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哭倒是把賀天頓時給嚇壞了!
是的,他賀天從小到大什麼沒見過,又害怕過什麼?無力應付過什麼?但是眼前楚贏心的眼淚卻直讓他心頭一緊,這個將近一米九的硬漢竟手臂頓時一僵,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安撫這個淚雨決堤了的小女人。////
以前他听說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淚,他還不相信,這會兒他是真相信了!
真是,他寧可她和他鬧脾氣,蹦高,氣的他肺火旺盛,也不願意她這麼委屈的掉眼淚!
他從來就不是個會安慰人的性子,更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柔聲和氣的話去安慰人,眼前的小女人簡直讓這個男人嘴動了動,可為難死他了!
半天才皺起眉頭的來了句,「好了,別哭了。我跟你道歉還不行麼?是我不好……沒弄清楚情況就罵你。我也是因為擔心著急。一听說你跑了,我……」
雖然,這也不是他的錯啊!他哪里知道她是出來找他的?還以為她二度越/獄了呢!
這會兒,賀天突然想起他老爸賀泓勛的話,「以後等你有了媳婦兒就會知道,對女人你是不需要去講道理的,那套行不通!不講還好,越講道理後果越嚴重!是你的錯也好,不是你的錯也罷,只要你乖乖的認個錯,低個頭,把所有的事兒都攬在你一個人的身上就對了!」
以前他覺得老爸是不是糊涂了,事情一碼歸一碼,誰的錯就是誰的錯!怎麼可以如此混淆沒有原則!
但是現在他越發的覺得……過來人說的話,果然很有哲理和現實總結性啊!
「誰跑了!誰要你擔心了!誰稀罕你的道歉!」楚贏心氣鼓鼓的嚷嚷道,臉上的眼淚卻落的更凶!一雙大眼瞪著眼前的賀天,不斷的往他身上放冷箭!
「好好。你沒跑,你沒讓我擔心,你不需要我的道歉。那麼,可不可以不生氣了,不哭了?」賀天放低姿態,柔和了語氣的哄道,當他大手想要去擦她臉上的淚時,卻被她冷哼一聲的揮開!
瞧瞧,慢慢兒就上套路了。絕對的‘你說的都是對的!我做的都是錯的!’
「我哭關你什麼事!」她氣哼哼的說道。別過臉去。卻被他固執的板回頭來,不是商量,而是大手直接上臉幫她去擦眼淚。
「怎麼不關我的事?既然是我把你惹哭的,當然就要負責把你安撫好。」
她拗不過他的力氣,嘴巴卻刀片一樣的恨不能切碎他!腳更是故意重重踩上他的腳!「誰要你的安撫!走開!」
然,就算楚贏心怎麼攻擊賀天,他都站在那一副雷打不動,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就像個受氣包一樣,竟讓楚贏心打著打著別說哭了,竟然‘撲哧’一下笑了起來!
「不生氣了?」听見她叫了,他這才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卻見她忿忿的踩他一腳,「你怎麼這麼討厭!討厭!」
說完越過他就想走,卻被賀天扯著手腕一把拽進懷里,那高壯的身影從背後攬著她,低沉沙啞的嗓音埋在她脖頸,「不行,除非你今天說不生氣了,要不然我不能讓你走。////」
楚贏心實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她心里又氣又惱的,卻偏偏因為賀天說的話而忍不住揚起唇角想笑!可是,為什麼?她到底是在笑什麼?有什麼那麼好笑的!難道是她氣昏了頭,被這個男神經病變成了女神經病不成?
「不讓我走?」楚贏心還當真站住不動了!隨之揚起下巴故意順著他的話冷冷的道,「好啊!那我就站在這!反正是你不讓我回訓練基地的,既然有了賀教員的命令,那我哪敢不從啊!這不算是我自己私自做主吧?」
背後的男人沉沉的聲音因為靠的太緊,氣息浮動在她臉上,在空氣中帶著種說不出的曖/昧氣息,「賀教員還說,如果你打算繼續生氣的話,的確不需要著急回去,因為他會把你這張不肯服軟的小嘴徹底吻乖,直到它說不生氣了,乖乖跟我回去……」
話音落盡時,賀天突然把楚贏心的肩膀板過來,好像跟她說真的似得,說到做到絕不是在開玩笑!
讓楚贏心不禁一聲尖叫的捂住嘴巴,像是怕他再次‘得逞’的直先舉起小白棋的嚷嚷,「好了好了!我不生氣了!不生氣了還不行!」
這個狡猾的家伙!
她認慫的姿態抬頭卻听到頭頂傳來他低沉的笑聲,知道他是故意嚇她,她氣的用腳招呼了一下他的腿,卻不但沒被他推開,反而還被他再次攬進了懷里。
楚贏心的心里清楚得很,論智商,她贏不了賀天,論身手她更不是他的對手。就口才能比這個家伙強點,可是偏偏現在在這荒郊野外的,口才不但幫不了她,反而還有可能給她‘沒事兒找事!’別說他是故意逗她,嚇唬她,就算她是來真的,她也反抗不了啊!
只不過,在看到他平安站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她今晚冒險出來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除了確實揣著擔心被嚇到了以外,她純粹是被他給喝斥委屈了。而現在看在他又是誠心誠意的低頭認錯又是哄的態度上……好吧,她大人不計小人過,那就原諒他一次好了。
伏在他懷里,听著賀天平穩的心跳,楚贏心第一次覺得,有他在身邊哪怕是身處不知何時就會出現危機,荒無人煙的環境下,她也一點都不害怕。
這種安心的感覺很奇妙。竟讓她不由自主的彎起唇角。不但沒有掙月兌開他,反而還一改蹦達的頑強抵抗,變得小鳥依人起來。
懷抱著她,賀天嗓音猶如黑色串珠般低低的*下來,「以後不許不打聲招呼就私自離開,更不許再把自己置身于危險的環境中,知道麼?」
「好啦!知道了!」楚贏心撅起小嘴的道。
賀天拍拍她的頭,「真是帶你一個人,比帶一幫人都要操心。」
楚贏心卻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戳戳他胸口,「賀先生,這年頭的錢是有這麼好賺的麼?」
他斜她一眼,「要是每個學員都像你這麼難管教,驢叫不改的話。我寧可關門大吉不賺這個錢也罷!至少可以休養生息的少上點火,多活兩年!」
她氣的錘他,「你丫的才是驢呢!」
他笑著牽起她的小手,以示’和/平友好’關系的晃了晃她的手臂,「好了我們回去吧。越獄兔。」
卻听她頓時‘嘶’的低呼一聲,緊接著便是閃電般的拍掉他大手,嚷嚷道,「疼!」
他自覺得自己根本就沒用什麼勁兒,她這‘脆弱’的一聲嚷嚷直讓他怔了怔,給她拍的手臂都僵那了!疼?哪兒疼啊?
楚贏心揉揉自己疼痛的手臂和肩膀,沒好氣兒的說,「今天下午練習的時候傷著了。沒事兒晃啥晃,你得把我胳膊晃下來啊!」
「怎麼會傷著?誰傷的?我看你剛剛拳打腳踢的那麼活絡筋骨,也沒听你嚷嚷著哪兒疼啊!」賀天不禁蹙眉。直覺得他才出去了小半個下午,這到底是發生了多少事?或者說,趁著他不在的空檔,又有多少人急不可耐的想要針對她?
楚贏心忿忿的猝了一口,「廢話!當時老娘氣都氣死了,誰還有心思去關注這些!不過你還別說,剛剛太激動了沒覺出疼來,就往你身上招呼那幾下子,你這家伙是鐵打的麼?我身上現在回過勁兒來後全身更疼了!不過——」
說到這,楚贏心一邊揉著肩膀一邊小聲的嘟囔,「算了,沒誰傷著我。練習的時候這種小磕小踫的在所難免。」
然,賀天的眉頭卻並沒有楚贏心的話舒緩,反而還越發的擰緊。小磕小踫會疼成這樣?
他知道她從小就像個男孩子一樣,絕不是個嬌氣的性子,她會呼疼,身上的傷肯定不會一般輕。而且就她所說,全身都疼……
賀天的眸子沉了又沉,在她看不見的夜色中,緩緩凝聚起一層冷冽的暗潮!
沒關系,這件事她不想說,他也可以輕松從別人那探听出來。既然是練習,那應該當時有不少人在場才對。
他溫暖干燥的大手牢牢牽著她小手往回走的時候,口氣冷酷的道,「告訴我,是誰說我出事的?」
面對賀天的提問,楚贏心卻垂睫的拍拍手,「沒事兒,反正我也沒出事不是麼?」
那姿態,簡直和/平時有仇必報的性子判若兩人!
「可是如果你出事了呢!」他停下腳步,英俊而緊繃的臉就像抹了層寒霜!就連口氣都**的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情緒一般!
只要他一想到有人故意要害她,而且還是惡意的想把她置之死地的那種就不可原諒!
「賀天,這件事我不想追究了。你也別問了好麼?」雖然楚贏心的口氣輕描淡寫,但是言語間卻透著種說不出的固執。
見他不走也不支聲,就站在那周身都散發著一種濃郁的不悅氣場,楚贏心翻翻白眼,沖賀天比劃道,「大哥,我只是說讓你賀天不追究了,不代表這口惡氣我就會忍了,ok?我楚贏心是誰啊?我會吃那種暗虧麼?不管是練習還是陷害,都讓我自己去解決成麼?我不需要你為了我去做什麼,賀教員,你眼前這名和大家一樣的普通學員楚贏心自己可以!」
賀天身影動了動,牽著她的小手握的越發緊,卻很是不給面子的扔出句,「死鴨子嘴硬,剛剛不知道誰被這黑燈瞎火的環境慫到嚇哭!」
這男人,咱不提糗事會死麼?會麼?
給他牽著走的像條小狗,楚贏心忍不住在背後狂翻白眼,狂吐口水。卻在心里暗想著︰也她對這家伙的了解,他不當場反駁她,或者陰著張臉的拒絕,那就是同意嘍?
其實對于楚贏心來說,她不想聲張這件事的主要原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