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天振一听這話,不禁暗叫糟糕,畢竟他不是當事人,不清楚當時真正的情況到底是什麼,目前看來,陳衛東應該是此次行動的發起人,最後也是他以身涉險,換取了楊冰和沈素素的安全。
可是,就算他真這麼做了,那他又是怎麼逃出來的呢?
要知道,以當時爆炸的強度而言,就算是銅頭鐵臂的怪物也給炸死了,更別提人體。
再說了,事發地點是在一個廢棄礦坑的下方,爆炸的時候甚至引起了一場小規模的地震,因為那里被挖了很久,地下都是空的,結構很不穩定,爆炸一來,立馬塌陷了大半。
郝天振清楚地記得︰自己帶人趕到的時候,事發地點已經出現了一個很大很深的坑洞,里面黑乎乎一片,伴隨著大量的粉塵和煙霧,正常人無法靠近,否則難以呼吸。
在這樣的環境下,陳衛東和那個老頭居然還不死?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兒!
郝天振疑惑地看向了沈素素,其余人也紛紛扭過頭去,目光帶著詢問之意。
沈素素聳了聳肩,淡淡道︰「他說的都是真的,當時羅教授召喚了蟲潮,如果不走,所有人都會被無休無止的蟲潮淹沒。」
吳隊長疑惑道︰「那爆炸呢?照你這麼說,制造爆炸並不在那個什麼羅教授的計劃之內,那如此劇烈的爆炸是怎麼來的?」
「事實上,這個問題我也不太清楚。」沈素素微微一笑,拍拍身旁陳衛東的肩膀道︰「你們呀,得問他,他才是始作俑者,我和楊冰當時走得太急,也不清楚他到底干了些什麼。」
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陳衛東。
只見這貨清了清嗓,鎮定自若道︰「先前我被他們抓住關押的時候。曾經偷跑出來,將實驗室的大致地形模了一遍,進到最底層儲藏間的時候,我意外地發現了大量**,所以,我計上心來,干脆做了個簡易的遙控引爆裝置。」
「我不信!」郝天振大聲反駁道︰「你已經說了。你當時被抓捕,身上能有什麼趁手玩意兒?引爆裝置這種東西,再簡易也需要一些特定的材料吧?難不成你還能無生有?」
陳衛東看向郝天振,鄙夷地笑了笑︰「沒錯,我的確不能無生有。」
「那你還說什麼東西,你這個……」
「我可以就地取材。」陳衛東淡淡道︰「都說了。那里是儲藏室,里面東西很多,我打翻守衛之後,里面的東西還不是任我隨便用。」
「那……那也不可能!既然是儲藏室,怎麼可能沒有監控裝置?」
「嘿,你這個人真有意思,你當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頭腦簡單?我進去之前。難道不會提前趕到監控室,把里面的人給做掉?」
「你……」
「我什麼?是想說我智商比你高麼?不好意思,這是天生的,不要羨慕,不要嫉妒,如果你想提高一下自己腦容量的話,我建議你不妨回娘胎重新改造一下,或許會比較好。」
「姓陳的!你不要太過……」
「怎麼。我說話過分了?我再過分,也沒有你抓我的時候過分吧?嘿嘿,七八條龍精虎猛的大漢啊,個個都拿著手槍指著我的頭,好威風啊!我稍微辯解兩句,上來就是拳打腳踢啊,嘖嘖。真是厲害!~」
「那……那只是一個誤會,咱們就事論事,你不要混淆視听,當時我只是……」郝天振已經有點亂了方寸。說話時腦也不大清楚了。
「你只是什麼?」陳衛東嘴角微微勾起,冷笑道︰「南區的兄弟們也就算了,他們不認識我,當時那種情況下,不信我的話也屬正常,可是你呢,你TM敢說不認識我?嗯!?來來來,現在霜姐和素素都在,你看著我的眼楮,再說一遍你當時沒認出我來,說啊!」
郝天振雙拳緊握,兩排牙齒咬得緊緊的,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他沒話說,的確沒什麼話好說。
別人都可以耍賴,說不認識陳衛東,惟獨他不可以,因為他就是從北區調來的,當時跟陳衛東拼潛力測試的事情,在北區鬧得人盡皆知,任他怎麼抵賴也是沒用的。
陳衛東上前一步,繼續緊逼︰「你既然認識我,為什麼不相信我說的話?我被你們抓進南區之後,證件也給你們看了,追蹤通訊器也給你們拿走了,你為什麼還要把我丟進拘留所?」
「我……我當時只是懷疑,你突然出現在那里,情況很詭異嘛,當然要先調查一下。」
「是嗎?你不信我的話,可以,隨便查,但是在沒有查出什麼意外情況,也沒有取得什麼實際證據的前提下,你有什麼權利把我關進拘留所?我是犯人麼?我動手拒捕了麼?我當面罵你個孫是腦殘了麼!?」
「你……你說話注意點兒!」郝天振無法反駁,只能虛弱無力地回了一句。
「哼,要我說話注意,你告訴我你憑什麼?」陳衛東呸了一聲,又道︰「就按你剛才說的,我突然出現,情況很詭異,需要先調查一下,OK啊,你查吧,我倒想听听你到底查出什麼東西沒,照理說羅教授已經落到你手里了,時間也過去這麼久了,你總不至于一點發現都沒有吧?」
「我……」郝天振那個郁悶啊!一口老血憋在嗓眼兒里,別提有多難受了!
調查?他調查個屁啊!關押陳衛東的事兒,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想關就關咯。
在他看來,像陳衛東這種屁大點兒的小人物,哪里值得花費心思去對付?隨便伸伸手指頭,就能整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相比之下,花時間去討好沈大小姐的歡心,盡快抱得美人歸,實現家族給他定下的任務,拿到大筆賞金,從此花天酒地,當一個快樂的花花少爺,才是更有意義的事情不是嗎。
基于這個原因,他剛才壓根兒就沒做什麼調查,把人往拘留所一丟,轉頭就開小車直奔北區基地而去了。
如果北區的人不在現場,他說不定還要扯兩句自己辛辛苦苦去做調查之類的話。可是,慕飛霜和沈素素都在旁邊站著呢,這種話他無論如何也是說不出口的。
女乃女乃個腿啊……他開著小車去了趟北區,又從北區灰頭土臉地回來,這間哪有什麼時間做調查?
他說可以,但是會有人信麼?
別人不提,就說沈素素,那個死丫頭一向最愛拆別人台,如果真這麼說了,她肯定會第一個跳出來戳穿這個謊言!
媽的,大意了,大意了呀!!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這件事已經沒得圓了,現在就看那個姓陳的王八蛋到底想怎麼樣吧,只要他不是太過分,忍也就忍了,隨便他說,等這件事平息下去,再找他麻煩也不遲。
郝天振打定了主意,閉上嘴巴開始保持沉默了。
陳衛東可沒打算就此放過他,依然窮追猛打︰「郝兄,你有沒有細心調查,為我洗月兌罪名,我已經懶得追究了,反正我倆的關系一向不太好,你就算出于私人恩怨,關我個一天兩天,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兄弟我不會放在心上。」
此話一出,郝天振登時覺得有點不對勁,在他的印象里,陳衛東不像是這種會主動為敵人開月兌的真君啊,你要說他寬宏大量……嘿嘿,鬼都不信!
別的不說,起碼崇越是大大不信的,關于某個小有仇必報的性,他再清楚不過了,想當初飛鷹門和江海幫的人傷了他師兄弟,他區區一個黃級初期,就敢連夜奔襲,做掉對方三名高手,這份狠辣……唔,你說他寬宏大量?
果不其然,陳衛東接下來一句,可就絲毫不留情面了︰「郝兄,事已至此,我只想問一句,羅教授呢?我抓的人,你把他帶走了,現在他在何處?該不會是你別有心思,已經拿他上報組織,邀功請賞去了吧?」
所有人都看向了郝天振,目光包含著種種意思,有鄙夷的,也有疑惑的,還有騎牆坐等結論的。
郝公百口莫辯,事實上,他去北區的時候,就已經到處夸下海口,說羅教授是他抓到的,並準備送給沈素素當作「心動大禮」。
如果陳衛東一直被關在拘留所里,那麼此次搗毀地下實驗室,抓捕黑勢力重要人物的功勞,就不可避免要分給南區一半,準確來說,就是分給他。
要知道,他身份特殊,後面有很硬的後台,只要功勞出來了,那就誰都搶不走,這麼大的功勞,照理說連升幾級肯定是輕飄飄的,一點難度都沒有。
到時候,他再把情況跟家里面一說,族的幾名老頭肯定也會覺得此不錯,堪當大用,于是乎,後面的大好前景就展開在眼前了。
可惜啊,這副畫卷再怎麼美好,也只是空畫,陳衛東嘴巴一張,就輕易擊碎了郝公的美好展望。
「咦,郝兄,我問你話呢,你怎麼裝啞巴呢?這不對呀!在我的印象里,你不是一向都伶牙俐齒,能言善辯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