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老子還能騙你不成？」顧元通白了兒子一眼，沒好氣道︰「當年佛宗數一數二的高手空心大師放出話來，說他的金剛不壞神功已臻化境，刀槍不入，天下已無敵手。」
「我呸！這種話他也敢說？」顧小虎當即吐了口唾沫，「這個什麼‘空心菜大師’也太沒臉沒皮了吧，我看他別叫什麼空心菜了，就叫空話大師挺好的。」
顧元通淡淡一笑，又道︰「空心大師是江湖前輩，你可別亂說話，二十年前他執掌佛宗的時候，你還在吃女乃呢。」
「那他也不能亂說啊，咱形意門的前輩還沒……」
「不是亂說，當時的情況你不知道，空心大師接連戰勝了山宗第一高手和水宗第一高手，又跟道宗掌門人風道士戰成了平手，一時風頭無二，隱然有天下第一人的架勢。」
「那……後來呢？」
「後來空心大師擺下擂台，說有誰不服他的金剛不壞功，就盡管來試。嘖嘖，當時可真是轟動江湖呢，很多人都去了，但結果無一例外，全都敗倒在大師身前。」
「我靠，那老和尚真有那麼厲害？」
「當然，空心大師坐在蒲團上，拈花微笑，無論來者是誰，都不曾起身迎敵，就算對方刀砍斧劈，也沒有還過手，而所有的攻擊，他都坦然承受，誰也不能傷得他一根寒毛。」
「操……」听到這里，顧小虎也只能說髒話了。
「到第三天的時候，前來挑戰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了，按照先前空心大師說過的話，三天無人能破他的神功，大家就要承認他佛宗的絕學是天下第一。」
「爸，您別兜圈子了，這里肯定有個‘但是’，對不對？」
「是的是的。就你聰明。」顧元通白了他一眼，續道︰「到第三天傍晚的時候，來了一伙外國人，自稱是什麼‘異能者’。要試試大師的能耐。」
「切！外國鬼子，也敢張狂？」顧小虎立刻站到了空心大師這邊。
顧元通搖了搖頭道︰「這幫外國人可不是好惹的，他們的實力如果換成咱們的說法，個個都在地級之上！而且他們所練的本事跟咱們不同，全是些風火雷電的手段，殺傷力極大，攻擊範圍也很廣，跟他對戰，稍不留神便要吃大虧啊。」
陳衛東听著听著，不禁笑了。
他是內行人。一听就知道這幫人都是自然系異能戰士，而且個個都是等級很高的，按照師父的說法，地級，那可是70級啊！不厲害才怪呢！
「爸。那後來結果如何啊？」顧小虎越听越興奮，有點迷進去了。
「結果嘛，那幫人擺開架勢，風火雷電什麼的一起上，朝著空心大師轟了半天。」
「結果人家老和尚一根毛都沒掉？~」顧小虎搶著道。
「那也太夸張了。」顧元通搖了搖頭，又笑道︰「空心大師的胡子被那個玩火的小黃毛給燒焦了，除此之外。可說是安然無恙。」
「我靠！厲害厲害！！」听到這里，顧小虎已經對空心菜大師五體投地，隱隱有變成其腦殘粉的意思了。
「你先別急，听我說完。」顧元通松了松筋骨，朝內堂走去，找了把椅子坐下。這才續道︰「那幫金毛老外自愧不如，全都撤了，空心大師勝利在即，豈料夜半時分，來了一個人。他身穿青衣，頭戴斗笠，看不清面目，一上來就跟空心大師對視半晌，誰也不開口。」
「後來呢，後來呢？」顧小虎一听高.潮來了，不禁更加興奮。
「那人來的時候沒帶武器，便隨手折旁一根竹枝，朝空心大師丟了過去。」
「就……就這麼簡單？」顧小虎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就是這麼簡單的一根竹枝，卻勝過先前的風火雷電，逼得空心大師揮掌去擋。」
「那……擋住了沒？」
「廢話，當然是沒擋住，空心大師的手掌被竹枝刺穿，當場就吐了血，直接認輸了。」
「啊？？」顧小虎瞪圓了眼楮，「手掌被刺穿，為什麼會吐血？」
顧元通翻了翻白眼，干脆懶得解釋了。
顧小虎功力不到，跟他說了也沒用，但舒俊良和陳衛東卻听懂了，雙方先前對視半晌，估計已經比拼過一輪，拼的就是心念和氣機！
像這種高層次的交鋒，只要稍有破綻，便會被對方抓住，進而分出勝負。
空心大師的手掌被刺穿，其意義可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這一點，陳衛東作為練過金剛不壞經的人，當然是最有發言權的，要知道金剛戰氣一經發出，便跟全身氣機緊密結合，渾然一體，如果敵方攻擊專朝一點，那麼金剛戰氣也會局部強化，不給絲毫機會。
空心大師都已經是站在江湖金字塔尖的人了，其金剛不壞功的境界當然是毋庸置疑的，青衣人的竹枝能刺穿他的手掌，就代表那一擊已經破了他的全身氣機和心念！
如果青衣人乘勝追擊，接下來肯定能摧枯拉朽，直接收走老和尚的項上人頭！
事已至此，老和尚除了認輸還能干嘛？撒潑耍賴麼？
至于吐血，那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要知道，全身氣機被破，回去至少也要休養個一年半載，才能緩過勁兒來，沒落個殘疾癱瘓就算不錯的了。
正想著，顧元通忽然轉過頭來，朝陳衛東笑了笑︰「三兒，你猜猜那個人是誰，用的是什麼功法？」
「啊？？」陳衛東愣了一下，有點不明所以。
「嘿。」顧元通微微一笑，挑眉道︰「你小子還跟我裝傻，昨晚回去之後，是不是沒睡覺？」
「這個……」陳衛東無言以對。
「沒睡覺也就罷了，還偷偷練功，怎麼樣，如今練到什麼境界了？」
「我……」陳衛東搔了搔頭皮，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關于無名篇，里面還真沒提過什麼境界之分，以他當下的進度而言，或許……算是略有小成了？
顧元通看某人那副樣子，不禁笑了，他起身拍拍某人的頭，神色逐漸變得正經起來︰「三兒啊，這本無名篇，你可得好好地練，如果說天下間真有什麼‘第一神功’的話，我想，非它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