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剛灰蒙蒙的黑下來,夕陽如血。這不安分的血液要翻騰了。
白驀蘭著一身夜行衣,穿梭在這輝煌的司徒府中。牢牢記住這里
的一草一木。哼,這些人不來找她,那就別怪她先下手為強。行
至一處幽暗的樹林中,四下望望,這會兒這府里的人都應該睡著
了吧。那麼就好辦了。白驀蘭拿出隨身攜帶的木偶,插入畫好的
符咒里,口中念著咒語。雙手結印,天空出現了一串數字一類的
東西,原來這就是那白幽沁的生辰八字。要施展活人傀儡就必須
知道對方的生辰八字,這八字是她無意之間听丫鬟們提起的,說
是這二小姐的八字跟當今五王爺的八字是天生的佳偶。白驀蘭輕
蔑的笑笑,這八字都還沒一捺呢。
不消半刻,就看見白幽沁穿著里衣,頭發散亂,面無表情的走來。白驀蘭看見來人,不慌不忙的收手。沉聲道「白幽沁?」只見
,來人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前方,對對方的話也是充耳不聞。白
驀蘭心下怡然,很好,也讓你嘗嘗睡在地上的感覺。她白驀蘭不
是什麼正人君子,別人怎麼對她,她就怎麼還回去,而且是雙倍。一切辦妥才高興的離開。殊不知,這一切早以入了他人法眼。
在樹林暗處的暗處的男子警覺道「傀儡術!這詭異的術法,竟然
存在。」沒想到今日閑游竟讓他遇見這怪異之術,「呵呵,這女
子實在是有趣,小小年紀竟然會如此術法。」風千塵說完也離開
了司徒府。
回到驀蘭軒的白驀蘭見青茗房里燈還沒熄,于是輕扣房門。「青
茗,你可是還沒睡。」青茗听見聲音,打開門,看見一身黑衣的
白驀蘭,臉上也沒有多驚訝的神情。「主子,青茗剛剛進您的房
間,見您沒在,想是出去了。這才等主子您回來。」白驀蘭進屋
,青茗為她倒上一杯熱茶,「主子,雖以入春,這天卻還是寒冷
,您要多注意身體。」「青茗,你不好奇我去了什麼地方嗎?」
白驀蘭盯著手中的熱茶淡淡道。「主子去什麼地方,青茗不敢妄
加猜測。」青茗站在白驀蘭身側,低著頭,一副等待听候差遣的
樣子。白驀蘭看著青茗這幅神情,不禁大笑出聲。「青茗,看把
你緊張的。那白天我二姐來訪,我不曾好好招待,我剛才只是去
向她請罪去了。大可不必但心。」請罪?青茗連忙跪下「主子,
都是青茗的不是,連累了您。」「別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傻話,
我們兩斷不可如此生分了去。」說完扶起青茗。青茗感動不已,
「是,主子,青茗知道。」「好好睡一覺吧,明天好戲就要開始
了。」她已經等不及了,露出了嗜血的笑。
第二天,難得睡了一個好覺,白驀蘭一大早就在院子里對著朝陽喝茶。不過,這茶確實不是很好喝,算了,她忍。舉著茶杯,叫青茗在院子里一同落座。眼楮露出狡黠的目光,看向院子的另一邊。那里很快就會有好戲開場。
樹林中,白幽沁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睜開樹眼惺忪的眼楮打望四周。「這是哪里,我怎麼會睡在這里」從地上起來,看看四周。心里愕然,「快來人啊。」大聲呼救。
經過這樹林的下人,都只敢遠遠的看著不敢上前。白幽沁氣急,「你們傻愣在那干什麼?還不過來。咳咳。」白幽沁被冷風傾進了身體里,頓時咳嗽起來。下人們心里雖然擔心,卻也不敢上前。因為,白幽沁,此時穿著睡覺時的衣服。古時女子的身子不能被人看去,不然就要以身相許。
這時,白幽沁的貼身丫鬟急忙趕來。「小姐,您的衣服。」說完指指白幽沁穿的里衣。「啊,你們,全都給我轉過身去,誰在敢看一眼就挖掉你們的眼楮。」白幽沁火冒三丈的給了貼身丫鬟一耳光,「踐人,你是不是存心想看我笑話?現在才來,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滾。」這滾字幾乎是怒喊。丫鬟有苦說不出,明明是小姐自己出來的,她可是找遍了整個司徒府呢。沒想到現在居然被……她記下了,白幽沁。這可怪不了我。春華我緊了拳頭,滿眼的惡毒。看著白幽沁離去的背影,恨不得撕碎她。
不到一個時辰,府里就傳遍了白二小姐的事。丫鬟小廝個個都在談論。白驀蘭听著丫鬟們的談論聲,邪邪的笑了。
嫣然院里,白幽然端起茶杯看著眼前的春華。這消息正是她傳出去的,不僅司徒府無人不曉,連整個朝陽城都知道了。而且版本花樣百出,她白嫣然就只管坐收漁利,一舉兩得。「春華,今日之事,就算是有人拿刀逼你說,也不可透露半字,如若不然,你是知道後果的。」她白嫣然才不會像那傻貨自己給自己罪受。春華看著高坐上的女子,心里暗下計較,如果不按她說的辦,她的家人也會被殃及。她甚至有點後悔不該到這嫣然院來,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春華腦袋垂在地上,「春華知道,春華絕不會做那樣的事。」白嫣然擺擺手,「下去吧,女乃娘,給她點賞錢。」「多謝,二小姐,春華一定不負小姐所托。」說完磕了兩個頭,恭敬的退下了。一邊的女乃娘暗暗計較「小姐,這春華。」白嫣然冷冷的說「這種人,兩面三刀,她會背著白幽沁給我報信,就一定會給別人透露並加以利用。這樣的人用一次就夠了。女乃娘,動手吧。」白嫣然露出一抹狠絕的笑。女乃娘領命,帶著幾個打手就出去了。
只要跟她白嫣然作對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驀蘭軒里,青茗正為白驀蘭磨墨,白驀蘭興致大發,一副好字就要落成。「青茗,這字可還入眼?」白驀蘭站至一邊,青茗放下硯台,仔細觀看起來。嘴角掛著溫和的笑「主子的字娟秀,遒勁,不失大家風範。」白驀蘭笑笑,「青茗,看來你卻是各中高手啊,有沒有興趣寫一副?」白驀蘭挑挑眉,嬉笑。「小姐說笑,青茗怎可跟主子比。」青茗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不寫,那就看我寫吧,給我指點指點。」難得听到如此好消息,白驀蘭也開心的作樂。「指點不敢,青茗只是說說,觸了主子的興致,主子可莫要怪罪。」青茗慚愧不已。
「看你說的什麼話,我豈是如此小肚雞腸的人?」白驀蘭也不生氣,對青茗開心的笑,眼楮里星辰奕奕,竟是那般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