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丑媳 063、陷入他溫柔的漩渦

作者 ︰ 勤奮的小懶豬

葉青青手中的是什麼書類?她看得如此出神不肯離開視線。

能讓葉青青感興趣的當然和美食分不開,《食神記》歷練廚藝為主線,愛情、親情為輔,一個傳統廚娘的多彩生活。

葉青青看的入神,忽感酸痛的脖子被一雙手輕輕的揉捏,力道始終,驅散她肩膀脖頸的疲倦,她不由輕哼一聲,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手背,「沒白疼你,你放心好了,以後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心想丑奴的身子骨肯定不好,不然手怎麼會這般涼?

並不是葉青青生來就喜歡被伺候、使喚人,實在是丑奴一再主動要求服侍在葉青青左右,她若不答應,他的眼淚欲流不留可憐巴巴地盯著她,似拋棄的小狗一樣,她著實無奈只能點頭,不過待他上手了,等同她多出兩只手,確實是享受。

不知過了多久,葉青青道︰「不累麼?休息休息。」她的注意力仍在書的內容里。

下一刻,葉青青只感覺眼前的光線一暗,書卷映下一片陰影,一抹白影在她眼前晃過,緊接著軟塌微微下沉,耳邊傳來男子低低的笑容。

「虧得青青知曉疼人,那我就等著與你吃香的喝辣的。」

丑奴什麼時候離開的?眼前的男人又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葉青青眼楮瞪得老大,「你怎麼在這兒?」她看書的好雅興完全無蹤,眼中映著銀面白裳的狐君坐于她身邊,深知剛才為她捏肩膀的人必定是狐君,還有一只喂葡萄似喂得和養豬一般著急,應該就是那會換成了他。

「自然是來和你混得,我哪有你過的這麼滋潤會享受。」狐君淡淡笑道,說得認真,不見絲毫玩笑之意。

「你這個人真是……」葉青青一口氣頓時憋在了胸口,卡在喉嚨發泄不出。

隨即葉青青撇撇嘴,小聲嘟囔,「你是專程來挖苦我的吧?」眼中盛起意興闌珊之色,怏怏地把書卷放在一旁,「我想這樣?活得和大肉蟲似的。」

她別過頭去,不看狐君,「也不知道拜誰所賜。」字里行間的委屈顯而易見。

葉青青還不忘提醒一句,看了眼狐君又迅速收回目光,「你別對號入座啊!我是說害我成這樣的混蛋。」她所言確實指的是害她右臉如此的罪魁禍首,但其中的一語雙關仍存在。

狐君無奈淺笑,「原來在青青心里我就是個混蛋。」

葉青青的聲音細小如蚊子哼哼,「知道就好了,還說出來?」

狐君是習武之人,他自然把葉青青的話听得清清楚楚,不過他並未惱怒,反而順著葉青青的意思說道︰「青青,我欲做混蛋之事,你莫要怪我才好。」伴隨著一聲輕輕的嘆氣。

言罷,狐君輕輕地來又輕輕地走,只留給葉青青一個高大神秘的背影。

葉青青恍然回神,眼中的白色背影已經消失,她到嘴邊的話沒有機會對狐君說出。大俠,您回來說清楚!什麼混蛋之事?別嚇她好嗎?

莫名奇怪,葉青青一頭霧水,狐君要霸佔她這個人了?不然能有什麼混蛋之事?

葉青青心底猛地一沉,不會是李瑞出什麼事了吧!

她手腳不靈活,便急忙喊丑奴去尋藍槿。

藍槿來是來了,可今天卻如和葉青青成心做對一般,一問三不知,只會搖頭裝無知,唯一慶幸的是說起李瑞時,藍槿難得認真嚴肅的告之葉青青大可放心,李瑞如今健健康康、白白胖胖。

霸佔她這個人,葉青青覺得自己想多了,要霸佔早霸佔了,何況她想起狐君淡漠平靜的禁欲謫仙氣質,認為他極有可能對女人無興趣,不然以他的身份怎麼能沒女人?就算他喜歡女人,亦不會是她,她的模樣她自己都寒心,還望一個大男人如何,唯有她家呆子李瑞能說出「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傻話。

她雖已瘦下,但右臉並未治愈,幾個月前墨影就提醒過她,除去他師父外幾乎找不出第二個人能醫治她的右臉。原先右臉布滿肉瘤疙瘩煞是駭人,如今肉瘤跌破結巴,想來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混蛋之事究竟是什麼呢?

葉青青思前想後,無論如何與白衣偏偏的狐君難以聯想到一起,她幾番無奈嘆氣,絞盡腦汁仍不明狐君之言,所以說這種人活得累心,一件事情弄得神神秘秘,和她這個小小村婦都要留心眼精算計,何況其他人和事。

他的大事業她不敢于想象,她清楚的是自己的大事業,炒菜、掙銀子,用自己雙手的勤勞換取美好的生活,就是這麼簡單的。

葉青青的嘆氣,藍槿听到心里,為了不讓葉青青混思亂想,藍槿多說些身邊發生的事情,近到苗族人不知從哪得到消息狐君離開西沙河村回到山莊,他們如跟屁蟲一般跟在身後,現如今正在幽冥峰的山腳下守著,就等狐君回心轉意肯娶緋月;遠到幽冥山莊的由來。

震撼,驚訝!

狐君不僅對葉青青一人熱心、貼心、關心,對其他人們同樣樂善好施,其他的事情,葉青青不知道狐君做事或善或惡、或正或邪,但山莊的由來深深震撼了她。

在這種偏遠的深山老林地域,靠原始打獵的避世村多之又多,朝廷記錄在冊的數據和現實相差甚遠,在這里的村莊崇尚武力,文字文化放在第二位,說白了就是哪村子的人身強體壯手腳靈活,打獵充足,哪村子就能繁衍生存下去。

幽冥山莊里除去冥教的少數人,其他皆是一個叫李家村的小村莊里生活的村民們,當年村莊遭遇百年天災,山崩河漲,野獸暴走,奪取無數村名性命,村莊房子毀于一旦,就連村子的遺址現如今依舊被一條大河淹沒大半,狐君的出現為他們帶來新生的光明。

他們仍然靠自給自足的打獵生活,上能攀岩爬山,下能入海潛水,狐君給他們提供的不過是一個相對安全的住所,平日里老弱婦孺們留在家幫忙維持山莊的日常生活,耕作織布,男人們則爬過料峭的懸崖峭壁打獵尋食物。

狐君在村名心里與村長的位置同樣重要,受到最大的尊重,他們當然非常樂意為狐君盡力所能及的事情。

葉青青怎能不驚訝?本以為幽冥山莊是個是非之地,沒曾想這層外衣下,是一個受到庇護的避世之鄉。

葉青青對狐君無疑有了新得認識。

烏雲遮日,淅淅瀝瀝的雨珠宛若精靈歡快地落入人間。

偶爾闖入房間的清風挽著以往沒有的涼爽,清晰沁人,雨天的葉青青依舊心情極好,她沒有傷春感秋的情懷,亦沒有深閨千金的憂郁。

她有的,只是屬于她的淳樸與自然。

葉青青經過細心聊天,面色終于有了一絲紅潤,肌膚恢復緊致,盡管她右臉裹紗布,只露出左臉,但僅僅一個側面足以令人久久不能回神,她的眼眸不再受肥肉的遮掩,盡情綻放它的驚艷,不笑仍勾魂,就算千年成精的狐仙媚眼在她面前還是要遜色幾分。

然而這些變化,葉青青渾然不知,身邊的每個人都看在眼里,卻不知怎麼開口,畢竟右臉的毒傷不曾治愈,就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也被毀在上面了。

一頁一頁的翻過書卷,葉青青迷人的眼眸時不時閃閃發亮,興趣愈濃。伸了伸懶腰,她半倚著圓桌慵懶的像只貓兒,然而眼中對美食的熱情與執著卻不減半分。

藍槿多來葉青青這里賠笑陪聊,藍臻少見其人,葉青青有和藍槿說起藍臻,藍槿所說藍臻多時在狐君旁側候命,葉青青之後便不再多問。

房間內,葉青青、藍槿、丑奴,想開始的相處怪怪的,但說說笑笑後就親切多了。

雖然只是短暫的相伴,但三人之間的和諧如同經過了多年的打磨,盡管大部分時間里,丑奴只是靜靜地候在一旁,不能開口說話,就連那雙眼楮也被薄紗遮了住,可他從未被忽略。

根據丑奴的特殊情況,葉青青特意讓藍槿根據她的要求為丑奴梳了個發髻。

腦後的發束部分十分簡潔,而額頭則劉海居多,臉頰兩側留出了過耳長的發簾,足夠大的面紗固定在一個如碟盤直徑大的精致銀環上,銀環穿過腦後的發束,作為額前的唯一裝飾,又讓面紗安穩的罩住整張臉,直垂落在胸前。

盡管葉青青知道丑奴不在乎這張臉,更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但這樣做起碼他可以更平靜的開始新生活,山莊里樸實的村民並無壞心,可無意間流露出的害怕,仍傷害了丑奴,葉青青于心不熱只有出此下策。

剛開始,葉青青還擔心丑奴的喉結遮掩不住,但她驚訝的發現丑奴的喉結並不是很突出,或許是因為縮骨功的緣故,畢竟骨骼發生了非自然的翻天改變,更何況因父母遺傳、身體狀況等影響,女兒家也會有喉結,所以如今丑奴的「女兒身」足夠完美。

「青青,下雨天涼,給你弄些桂棗湯暖暖身子吧。」藍槿貼心的提議道。

葉青青目光不離書卷,眸色卻微微一頓,語氣如常,「好啊,多弄些,你們也要喝。」熬湯做飯這些事,她不能親力親為,她唯有沉浸在書海里望梅止渴。

說來也奇怪,她精神頭不錯,偏偏四肢乏力,大不如從前。

藍槿感動的點頭便出了房間。

葉青青晃了眼丑奴,發現他仍直挺挺地站在自己身側,她的精力依舊在書卷當中,所以並未注意到丑奴接下來做了什麼。

直到一張寫著秀氣墨字的紙張出現在她眼前,她才發現丑奴寫的一手好字。相比自己疑似鬼畫符的書寫,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你喜歡研究醫術?

「沒有啊,我對醫術一竅不通,怎麼可能喜歡?做做藥膳只能。」葉青青看著書卷,心不在焉的回答。

秀氣的墨字再次一筆一畫的出現在紙張上。

——我見書架上大都是有關醫術與藥材的書籍。

葉青青這回抬起頭,順著丑奴的目光看去,了然一笑,「這里不是自己家,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它們原本就在書架上面,我總不能因為自己不喜歡就丟出,真當無聊時還可以解解悶。」

就在這時,出去還沒一會兒的藍槿又急急忙忙地跑了回來,「青青、青青,尊上來了哦。」她壞壞一笑。

聞聲而起,葉青青倏地站了起來,想也不想就往外面,步子緩慢,嘴里還嘀咕,「總算要把話和我說明白了?」

不想身後傳來藍槿的一句話,直接給葉青青潑了盆冷水,從頭到腳的透心涼。

「青青,慢點……哎呦,青青你听我說。尊上來是來了,不過被緋月半路劫跑了!」藍槿咬牙道,想到緋月一副配得上尊上只有她的自傲樣子,藍槿就一肚子火。

這時葉青青才艱難的走到門檻,她的步子驀然停下,覆著門檻,背對兩人,如一尊望夫石嘹望遠方。

藍槿和丑奴緊隨其後,藍槿一臉的擔心,小心翼翼地問︰「青青你生氣了?」

清脆的雨聲譜出大自然的樂曲,周圍繚繞著薄薄的水霧,晶瑩飽滿的水珠順著房檐滑落,斷斷續續,仿佛一道水晶簾子。

空氣清晰,雨景迷離。

在此詩情畫意的美景當中,葉青青緩緩轉身,美艷惑人的眸子波光瀲灩,微微含笑,語速很慢,「我不生氣。」這樣的她,成為美景中更為奪目的靚麗風景。

「真的嗎?」

「真的。」

「那太好了。」藍槿長長地舒了口氣,然這口氣才剛到一半,就被葉青青下一句給狠狠地堵了回去。

「但我想殺人!」

生氣是自己傷,殺人才是解恨,她從不會因為別人的過錯而懲罰自己。

方才的優美惑人全然無影無形,葉青青的聲音拖長,每一個字都是咬牙切齒,眸中更是燃起一簇簇火焰。

真當她寵物養了是不是?呼之則來,揮之即去,還盡說些讓她心里添堵的莫名其妙的話。她什麼時候能離開這鬼地方,又什麼時候重獲自由?

如果她必須在美貌與自由之中做選擇,她會拋棄美麗,她渴望自由的呼吸,渴望平靜充實的生活。

沒過多久狐君派藍臻來傳話,讓葉青青親自去一趟九皋別院。

藍臻戀戀不舍回去復命,藍槿則時不時偷瞄葉青青,直到覺得時機成熟,這才問出口,「青青,去嗎?」生怕一個不小心,讓青青和尊上關系惡化,只恨方才她的多嘴之言。

「去,當然!」葉青青不做考慮的回答,心底開始盤算,狐君究竟在玩什麼花樣?

九皋閣,清雅的氛圍中彌漫著肅然之氣。九曲回廊,樓台宇閣,小橋流水,風景清雅別致不失高雅。

寬敞明亮的大廳,葉青青遠遠就看到了里面各有特色的三個男人。

然而不明為何,她第一個注意到的只是狐君,望著狐君的身影,她心底再次起了一樣,她不由為止一怔,自己當真對狐君的好感到了不能壓抑的地步?李瑞只能當兒子養,狐君才是怦然心跳的愛情歸屬?

看來丑奴的到來從而帶來鳳印毛筆的事情讓她心底已無法再平靜,她不得不承認這件事對她的影響很大,她的渴望的安寧不再安寧。

葉青青的到來,三個像是刻意等待許久的男人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看到了。

最先開口的是青詭,他望著葉青青的臉頰不禁出現了一瞬間的恍惚,隨即他對葉青青露出顛倒眾生的笑容,起身行禮,握拳微微躬身,「上次的事情,青詭在這里給娘子陪個不是。」相比上次的邪魅不羈,此刻的他倒也算是和彬彬有禮沾邊了。

娘子、娘子……誰是你的娘子!

葉青青眼角一抽,他是故意的麼?她的眼眸瞪向狐君。

「青詭、青詭!」藍臻突然忍不住蹦出來,笑得幸災樂禍。

藍臻來到青詭身側,用胳膊肘踫了踫他,又偷偷望了眼身後端坐無常的狐君,笑得更甚,「你是想把李夫人娶回家啊!還娘子,娘什麼子?她是……」某個字眼險些月兌口而出,他猛地一頓,接著笑道︰「李夫人可不是你青詭的娘子!」

青詭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口誤,想也不想就轉身先與狐君解釋,「尊上,我這是口誤,口誤!你知道我什麼時候這般咬文嚼字了,幾個字就說的我渾身哪哪不得勁,外加上還有些緊張,這不就……」

巴拉巴拉說了一堆,青詭這才敢去看狐君的表情,「尊上,你……你懂得?哈?」

狐君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茶杯,袖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案,莞爾淡淡,「明白,我當然明白,今天才算是對青詭你徹徹底底的明白了。」

聞言,青詭的那張俊臉只能用欲哭無淚來形容。

從三個人的互動不難看出,他們的關系很好,名為屬下實為兄弟,可狐君把她邀九皋居,就是為了曬他們和諧友愛的兄弟情?

葉青青驀地開口,臉上雖掛著笑容,但聲音確實冷如涼水,「幾位真是好雅致!」眸中譏誚不加掩飾。

端架的身體又酸又僵,葉青青干脆往旁邊的木椅一坐,輕揉著肩膀,端莊、得體什麼的都完蛋去!

見此,青詭眉梢一挑,桃花眼中盛滿笑意,「青青,抱歉了,我以自己人格發誓,我的道歉絕對是發自肺腑的,這不是受不了拘束,才一時口誤,希望青青不要見怪。」

話到一半,葉青青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睨了青詭一眼,仿佛在說你還有人格麼?

緩緩開口,「青堂主,不必如此,我怎麼受得起?我不過就是個寄人籬下的……」算是什麼?她一時窮詞,最終只道出一句,「一個欠債人而已,你是主我為客」話雖這麼說,可她坐在那里卻一動也不動,更沒有還禮之意。

她頓了頓,繼續開口,道出最為關鍵的一點,「村婦全名為李氏葉青青。」言下之意他對她「青青」的稱呼並不妥。

青詭笑而不語,並且也不準備該稱呼。

「呦——讓我來看看,尊上這是和誰眉目傳情呢?」婉轉含媚的女聲驀然響起,光是听聲音就讓人心癢癢的,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芳容。

葉青青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著火紅曼羅紗裙的女子款款而來。

此女子並沒有讓眾人失望,她的風姿比她的聲音更具誘惑力,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若隱若現,妖媚惑人就是女子再自然不過的常態,天生媚骨的妖精

看到紅衣女子的出現,青詭臉色一沉,語氣微含責怪,「你現在身子不便,怎麼穿這麼少就出來了?」不難听出其中更多的是關心,他更是親自上前扶住紅衣女子。

「青詭也在呢。」紅衣女子魅笑嫣然,只是打招呼卻並未行禮,看樣子她和這幾位相識已久。

「是啊,妖嬈你可要當心身子。」青詭在一旁附和道,說話間他又走到葉青青身邊,踫了踫她的胳膊。

「?」葉青青莫名的側首向青詭看去。

就聞青詭壓低聲音,更是如恩賜大澤的慷慨模樣,「青青,別怪爺沒提醒你,這女人可是你的勁敵。」說完,青詭注視著葉青青,等待她的反應,仿佛無聲地說,看吧,爺多麼的寬宏大量,不和你計較以前故意隱瞞身份,還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你了,你就沒什麼感激的話要說?

看他一副臭屁的模樣,葉青青直接選擇無視,這個叫妖嬈的女子應該就是狐君的侍妾了吧?更或者是侍妾之一,那又關她什麼事呢?

另一面,紫妖嬈嬌嗔,「青詭你就拿我開玩笑吧,我哪有那麼弱不禁風?」便向狐君走去。

經過葉青青時,她的步伐微微一頓,眸光從上到下劃過……不知看到了什麼,含媚的杏眸倏然睜大,玉手掩著紅唇溢出驚訝的竊笑。

葉青青被紫妖嬈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不由也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看自己,這是有什麼讓她高興的啊?

當葉青青的眸光在不經意間掠過紫妖嬈胸前……好吧,對方贏了,完勝。

一步一風情,火紅的裙擺隨著紫妖嬈的每一步而綻放出妖嬈的花兒,她走到狐君身前,一紅一白,成為鮮明的對比,額外的乍眼。

只見紫妖嬈用芊芊玉手掩著朱唇,低低說道︰「尊上,剛才我仔細觀察過了。」眸子再一次瞄了一眼葉青青,「PP夠大,準生兒子!尊上,好樣的!」

葉青青的表情瞬間僵住,須臾,她機械地轉頭望天,她什麼都沒听到……如果紫妖嬈是狐君的侍妾,現實的情況和她預期的完全不一樣。這不科學啊!不是應該耍狠玩陰麼?

耳邊繼而傳來狐君的聲音,「哦?這點我到是不曾留意。」聲音猶若清泉漫過山石,神情亦是柔和散淡,並不沒因紫妖嬈的話而感覺到任何不自然與難堪。

狐君深邃的鳳眸看著葉青青,盛著淺淺的笑意。

這兩個人真是……討論人家的PP,明目張膽且理直氣壯的!

紫妖嬈還不忘補充一句,「尊上,果然好眼光!」大拇指真心誠意地對狐君豎起。

清風陣陣,攜著雨後的涼爽,吹向石化中的葉青青。

「好了,都別鬧了。」狐君淡淡一笑,立時若春暖花開,柔和暖人的同時又透著一種無形的力量,讓人無法拒絕,「紫妖嬈你身子不適,就不要到處亂跑。」

「是,尊上——」尾音雖是故意拖長,但紫妖嬈對狐君的態度可謂是畢恭畢敬,只不過那眼神卻在是不是偷瞄葉青青,仿佛撿了什麼大便宜一般。

都是喜穿紅衣的一男一女,兩人說話的聲音漸漸遠去。

「青詭!剛才你趁機佔我便宜這筆賬怎麼算?」

「給你佔回去就是,說吧,想怎麼佔?爺完全配合。」

「是麼?」一陣捏拳的脆骨聲,「你倒是別跑啊!」

「你這個女人……就不知道溫柔點?」聲音漸漸變淡,直至客廳恢復了安靜。

葉青青正在消化方才所發生的事情,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耳邊,又听到了那含媚的聲音。

「呀!竟然把兩只藍乖乖給忘了,來來來,姐姐帶你去听小曲,那里的姑娘們各個賽天仙。」紫妖嬈用胳膊勾著藍槿藍臻的脖子用蠻力往外拖。

耳邊終于清靜,葉青青不由嘆息道,往旁邊的木椅里一坐,長長地吐了口氣。

「你家還真熱鬧。」

「是麼?」狐君凝視著葉青青,狹長的鳳眸中閃爍不明,別有深意的開口道︰「以後會更熱鬧。」

廳外是雨後院景,廳內的人兒則讓這幅美景畫卷更富有詩意。

葉青青不知怎的,被方才那幾個熊孩子那麼一鬧,她都感覺和狐君相處有點尷尬了。

不知過了多久,狐君平靜人心的聲音響起,「青青,隨我去書房。」

「哦,好。」

書房內。

這是葉青青第一次來這里,狐君的書房比她想象中要簡潔很多,一張伏案、幾把紅木椅,連體的書架,以及最里側的一張床與一席軟榻,裝飾品簡直少的可憐。

很難想象,九皋居內還有如此簡潔的房間,伏案正對著一扇窗子,窗台上放著唯一一株仙人球,洋溢著頑強的生命力。

「這個給你。」狐君將手中的錦盒交給了葉青青,「盒子是防水的,只要不打翻,里面的丹藥可以一直保存。」

葉青青疑惑地看向狐君,這事何意?她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想打開錦盒一探究竟,可生怕有什麼損傷,就強忍了下來,微微湊近鼻尖,一股混在的香氣猶如咸咸的海水味中彌漫著極輕的果香。

「對你右臉的毒素有壓制作用,避免再出現毒氣攻心的情況。」狐君解釋道。

「哦,謝謝。」這麼說她里恢復自由不遠了?

葉青青全然來自于好心情,「尊上,你真是個好人。」

聞言,狐君啞然失笑,望著葉青青欣喜的模樣,心頭微微一顫,好人嗎?若壞時,青青你是否還認識我?

狐君俊秀的臉頰揚淡淡的笑容,這讓他更加的迷人,只是他面具的臉色越有些許白的不自然,仿佛被抽去了血色。

狐君依舊柔和溫潤,猶天邊白雲漫卷,和平時一樣的清雅高華,沒有人能找出他的破綻、瑕疵,若說這世間不可能存在任何的完美事物,那麼狐君就是那個例外,那個奇跡。

他光潔漂亮的下巴微微仰起,眉宇間含沉思之色,繼而開口,「紫妖嬈表面是仇家派來的人。」聲音很輕,像是一支支盈盈羽毛,明明體會不到它的重量,卻無法忽視它帶給你癢癢的感覺,「其實仇家在找到她時,並不知道她是我女乃娘的小女兒。她是自己人,卻不是我的……」

狐君的話才到一半,卻被葉青青的芊芊玉指封了住,讓他無法再繼續下去。

接觸到那柔軟細膩的薄唇,葉青青愣了住,連她自己都意外這個舉動。倏地回神,她連忙抽回手,驟時感覺到貼觸過他柔軟的手指似被一團火緊緊包圍,火熱熱的感覺在極其短暫的時間內蔓延到身體的每個角落,就連靈魂也被熱了起來。

尷尬的同時,一絲慌亂襲上心頭,她隨口就道︰「好了,你沒有必須和我說這麼多,還說得這麼透徹。這些秘密不是知道的越多就越命短嗎?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句話,但她知道其中有著駭人的利害關系。錯綜復雜,牽連甚廣,什麼反間計、反反間計,無一不是充滿了勾心斗角。

這些,皆不是她所要、所想。

葉青青說完話後不去看狐君,而是選擇了垂首盯著手中錦盒發呆。許久未听到狐君話語,她不由好奇,今兒個是怎麼了,他何時這麼听話了?

葉青青便抬頭望去,卻見他唇角的平靜依舊,可臉色卻白的驚人,更是有一滴汗珠從他的發束中緩緩滑過臉頰的面具,再滑出,一路向下,滲入了白衣中,留下淺淺的痕跡。

瞳孔微張,她驚訝道,「你怎麼了?」

狐君淺淺一笑,搖了搖頭,蒼白的臉色看得人心疼。就在下一刻,他遽然抱住了葉青青,嬌小的身體就這麼被他環住。

他的懷中充滿了干淨的氣息,雖不似他表面給人那種溫潤柔和的感覺那般溫暖,甚至有幾分清清冽冽,讓人捉模不透,但葉青青卻莫名的有一種踏實感,就連煩躁慌亂的不好情緒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一個懷抱平復。

那種感覺無法用言語去復述,就好比齊齊落入萬丈山淵,一眼望去有的只是白茫茫一片的煙雲,充滿了未知,迎接你的是恐怖地獄,還是世外桃源,不得而知,然而卻因他緊緊將你擁入懷中,驅散你的害怕,讓你平靜下心,靜靜的、勇敢的與他一同去面對接下來的一切。

對于狐君突如其來的舉動,葉青青只感覺身體都僵住,腦海中白茫茫一片,忘記了思考,忘記了反抗。

「青青。」縈繞在耳邊的天籟,成為她走出迷離煙雲的牽引。

恍然回神的葉青青,驚呼道︰「狐君,你做什麼?快放開!我是有夫之婦,不要讓我恨你!放開!」聲音發冷。

她試圖掙月兌,可現如今的她四肢無力,反抗又談何容易?他就是不動如山地擁著他。

「不要動,好嗎?」狐君緩緩閉上雙眼,下巴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外面有人。」

「你……」葉青青充滿了困惑。

狐君口中的「人」,她可並不認為是狐君座下的堂主們,他們之前的舉動很明顯就是撮合她與狐君,把時間給留他們獨處,何況若真是他們,狐君又有什麼可忌諱的?

非友,那便是敵了。

葉青青掙扎的動作停了下來,任由他懷抱自己。

安靜下來片刻,她身子不由猝然一怔……方才被他突來的懷抱擾亂了心神,竟然忽略他竟然有傷在身!鼻尖的新鮮的血腥味因她的恍然明了而越發清晰起來,甚至越來越濃密。

「你傷口裂開了,快躺在床上,我幫你先止血。」葉青青神情嚴肅,幸好先前為掙銀子,逼迫自己看了不少醫書。

「他們在看,不要動。」狐君緩緩睜開鳳眸,輕起薄唇。

葉青青心中一緊,猜測到狐君受傷的緣故必然和「外面的人」有必然聯系,不然就不會特意監視狐君了。

她緊張的心里咚咚咚加速跳動,心似要從嘴里跳動,早已將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害羞等等的情緒拋出九霄雲外。

兩人如此親密的近距離,清晰的可見對方每根卷長的羽睫,眼中更是滿滿地映著彼此。

狐君捧起葉青青的臉頰,鼻尖輕踫,兩人的唇更是因為他的說話而若有似無的踫觸到。他微笑地望著她,深凝的目光逐漸轉柔,緩緩壓近……兩唇終實實地相融。

當狐君親吻到葉青青時,盡管知道是為了幫他遮掩傷勢、度過難關,但她的心依舊砰砰的似要跳出口中。

她的唇瓣仿佛要被他柔軟的唇融化,每一次短暫的離開再到重新貼上,每一下極致溫柔的啄吻,都一波比一波還要洶涌的沖擊她的心髒。

周身圍繞著滿滿他的氣息,腦海中出了空白還是空白。

無數次的警告自己,葉青青還是陷入了他溫柔的漩渦,明知道兩人身份懸殊,明知道這個男人危險至極,比表面上要復雜的太多,明知道他如罌粟一旦沾上就會不由自主的沉淪,明知道兩人此刻的親吻無關情愛……明知道那麼多,可她放在他胸前的手還是無力的推開他,唯有不斷的提醒自己,只是為了幫他,只是為了他救過她數次。

幾近溫柔的纏綿,這個吻不知持續了多久,只是當狐君的唇瓣離開葉青青的櫻唇時,她感覺到唇都不是自己的了。驀然,他柔軟的唇貼上她白玉般的鎖骨之上,如同帶著魔法一般,親吻之余,還偶爾微微用力啃下。

她整個人哆嗦了一下,說不清楚是因為鎖骨被咬到身體本能的排斥反應又或者是敏感的反應。

只是,那緋紅已經在身上漫開,仿佛一團烈火將兩人包裹其中,逃不掉、散不去。

葉青青咬著下唇,意識清晰無比,可靈魂卻被狐君牽引著,只好心底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下一刻,狐君一個彎腰將葉青青打橫抱起,緩緩走向床榻,深邃且柔和的鳳眸中隱約有濕潤之意,平靜的胸膛亦有了微微的起伏。

輕輕將葉青青放于床榻里,狐君解落重重帳幔。

葉青青的腦子嗡的一聲,猶如炸開,試問自己,當真對李瑞無男女之情嗎?當真要讓這份不該有的情愫萌生嗎?

她的腦海一片空白,沒了心神。

葉青青不能確定她是在放縱自己沉淪錯誤深淵,還是勇敢面對自己的內心。

她緊緊咬著下唇,不知不覺中蒼白的唇瓣溢出淡淡血絲,面對千般苦萬種難,她不曾覺得無能為力,可偏偏現在她茫然了,她目光怔怔地盯著抱起自己的狐君,為什麼對她這麼好?為什麼三番此時的救她?為什麼讓她不斷出現錯覺與心悸?

這種無形的感覺是否叫做緣分,誰能回答她?

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情,葉青青開始思考一切的因果,越想月頭痛心揪,愈思愈復雜離棄,忽而,她釋然一笑,緣分、緣分,有緣有份還是有緣無分,順其自然吧。

------題外話------

四堂主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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