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東豪頓住腳步,眼見著姚把手中的那份文件打在他身上,他臉色未變的伸手擋住背後當即皺眉,表情很是難看的律師。
律師心頭暗自覺得驚訝,心想著這女人在夏先生這里是個什麼地位?別說從來沒有人敢在夏先生面前如此造次!這不就等于直接打夏先生的臉面麼?而且更讓他驚訝的是,夏先生的臉上竟然連一絲尷尬或者暗怒的表情都沒有!他還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縱容’一個人!
沒錯,絕對是縱容!要知道,就連夏小姐都絕不敢這樣,而夏先生更不會慣夏小姐任何的小毛病。毒蠍子,她居然敢稱呼夏先生毒蠍子!她是不想活了麼?
不過他可是听說夏先生有個心心念念惦記著的女人,該不會……就是她吧?
「既然來了那就先別忙著走,打開看看里面這是什麼?」姚抱著手臂說道。同時微微揚起下巴的示意打在夏東豪身上的那份文件。「你送給我們那麼多次禮物,不知道這份禮物你喜不喜歡?」
夏東豪打開看時,發現里面的照片都是拍攝的他夏氏的車子在裝貨的場面,他微微皺眉,「這是什麼?」
那表情坦然的,真心的!就像他真的一點都不知情似得,姚簡直要信了!更簡直要笑了!
姚笑著聳聳肩,「夏先生,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這是親你淘寶發的貨啊!」
面對公安隊長的不解,楚聿衡詳細說明了一下他們是如何查到夏氏內部有這批貨的,又是如何把這批貨在出倉之前攔截的等等細節,如果他們行動晚了那麼一步的話,也許就不能及時掌握夏東豪的犯罪罪證了。
之所以說是犯罪,是因為這些違禁品是國家所禁止的,對人身體的傷害性極強,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些遇火即燃,遇水擴散的有毒液體是預備作為原料用于加工的,當然,別說這些液體就算不遇火遇水,單單就是裝在桶里,那種味道也會隱隱的擴散出來,久而久之對你身體造成不同程度的傷害,其中最明顯的就是會導致人體內的白血球迅速降低!而白血球的降低是引發白血病的最直因素!
這些東西到底在頂樓放了多久,對人造成多久的傷害,這些都是未知的!果然是要財不要命,典型的資本家嘴臉!
而對于這一切,公司的負責人夏東豪居然是只用了‘這是什麼’四個字來形容?哥們就算是要裝也別裝的這麼假?他不知道還有誰能知道?公司內部的消息可說是他派人裝的貨呢!
隊長看完那些圖片後對夏東豪說,「夏先生,你現在還不能走,對于這件事還麻煩你留下來繼續配合我們調查!」
「我會的。」夏東豪淡淡的說,他重新做回到椅子上,眼神卻是很輕的掃了眼姚和楚聿衡,「不過很抱歉的說,連我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所以留下來調查既是想要弄個清楚,也是想要還個清白。我知道,警局是肯定不會平白無故的誣陷良好公民的,我可是一向很遵紀守法的,怎麼著也不會做這種違法犯罪,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是良民還是暴民,你別說看面向一時半刻還真看不出來。」
姚笑米米的哼道,「只怕有些人是利益當前,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被沖昏了頭的時候哪能想到了會有夜路走多了難免撞見鬼,河邊走多了難免濕了鞋的一天呢?」
楚聿衡對隊長說,「既然要調查訊問那我們就先出去了。」
他牽起姚的手,見隊長沖他點點頭,「謝了,楚。等會等訊問完了我們再談。」
姚和楚聿衡出去後,兩人就在走廊上站著閑聊。
「夏東豪裝的可真像,好像他真的對這消息毫不知情似得。虛偽,實在太虛偽了!哎你說經商的人是不是都這樣啊?你哥和你嫂子也這樣?」
姚的疑問讓楚聿衡無語的睨她一眼,「商人也分正經商人和無良商人。不過既然是商人,利益問題當然是首當其沖的重要,不過所謂的正經和無良唯一的界限也不過是是否觸犯法律,嚴重的違法犯罪,輕微的便是有違道德。」
說到這,楚聿衡微微頓了下,只見他皺起眉頭的說,「其實對于這件事,說是夏東豪的命令,但會不會夏東豪是真的不知情呢?」
姚哼了一聲,「大叔你怎麼也變得那麼單純了?夏東豪最擅長的不就是裝了麼?對于演習這種技法他早就輕車熟路了,比回自己家還要順溜!更何況這種事他敢承認麼?他做的那麼多壞事又有那件事他承認了?不過換誰誰也不會承認!承認那不就等于直接把自己給葬送了麼,比坐特快都快!」
「這件事不管是不是夏東豪做的,他都難以推卸責任。但是這件事若要深究下來,必然要有人站出來把事頂下來。換言之就是這個人不是夏東豪,就要是夏明軒。這件事一經曝光,夏氏就再洗不干淨了,不管他們怎麼拼命維護,夏氏股票都會一夜之間大跌,讓夏氏陷入前所有為的危機。出來公司高層的人認罪,也是把損失降到最低的最好方式了。而這個人,還不能隨便找一個人,除了夏家父子二人,其余的人根本難以服眾。」
在分析這些的時候,楚聿衡接著道,「夏婉婷入獄的事本來就有多雙眼楮緊盯著,媒體從未放松過報道消息,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只怕夏婉婷指控夏東豪的事要不了多久這消息就會不脛而走。再加上小珍先前的口供,這次夏東豪注定是在劫難逃了。夏明軒能在關鍵時候不管夏婉婷的死活,說不定下一個他選擇犧牲的人就是夏東豪。」
姚意外的眨眨眼,「你的意思是,夏明軒生了一兒一女,就是為了再關鍵時候拋售的?」
楚聿衡聳肩,「不過夏東豪可不是省油的燈,他能夠在商場混到現在這種地步,又幕後主使著閆門,要是他是個任由人擺布的對象,他還能活到今天,在眾多想要除掉他的人中踩著他人的手,把腳跟站這麼穩?」
姚頓時睜大眼,「我去,你該不會要告訴我,夏東豪打算心狠手辣的連他爹也一並除掉吧?」
那可真是……虎父無犬子啊!牛/逼叉叉的。
姚敢發誓,她絕對沒見過夏家這種家庭。人家別人家家里人出了點事兒,早就全家急到不行了,該出力的出力,該幫忙的幫忙,但是夏家可倒好,就怕那個出事的人拖累了自己家,恨不能亂刀斬亂麻的斬斷一切關系!太狠毒了,真是太狠毒了!毒蠍子都沒他們毒!她真是想象不到,這種家庭有什麼幸福可言?有什麼溫暖可言?再多的錢有啥用,還不如無父無母呢!至少不會有人算計你,不會有人犧牲你!
如果她生于這樣一個家庭,估計肯定會從傷心都心死吧?
「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這次又讓夏東豪給逃月兌了的話,那麼咱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把他繩之于法呢?」說到這,姚突然和苦惱起來。
可以用的線兒他們都已經用完了,這次雙管齊下是對夏東豪致命的一擊,萬一再有人替他頂罪的話,那麼再搜羅他的證據可就太難了!尤其是犧牲了夏家所有人都還沒能抓住他,這實在就太讓人含恨了!她就不信了,她們這麼多人,還能斗不過夏家的父子倆?斗不過一個夏東豪?
「不會了。」楚聿衡突然的一句話讓姚怔了怔,一時間有些沒回過神來。
只見他眉宇間滿是篤定的信誓旦旦,「這次,我發誓絕不會讓他再逃月兌!哪怕是這兩座山都壓不住他,我就不信,最後一座五座山,他還真能翻過去!」
最後一座五指山?什麼意思?難道他還有秘密武器?那為毛現在不拿出來,干脆一招把夏東豪給秒死?
面對姚的不明,楚聿衡勾唇撫撫她的頭,「至于這個殺手 到底是什麼,你到時就知道了。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不定時炸彈再存在我們身邊的。更不會讓夏家的人再傷害你和建寧。夏家的這個毒瘤,必須干淨利落的全部摘除,一個都不能留!」
說話間,夏東豪從里面走出來,他身後沒有跟那個律師,想來是把律師給留下來洽談接下來的一些事。
楚聿衡和姚說話的聲音很低,就算是在公安警局這種地方,兩人之間的說話也是格外小心的。所以這差不多只有兩個人挨著的距離下說出的話,大概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听到。
夏東豪抬頭看到姚和楚聿衡,他平靜著一張臉,波瀾不驚的好似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楚聿衡和姚站的地方是走廊的勁頭,並非下樓梯的口。所以夏東豪要下樓的話那完全是他們相反的方向。但是他卻停下腳步的朝著他們這邊走來。
每一步都走的穩健從容,仿佛發生的所有事都不足以對他造成任何威脅和顧慮。讓他淡定的好像別人的事似得。
姚揚起下巴的看向這個對所有的事都可以說是盡在掌控,運籌帷幄的男人。
不可否認的是,夏東豪的確是一個謀略家,最擅長的就是布局,但是越是這種人,就越陷局者迷的不知道自己的結局是什麼,不知道他會不會像她一樣期待?
「不知道夏先生談的怎麼樣了?還是一點也‘想不起來’嗎?」姚抱著雙臂,特別關心的問道。
夏東豪面色沉靜,一身黑色的西裝筆挺的甚至一絲褶皺都沒有,哪怕是警局這種環境下也無法掩飾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優雅貴氣。
可是這卻讓姚大腦突然過場兒的想到一句話——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嗯,大概就是類似這麼個意思吧。
「還好。我的律師在跟隊長同志做‘深入’交流。」夏東豪手插褲兜,甚至還能勾出露出一抹笑來,可是茶褐色的眸子卻已是帶著淡淡的憊態。
「雖然夏先生是個大忙人,但是我還是建議你去看看你妹妹,她剛死了母親,情緒似乎有些不太穩定。身為哥哥,我覺得你會是一個很好的安慰對象。」姚特別真誠的建議道。
「那是。」夏東豪點點頭的表示贊同,「等這些擾人的事都解決完後,我會去親自看望婉婷的。不過我已經跟里面的人打過招呼了,讓那些人不要欺負她,好好照顧她。」
「不用那麼麻煩,讓她好好活著,生命不受到威脅就行。這個社會多亂啊?相比較下監獄反而變成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了呢。我覺得夏先生做那麼多,還不如什麼都不要做更讓夏婉婷處于一種‘安全’中。有時候權利太大,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姚覺得,你瞅她一個一個的建議多麼的真誠,多麼的會替別人著想,所以都說女人心細,這是絕對沒錯的!
夏家人擅長的就是打太極,那麼她就跟他打。他既然不痛不癢的,那麼她也無所謂翻翻嘴皮子。不然以後身邊沒人打打太極,繞繞彎子,說不定她還會很懷念這種明爭暗斗的感覺呢。
「你怕我會殺了婉婷滅口?就因為她指控是我c縱的這一切?」在說這話的時候,夏東豪臉上的表情未變,始終帶著一種疏離的淡笑,客套十足,卻毫無人情。尤其是在他突然揭開他們之間言語上的偽善,一下子道破其實質後,那感覺就像一柄突然插在木上的匕首,悶聲中隱藏著犀利。
楚聿衡眸色清冷的攬上姚的肩膀,「每一句話都可以解析出幾種,甚至十幾種意思來。但听者是怎麼理解的,還要看個人心境了。有些話對不同的人說效果也不同,比如真的听不懂的人,比如能听懂的人。」
說到這,楚聿衡輕輕一笑,「繞了這麼一大圈子,其實我的意思很明白,所謂的談話,只要不是對牛彈琴,都還算沒白說的比較有意義。」
姚對楚聿衡的話點頭的表示認可,「你的意思反正我是听明白了,听不明白那都是牛!人的理解能力怎麼和牛一樣呢?你說是吧,夏先生?」
夏東豪依舊溫和的笑。只不過他沒做回答,就像姚和楚聿衡也同樣沒對他的提問做出回應一樣。
大家兜兜轉轉了半天,都在說著明里暗里的話,但是一些真相和實質每個人心里都清楚的很,回應不回應,又有什麼本質區別?
就在幾人說話的空檔,夏東豪的律師從里面走出來,夏東豪並未回頭,只是舉起兩根微微蜷起的修長手指,後者立刻心領神會的把一份文件紙袋遞上來。
同時,默默的看了姚一眼,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可見是夏東豪身上這件事讓他挺棘手,不然一個律師難道不該做到臨危不亂,面不改色的隨時隨地都板著一張死人臉麼?而姚,卻分明清楚的從這男人臉上看到了一種忌恨!
忌恨她拿出一項又一項的證據誓要扳倒夏東豪?屢屢針對的如果這棵大樹倒了的話,那麼他便再沒有可以仰仗的對象和資本?而連他的東家都保護不了,為他翻不了本,那麼以後他在這個行業估計也沒什麼臉面混了。
律師最起碼的也應該做到喜形不于色。如此太分明的喜怒,估計也是個真正難成大器的東西。真是不知道夏東豪怎麼會用這種人?
夏東豪拿過那份文件,掂量著對姚說,「既然你都為我準備了一份如此大禮,如果我不送份回禮回去未免太失禮了。」
楚聿衡垂睫盯著夏東豪那份遞過文件,情緒很是冷淡,「不用了。我們楚家不像你們夏家,不想要什麼禮尚往來。夏先生還是把這一套給收起來吧。姚送給你一份禮物,那是出于‘情分’,而不接受這份禮物,那則是本分。」
夏東豪捏著文件一角,視線也隨之放低到寫有‘文件袋’三個字的文件上,「呵呵,我想是楚隊長你誤會了。這並不是什麼夏家和楚家之間的禮尚往來,這份禮物,僅僅只是我送給姚的。就算是她的丈夫,她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有自己的發言權,不需要其他人拒絕吧?」
夏東豪也不是省油的燈,有些他絕不退讓的事上,他更是態度分明而堅定。
同時眼見著姚盯著他,眼神就像帶著釘子,他卻笑的隨意,「你在怕什麼?怕這份文件上涂了毒?還是怕里面的東西讓你無法接受?亦或者你已經大概能猜到是什麼嗎?還是說……」
當說到這時,夏東豪的話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神里藏著淳淳善誘的故意,「你最擔心的東西,最不願面對的事,害怕就藏在這小小的文件袋里?」
姚深吸一口氣,似乎已經做好了某種決定。在她伸過小手示意夏東豪把那份文件給她後,她卻看都沒看那眼文件袋,徑直拿著那文件袋越過夏東豪身邊,然後干淨利落的把那份文件給扔進了走廊上的垃圾桶里!
根本就是——半點要看的意思都沒有!
而她從頭到尾的意思都只不過是,拿過那份在她眼前晃蕩的,讓她覺得又刺眼又討厭的文件,直接眼不見為淨的丟掉它!
姚覺得,她已經可以猜到這文件袋里裝的是什麼了。不是大概,而是肯定。
畢竟,夏東豪現在是清楚她的軟肋的,也知道她最不想看到的是什麼,他會這麼篤定,想來是知道這樣東西一亮出來肯定會刺激到她。他們把他步步緊逼到這種地步,這樣東西確實會是一個很好的還擊!
好東西,果然不到最關鍵的時候不會拿出來。
她拍拍手素著張面無表情的臉走回來,重新回到楚聿衡身邊後轉身面對向夏東豪,「夏先生說的不錯,我的確不需要別人幫我拿意見。但是大叔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而且我沒那麼多見不得人,陰暗的事兒,沒什麼好害怕的。只是不想有些強加于人的東西污了我的眼罷了。」
「姚小姐,夏先生一番好意,就算你不領情也不需要這麼踐踏吧?」夏東豪身後的律師看不過眼去,終于話語里帶氣兒的說出了口。只是那語氣好像能把她塞進嘴里嚼碎了一般!
姚不屑的冷哼一聲,「只是一條站在主人身後狐假虎威,搖尾乞憐的狗而已,這里有你說話的權利麼?」
那律師沒想到姚說話居然會這麼不給情面,直接就是把人一腳踩死,完全沒有任何辯駁的余地,便越發的覺得這女人真是既狠又可恨!
但是當著夏東豪的面他不敢多說什麼,甚至就算是他不當著夏東豪的面也不敢說什麼!誰讓,誰讓他面前這兩個人是惹不起的楚家人呢!要是他想在這所城市里有立足的余地,他當然清楚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不可以得罪!
也怪他一時口快,本來還想替他家主子說句話,現在被人一句話像甩了個耳光似得堵成這樣,卻只能漲紅著一張臉連個屁都不敢放!
也是,這個女人連他家主子都不放在眼里,更何況是他!
尤其在楚聿衡隨後狀似隨意的問了句,「你叫什麼名字?可以送我張名片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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