玩意兒效果果然是立竿見影,鄭微當場就感覺自己清醒了很多。
「你……」她發現自己居然被某個家伙抱在懷里,旁邊還圍著一群人,登時大窘,一張俏臉瞬間紅了。
「你沒事了吧?」陳衛東笑著問了一句。同時松手,動作非常自然。不留痕跡。
「我……還好。」鄭微捋了捋頭發,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這副霞飛雙頰的樣子,還真是可愛,不過某人完全沒心思欣賞,因為周圍妹子們七嘴八舌的問話已經將他徹底淹沒了……
「陳先生,剛才到底怎麼回事啊?」
「對啊對啊,我們書房的燈怎麼閃個不停啊?」
「就是哦,我剛才還听到有人笑呢,好恐怖哦。」
「還有啊,那個鏡子怎麼會流血啊?」
……
諸如此類的問題,不絕于耳,陳衛東頭都要炸了,只能咳嗽一聲道︰「大家都沒事了吧?好好睡覺,我先出去了。」
「別啊,陳先生你別走了好不好,我們好怕。」小方緊緊地抱住了陳衛東的胳膊。
「是啊是啊,別走了嘛。」妹子們紛紛附和。
陳衛東……陳衛東簡直無語了。
老天在上,作為一個男人,他當然是很願意留下來的,但這兒不是賓館,而是秦家大宅,他大晚上的跟一幫小姑娘共處一室,傳出去還怎麼做人?
更何況,現在是夏天,這幫丫頭一個個都穿得很清涼,基本上都是吊帶加短褲、短裙的打扮,下面是兩條光腿,還光著小腳丫子,上下看起來都是白花花的一片,簡直晃瞎人眼。
陳衛東自問還算個比較有克制力的男人,但是深更半夜跟這麼多姑娘呆在一起,會發生什麼事他自己也說不準……
「那個……放心吧,我就在外面,離你們不遠,那家伙被我教訓了一頓,絕對不敢再來了,相信我。」
陳衛東匆匆說了一句,轉身就走。
「哎,等等,‘那家伙’到底是誰啊?難道真是鬼嗎?」小方還是死死不肯撒手。
陳衛東簡直要哭了,妹子,你這是在考驗我的自制力麼?信不信老子立刻獸性大發給你看看……
鄭微看出了這貨的無奈,不禁撲哧一笑,上前拍拍小方的腦袋道︰「好啦,讓陳先生走吧,他呆在這里……不方便的。」
「哦。」小方這才松開了手。
陳衛東如蒙大赦,飛速逃了出去。
鄭微看著他的背影,嘴角不禁微微勾了起來——看到這個家伙吃癟,還真是有意思。~
陳衛東逃出門去,剛走到二樓,就迎面踫上了林伯。
老管家晚上也睡不好,便披了件睡衣出來晃蕩,豈料剛出來沒一會兒,就听到書房方向好像有異響,便過來查看。
此時,陳衛東已經將事情解決了,林伯問起,他便簡單說了一通。
「哎呀,小陳啊,真是辛苦你了。」林伯千恩萬謝,同時暗暗擦汗。
幸虧鄭微沒出什麼事,否則秦萬林回來,肯定要大發雷霆了。
「沒事兒,都是小意思,您回吧,不要在外面多走動,不安全。」陳衛東嘿嘿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林伯點點頭,轉身朝三樓走去。
陳衛東回到二樓走廊口處,盤膝坐了下來。
回想一下,剛才的事兒還真是危險,要知道,老林的書房隔音效果很好,即便有人在里面大吵大鬧,外面也很難听到,如果不是因為他有順風耳,說不定還真發現不了。
「回來啦,怎麼樣?」崇越微微一笑。
「還好。」陳衛東剛才已經將事情說給林伯听了,相信崇越也能听到,不必贅述。
說起來,這事兒還真得多謝崇師兄,剛才那情況,陳衛東必須趕過去救援,如果沒有崇越留下來鎮守原地,他分身乏術,怎麼離得開?
念及于此,陳衛東拱手朝崇越敬了個禮,好好感謝了一番。
「行了行了,跟我說這個干什麼。」崇越最怕這一套,當即面露厭惡之色,撇了撇嘴。
陳衛東嘿嘿一笑,也沒有多說,畢竟崇越就是這個性格,相處久了,他豈能模不清楚?
搞完這一樁,接下來的任務就是繼續坐守。
長夜漫漫,這麼大好的時間什麼事都不能做,未免無聊。
對于陰靈來講,白天只能躲著,晚上才可以出來活動,可以理解為他們是晝伏夜出的「生物」。
而陳衛東這個不講理的,就這麼霸佔著人家的「大門口」,死活不讓人家出門,可把里面的一幫家伙給搞得郁悶壞了。
有些小鬼沉不住氣,出來叫罵。
陳衛東也不客氣,張嘴就噴︰「你還好意思講?剛才你們當中有個家伙不老實,出來害人,對不對?我有沒有冤枉你們?」
那小鬼不說話了,它顯然是知道內情的,但老大的意圖它也不敢多評論,只能閉嘴。
紫唇鬼在儲藏室里憋了半宿,此時又冒了出來。
「喂,你這個家伙不要太過分,打傷了我們的人,竟然還有臉來叫囂?」
陳衛東呸了一聲,罵道︰「靠!你這個家伙還有沒有臉?剛才趁老子不注意,跟老子玩陰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是吧?算你狠!怎嘛,現在你還好意思叫?」
「就是陰你,怎麼著!?」紫唇鬼氣得不行,「大晚上的堵著門不讓人出去,你到底想干嘛?」
「我糾正一點,你們不是人,是鬼,?大晚上的你們到處亂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那小子有眼無珠,敢動我……動我女人,老子教訓它一頓算是輕的,你應該慶幸老子脾氣好,當時沒有一劍砍死它,否則,哼哼。」
他這麼說,倒也有一定道理,紫唇鬼無法反駁,想了半天,還是壓低音量道︰「朋友,我們老這麼耗著也不是辦法,你到底想怎麼樣,說出來,我們取個折中的方案,如何?」
「我不想怎麼樣,只是不想你們侵害無辜的人,老話說得好,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心中怨氣難平,就去找事主報仇啊,光照著普通人撒氣,算什麼道理?」
「我們也想!」紫唇鬼長嘆一聲,幽幽道︰「可是報仇這種事,哪有那麼容易?就拿我自己來說,害死我的那個人,已經逍遙法外,飛去美利堅逍遙快活去了,我就只有區區這麼點兒魂力,怎麼漂洋過海,去找他報仇雪恨?」
「所以你就這麼一直耗著,準備耗到那人老死嗎?」陳衛東反問道。
紫唇鬼緊閉雙唇,不說話了。
這個問題一直是它的心魔,每每自己問自己,都煩躁無比,無法解答。
陳衛東看它神色,忽然心念一動,笑問︰「如果,我說我能幫你這個忙,你信不信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