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隨著房間的門被毫無征兆的打開,兩人都挺‘專注’的人突然給嚇了一跳,姚更是一個腳步沒站穩的踢了下凳子腿兒,下一刻就那樣踉蹌的撲進赫炎玨的懷里,而後者則完全下意識的伸手抱住她,姚倉惶的力道之大,如果不是赫炎玨的穩妥和力氣,倆人差點就連人帶椅子的翻過去!
而下一刻,他們倆這曖昧的動作,清晰的映入來人的眼。00小說
隨著赫炎玨先看過的眼神,姚詫異的的回頭,幾乎瞬間面色僵住!
大叔?
沒錯,現在站在門口,一雙如炬的眸子正投遞在他們兩人身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楚聿衡!
而以赫炎玨靈敏的耳朵,他居然沒听到楚聿衡上樓的腳步聲!
不過這並不奇怪,以楚聿衡的能力和身手,如果他成心想要避過誰的耳朵,那麼這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姚火速從赫炎玨懷里起身,她著急的跟楚聿衡解釋道,「大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誤會!」
楚聿衡神色清冷,「我還什麼都沒有問。你不用忙著解釋。」
姚驀地頓住,此刻楚聿衡臉上過于冷靜,冷靜到近乎于一種冷漠的程度!任由她再啥也看的分明,她的確不需要解釋什麼,因為他根本就先入為主的不相信了她!
「楚聿衡你什麼意思?」姚的臉色也冷下來,下巴微揚的站在那里,就像一棵挺立的小白楊。桀驁不馴,迎風獨立。
「楚聿衡,我只是听說你家漏水了,過來幫姚而已。你別誤會她。」赫炎玨皺眉幫姚解釋道。他也很意外楚聿衡會在這時突然回來。
尤其是他剛剛抱著姚那一幕剛好撞進他眼里,如果他先入為主的誤會了,那就很難解釋清楚了。這點你看楚聿衡的臉色就知道了。他越是這麼平靜,就越代表著他體內翻江倒海的憤怒!
「誤會?」楚聿衡揚眉,視線從姚臉上挪到赫炎玨臉上,嘴唇噙著一抹明顯刺眼的嗤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赫參謀長應該是我們特警大隊的人吧?暫不說特警大隊和27軍雖然隔的不遠,但兩軍基本上平時沒什麼走動聯系吧?我們家只是漏個水,赫參謀長消息倒是靈,居然熱心腸的跑到我家來‘大禹治水’了,我是不是應該幫你沏被茶,好好的招待招待你?」
「你要冷嘲熱諷就朝著我來,夾槍帶棒的朝著赫炎玨算什麼?」姚捏緊拳頭,對楚聿衡怒目而視。接著她也學他剛剛那嗤笑的口氣狠狠回敬他,「赫炎玨來幫我怎麼了?不像某些人,天天就是忙忙忙,也不曉得到底真是工作忙,還是忙著和舊情人約會!家里這種小事哪里勞煩得了他親自回來應付!你好意思我還不好意思呢!」
「舊情人?我看有些人是借著舊情人的幌子為自己找情人,如果今天不是我突然回來,我怎麼也不知道這情人都帶到家里來了。知道剛剛我回來的時候隔壁的劉太太和我說什麼嗎?她說楚太太帶了一個陌生男人回來,一副親密的樣子像幽會似得,還說楚太太年輕不懂事,容易犯錯,讓我看牢一點。你自己不顧及自己的形象無所謂,但拜托楚太太做事前也顧忌一下我的形象!」
只要一想到剛剛那個平時就喜歡嚼舌根子的劉太太和他說的那些話,又回來看到這一場面,楚聿衡就一股火氣直往腦門子上竄!
「楚聿衡,我只是今天踫巧去部隊看看姚而已,上次你和那個女人在街上的事我都看到了。我以為你們誤會還沒解除,就想說過來看看姚,看有沒有需要……」
「對不起,楚家沒這種需要!」赫炎玨的解釋讓楚聿衡極其冷淡的打斷了他!「這是我們楚家的私事,我不管你和我太太是什麼關系,赫參謀長應該明白,外人就是外人,我們楚家就算是有天大的問題,也不該由一個外人來插手。就算是你對我太太有意思,她現在還沒離婚呢,這就下手是不是也太操之過急了?」
就見楚聿衡這進門就和點著的炮仗似得脾氣,赫炎玨就知道他和姚之間的矛盾還不是一點點!至少,他從沒見過他在外人面前如此不給姚情面的,從前就算他再怎麼生氣,對外都是對姚極為庇護的,但是這次,他卻硬生生的把她給推了出去!
「我和姚之間清清白白的!絕沒有你想的那種骯髒的關系!我承認我喜歡姚,甚至說我愛她!但既然她已經結婚了,我心里有的只是祝福,從來都沒有想要拆散!」赫炎玨也怒了,一張年輕的俊臉因為楚聿衡幾句話而緊繃如大理石。
楚聿衡臉上的譏笑更濃,他眼神在赫炎玨和姚身上轉了個來回,眼底像是凝結著一層冰,姚越是看的清清楚楚,就越感覺這層‘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溫度,已經不是靠著她的一顆心,和三言兩語就能夠融化的了。
她就這麼沉默的看著楚聿衡和赫炎玨兩人唇槍舌劍的暗戰,突然覺得,她和楚聿衡之間從結婚到現在,好容易從相互討厭到相愛建立起來的信任,已經徹底土崩瓦解了。
她不信他,亦如現在他不信她。
「清清白白的?赫參謀長所說的清白,就是像你們兩個身上穿的這件襯衫一樣麼?」楚聿衡表情岑冷的開口,接著他看著姚那修長的雙腿,「女主人帶陌生男人回來,讓他換上男主人的衣服,然後自己也把衣服都月兌了,只穿一件薄薄的襯衫,頭發還是濕的,不知道的人就要懷疑了,這到底是回來修理閥門的,還是回家洗鴛鴦浴的?如果我的出現剛好撞破了你們的好事,那我可真要說聲對不起!」
‘鴛鴦浴’這三個字就像一把銳利的匕首一樣狠狠刺進了姚的心里。換做平時的話,姚覺得她肯定會咽不下這口惡氣,沖上去給楚聿衡一個大耳刮子,但是現在她卻就那樣站在原地,明明就站在他對面,他手臂只需要一撈就入懷的距離,可是她卻覺得自己和他站成了兩個世界。
她終于明白,說話口不擇言的傷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那感覺,比種了一槍還要痛!而當痛到達一種頂峰的地步時,你的四肢就好像麻掉癱軟了一般,完全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應。
「楚聿衡!」赫炎玨氣的上前一把提起楚聿衡的衣領,「你怎樣說我沒關系,但你不能侮辱姚!好,我和你說實話,如果她心里不愛你,哪怕就算是她結婚了,我也一定會把她搶回身邊,絕對不會讓她掉一滴眼淚!更不會讓她在你這受一點委屈!」
楚聿衡一個利落反手擒拿住的赫炎玨,幾個逼步把他頂在牆上後眉宇陰冷的道,「如果你真的是為她好,就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過來招惹她!你們在街上買花我相信是巧合,你給她送花踫巧來我家修水也是巧合,難道說我剛剛推門進來後,看到你們抱在一起也是種巧合麼?身為軍務人員,難道你沒听過眾多的巧合結合在一起會會形成一種必然麼!」
雖然姚知道自己的力氣沒有楚聿衡的力氣大,但是眼見赫炎玨被楚聿衡制在牆上不得動彈,他力氣大的簡直像頭牛一樣,姚上來就去連扒帶拽的抓楚聿衡的胳膊,外加各種往他身上招呼的拳打腳踢!
「放開!你憑什麼這樣對他!你這個野蠻的中老年人!」
楚聿衡心中有氣,更何況這個時候姚還不但不覺得自己做錯,反而替赫炎玨說話,一副要挺他到底的樣子真是氣死他了!
楚聿衡不但沒松手,反而手勁兒下壓的讓赫炎玨下意識悶哼一聲,竟大有種要把讓他給拆了的感覺。楚聿衡心里的火燒的旺盛極了,姚這架勢分明就是擺明了和赫炎玨站在一起,一致對他!她到底有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赫炎玨不是楚聿衡的對手這姚一直都知道。雖然他的身手也不錯,但和楚聿衡相比就略遜幾籌了。
不光是身手,就連力氣赫炎玨也不是楚聿衡的對手,何況是姚呢?赫炎玨人家好心過來幫她忙,到最後還弄了這麼個下場,姚直覺得生氣極了也懊惱極了,然她的拳腳招呼對于楚聿衡來說就像是蚊蟲叮咬一般沒有任何的感覺,姚一急眼,頓時朝著楚聿衡的手背就一口咬了下去!
當她的牙齒接觸過楚聿衡脈脈體溫的皮膚時,那種受了委屈的勁兒一下子上來,讓她發狠般卯足了勁兒的咬他,一邊咬一邊還像只小狗似得泄憤般搖晃著頭,像是不把他這一層皮給咬下來決不罷休!與其說是讓楚聿衡放開赫炎玨,倒不如說是她自己給自己的委屈和火氣找一個發泄口。
可是,直到她咬出了血腥味,楚聿衡也沒松手,甚至,他連半點吃痛的反應都沒有,只是冷眼的看著她,眼底的光越來越冷!
因為在他的眼中,姚對他這樣,完全就是為了救赫炎玨。為了赫炎玨,她甚至不惜咬傷他?
她就是,這麼愛他的?
見自己的一咬毫無作用,姚干脆放棄的抹抹嘴,她看了眼楚聿衡手背上那帶血的牙印子,那種心疼和後悔感一劃而過,很快就會委屈和火氣席卷了。
「楚聿衡,你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會相信我!這就是你所謂的相信。今兒我算是領教了。你自己說,每次在發生重要事情的時候,你有哪次真正信過我!哪次沒讓我受過委屈!你根本就不像個爺們,說得出做不到!」
楚聿衡眯眼,在姚跟他撒潑耍橫的時候他沒放開赫炎玨,這會兒他倒是突然把他往牆上一擲的松了手。
「你不是也說過同樣的話,表明過同樣的決心,但你做到了嗎!我每次都選擇相信你,把原則和紀律放在一邊,愛你,寵你,甚至是包庇你!連同這個家伙在內!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超出我底線的事,你還要我怎麼樣做!但是你呢?除了懷疑、猜忌、搗亂、沖動、折騰你都做了些什麼?不要仗著自己年輕,就是你為所欲為的資本!你也知道在遇到事的時候希望別人相信你,甚至有時還清者自清的解釋都不屑于解釋!而我呢?每次我都跟你解釋半天,心意表明了半天,你有那麼一次,哪怕就一次!相信過我嗎!」
他敢說他楚聿衡所說,所做的一切問心無愧!
他們都太自我。都希望別人能多理解自己,多相信自己。沒有安全感的她就像一只步步緊逼的小獸,一路把他逼到了死胡同,而他也會累,也總有一天會不甘沉默的爆發,到最後,就像兩只困獸一樣,把對方撕扯的鮮血淋灕。
姚像是听到了什麼極好笑的笑話一般,她眼神古怪的看著楚聿衡,「相信你?那好我問你,昨晚你去哪了?為什麼那麼晚才回來?」
楚聿衡皺眉,「走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了,楚正航的酒吧出了事,至于那麼晚才回來是因為我一直在酒吧幫他處理事!」
接著楚聿衡看向姚,「你在懷疑什麼?又懷疑我瞞著你和舊情人去幽會了?你整天腦子里就天馬行空的勾勒這麼些東西麼?我知道你沒有安全感,所以我給你極大範圍的體諒和容忍,但是,別借著這種‘不安全感’,就這麼肆無忌憚,為所欲為!人的心都是肉長的,不是鐵做的,可以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刺傷和懷疑!」
姚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楚聿衡,好像從來沒認識過他似得,原本充滿愛的眼神一寸寸變得陌生。
所以,相信一個男人,還不如相信她的滅滅!
至少看到不爽的,可以直接給她滅掉!不管是壞人還是男人!居然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還能這麼面不紅心不跳的撒謊!
姚深吸一口氣,她主動上前挽住赫炎玨的手臂,朝著他展露一抹笑靨如花的蜜意柔情,那親昵的舉動忽的就刺痛了楚聿衡的眼!
「既然今天你都看到了,那麼我也不否認了。你也知道,當初我嫁給你是情非得已,我們之間從來都是一場無愛的婚姻,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赫炎玨是為了我回來的,我們從小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其純潔而深厚的小學五年自然不是別的感情能輕易相比的。不是只有某些人才有刻骨銘心的五年,不過和五年相比,‘五個月’確實不值一提!從赫炎玨回來後,我就覺得身邊好像多了一份無形的依靠,不管發生什麼危險的,或者不開心的事他總能陪在我身邊,為我排憂解難,更為了我一個要求,就願意為我深入龍潭虎穴。這樣的男人才是真正疼我,懂我的男人。要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不像有些人,每天只懂得教育別人斥責別人,卻根本不懂得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不和有些人比比,還真是找不到差距!」
赫炎玨知道姚說的是氣話,他忍不住在她身邊說,「姚!少說兩句。」
楚聿衡的臉色都已經結霜了,有些話她不可以因為在氣頭上就都說出來,有句話叫做‘覆水難收’,有些話一旦真說了,雖然嘴巴上痛快了但听進對方心里就收不回來了!
「老娘不需要一個教我怎麼成長怎麼做人的‘教官’,老娘要的是一個溫柔體貼事事以我為主,無條件的疼我寵我的愛人!我喜歡的人是赫炎玨,因為他可以給我的不僅是包容和體貼,更是幸福和快樂!和他在一起,我很開心!開心的要命!」
姚嘴巴說的爽,心里更一種類似于報復的暢快淋灕的塊感!當時的她甚至的想的是,他不是和夏婉婷在一起麼?不是喜歡搞外遇麼?她會讓他知道,不是只有他楚聿衡能搞外遇!
到底是年輕,尊嚴高于一切。絕不允許任何人踐踏褻瀆,所以受傷的時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她順手就拿起來保護自己的武器。只要這武器能捍衛自己的尊嚴,能傷害到別人,根本就沒在乎過她手里握著的其實是一根荊棘,在那些尖銳的刺傷到別人的同時,也狠狠的刺入自己的身體里。
生平第一次,楚聿衡有了種在沒有受傷的情況下卻呼吸困難的感覺!就連他之前受過命懸一線的重傷,都從沒有過!現在的他,就像是被人用子彈射穿後,扔進了波浪翻騰的洪流中一樣!還未覺得痛,就先已經感覺到一種窒息!
這個高大的男人身後收緊拳頭,在人看不到的地方,青筋畢露的手微微的顫抖著。
她把他們相知相愛的五個月做了一個總結,就是‘不值一提’四個字?就算當初他和夏婉婷分手的時候,都遠遠不敵她這四個字來得傷他!
突然,楚聿衡像是發現了這房間有什麼異樣似得環顧四周,當他發現這房間已經沒有了一些明顯的女性用品,好似只剩他一個人的生活用品後,楚聿衡沒有看姚,而似乎更像是帶著一種確定,像是拉開抽屜看了眼,又打開衣櫃看了下,當他背對著她去做這一切的時候,姚突然感覺這個男人的背影竟好像被籠罩上了一層深深的落寞和受傷。
姚咬唇,心頭有些後悔剛剛說出的故意氣他的話,不過這後悔不過只是一瞬瞬的事,事實提醒她,在面對楚聿衡這個戰斗力十足的對手時,她必須要保持高度冷靜的作戰能力!在感情上,她絕對不做輸的一方!她也必須要讓他明白,不要覺得她姚沒人要,就算他楚聿衡不要,她也是有人要有人疼的!
絕不是像他那晚和夏婉婷在一起時所說的那樣,她的存在只會讓他感到厭煩!她姚沒那麼賤!不會明知道他愛著別的女人還煩著他纏著他!
盡管是在這種情況下,楚聿衡還能維持臉上清淡的笑,「你把東西都收拾好了?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和他雙宿雙飛?姚,我楚聿衡還沒死!」
有時候,姚明明心里想的就不是這樣,可她嘴巴里說出來的就變成了,「我們當初不是都達成協議了麼?不管我們兩個誰先找到合適的人,對方都要無條件的祝福和放手,怎麼,難不成你現在想反悔?」
她以為,這次他還會像以前那樣把她凶狠的納入懷里,在她耳邊嚴厲的警告她,這輩子她都休想和他離婚!既然上了這賊船,下來這事兒她想也別想!她什麼都可以提,但就是不許給他提離婚這件事!
但是這次,楚聿衡面對她的話卻沉默了。
這個硬漢慢慢松開握緊的拳頭,「我知道,這段婚姻讓你過的一直都很委屈,雖然我一直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你幸福和快樂,不讓你受委屈,但似乎導致你失去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變成了我。也許這從來都不是你理想型的婚姻。也許老夫少妻這種模式真的不適合我們,這麼久以來讓你過的這麼不開心,委屈你了。」
楚聿衡說的很慢,這話正因為听起來沒有任何的怒火或者針對情緒,竟讓人听起來有些真誠的感覺!
這種真誠讓姚直覺得自己四肢在迅速失血變冷!突然間,那種暈眩的感覺又來了。她把指甲用力的刺入手心,努力壓制住胃里那種翻騰的感覺,卻因為強忍而紅了眼眶。
她是一個多要強的人,成心在一個人面前偽裝堅強,那是打落了牙齒都不肯服軟示弱的固執。寧可遍體鱗傷也絕不退步。
「姚,我很累。這次真的累了。你不是常把離婚掛在嘴邊麼?雖然先前的幾次我從沒同意過,但是這次,我同意你先前建設性的提議,離婚吧。」
在楚聿衡說完這些後,看都沒再看姚一眼,而是轉頭就走。
他讓她听到自己說的話,卻絕沒讓他看到他突然紅了的眼眶。他也是要強的人,絕對不能讓外人看到他的脆弱。
他們的確很像,不管看待事物的眼光還是見解都非常的相似,但是和性格相比,這一切的相像都變得不那麼重要起來。因為絕不退步的‘固執’和死要面子的捍衛‘尊嚴’,才是他們雙方最致命的點。
他是冷酷堅硬的花崗岩,她是有稜有角的五角星,那時的他們還不懂得磨合對方身上的稜角,只懂得硬踫硬的頭破血流,兩敗俱傷。
楚聿衡自從離開家後,就開著他的車,選了回部隊最遠的一條路,開著車窗一路狂奔!
冷如冰爽的風吹在他臉上,刀子割一般的疼,可是他卻似乎一點也感覺不到。只是麻木的開著車,連什麼時候落下淚來都不自知。
他從不輕易落淚,甚至他都忘了上一次自己落淚是在什麼時候?還是第一次提干時想到母親的期望喝的酩酊大醉的時候?還是最親密的作戰伙伴犧牲的時候?
真的太久,久到他都不記得了。
為什麼,每次低頭的都是他,難道讓她低一次頭就這麼難麼!懷疑和沒有安全感,只是因為一個人愛一個人的心不夠堅定。她只是,不夠愛他。
……
一直到楚聿衡轉身離開,姚就那樣筆直的站著,知道听到樓下傳來甩門的聲音,窗外傳來汽車發動起來的聲音,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才讓她終于沒再強忍的隨著眼前一片黑,如果不是赫炎玨及時攬住她的肩膀,她會摔倒在地板上。
指不定,砸出個大窟窿都可能。
哪怕在這種時候,姚真佩服自己還有調笑的心。
「明明心里難過的要命,你又何必逞這種強!」赫炎玨氣的說她,卻又不忍口氣太重。
他就不信,連他自己剛剛都能听得出,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氣話,楚聿衡的會真的听不出!她就是這麼個拗性子,遇拗則拗,兩個人都互相退一步好了,有什麼解不開的誤會呢!
姚搖頭,還沒等說話,那股子想吐的感覺又竄上來,讓她差點從他懷里跳起來,直奔著洗手間就去了!
赫炎玨不知道,楚聿衡也不知道。真正刺激到她的還是今天早晨她剛去部隊時接到的那通電話。
電話是夏婉婷打給她的。
剛開始打來的時候,她在那邊柔情蜜意的說,「阿衡,你的外套我都幫你熨燙好了,等會我就給你送過你好嗎?雖然昨晚分開到現在都不到十個小時,可人家已經迫不及待要見到你了。」
當她出聲打斷她的話,冷淡無比的提醒她電話打錯的時候,夏婉婷才像是後知後覺自己失言了似得,直說他們夫妻倆的電話她是編輯在一起的,沒想到卻撥給了她。
她還記得當時自己笑的諷刺,直接說,「在我面前夏小姐不需要繼續再偽裝成聖女的模樣了,結合聲音再結合人,怪惡心人的。你自己心里想什麼,還需要我先點破麼?還是說你那些不要臉的手法,希望我開口贊美一下?」
夏婉婷像是並不在意她這麼說似得,見她都說的這麼直接了,也就不再掩飾了。就連聲音都充滿了一種故意的傲慢和得意,「雖然阿衡答應我回去會和你攤牌,但我以為那也要等到他晉職後徹底沒有後顧之憂了。怎麼樣,在他那受傷了?滋味很難受吧?姚,我就是要讓你難受!因為我也要讓你感受一下失去心愛人的感覺!讓人明白搶人愛人的後果!阿衡是我的,誰也搶走不!不管我離開還是我回來,他都是我的!他的心從頭到尾就只有我一個人,和你,不過只是因為你和我有幾分相像,把你當個替身罷了!你這個蠢女人該不會以為他真愛上你了吧?」
接著她又說,「姚,你得明白,你要恨的人不是我而是阿衡。如果不是他的心里還有我,還愛著我,只愛著我,我是無論如何也傷不到你的。雖然你的確什麼也不如我,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會選我而不是你!別說阿衡願意為了我離婚,就算他不願和你離婚我也根本不介意,哪怕是這麼沒名沒分的跟著他我也願意!」
在掛斷前,姚只冷笑一句,「那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麼娶你的!楚家是怎麼讓你這個二婚進門的!如果說他是為了你這種女人就和我離婚,那麼我他還真不值得我半點留戀的!」
話已至此,回憶起這通電話,又想起剛剛楚聿衡在耳邊說的‘離婚’,姚深深陷入了一種無力感。
他真的和她提了離婚?為了夏婉婷?原來他愛的人真的是夏婉婷!沒錯,她輸了,雖然她覺得自己賠上感情輸的這麼不值,但是她就是徹徹底底的輸給了他楚聿衡!
真心被當成了驢肝肺,她絕不會再讓人肆意踐踏!
吐的昏昏沉沉間,姚听到耳邊赫炎玨著急的聲音模模糊糊的,「怎麼會吐的這麼厲害?胃病嗎?還是說,你懷孕了?」
懷孕兩個字就像心湖投入了一片石子,瞬間蕩起一片漣漪。讓姚像是想到什麼般,忽而睜大眼楮!
——————《禽難自禁︰警官老公超威猛!》——————
當姚拿著懷孕43天的單子在產檢室外坐了很久。久到她都忘了時間過去了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
雖然那天在赫炎玨無意提醒她是不是懷孕了後,她就去藥店買了試紙回來,一驗是兩條紅線。只不過一條有點模糊。她看了說明,明白一條紅線和兩條的本質區別的後,為了確定的印證一下,她還是來醫院做了詳細檢查。
——————《禽難自禁︰警官老公超威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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