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都散去,純兒也離開去忙自己的去了。青茗這幾日也在勤學苦練功夫,這偌大的院子中只有她白驀蘭一人,真是難得的清淨啊。白驀蘭,深吸一口氣,身子在椅子上扭扭,尋找最舒服的姿勢。這貴妃椅很大,容的下白驀蘭的上半身,索性就整個身子橫臥在上面,兩條腿靠在椅子的另一支扶手上,晃悠幾下,樂得自在。雙手隨意搭在椅子上,小腦袋一歪,睡也。陽光透過樹影窸窸窣窣的打在白驀蘭臉上,秀麗的臉上鍍上一層柔光。縴長的睫毛輕顫,在眼眸上灑下一片陰影。
這邊做鳥獸狀散去的下人們,一陣慌忙。「快走吧,王妃發脾氣了。」剛剛路過的管家聞言,「你說什麼?」其中抬著剛才被罰的人停下來,臉色鐵青的說「管家,王妃生氣了。」「怎麼回事?」那人又繼續說「剛才,王妃把我們這些下人全都召到墨吏軒,還打了兩個下人。」管家皺皺眉「那許是你們惹王妃生氣了,不然好端端的怎麼會大人。」訓斥的口氣對著兩個小廝說。兩個小廝听聞,說不出話來。「罷了,把人抬下去吧,好好找個大夫吧。」兩個悄然的離開。劉管家轉過身,看向墨吏軒,看來這王妃並不是如傳聞中說的那般痴傻。
這吃午飯的點已到,卻不見白驀蘭的身影。「幻影,找個人去墨吏軒看看。」幻影領命,剛準備動身前去。宴熵玨低沉的聲音傳來「還是我去吧。」幻影默默頷首。宴熵玨踏著閑散的步子,來到墨吏軒。大門卻是緊鎖,難道不在?宴熵玨心下疑惑,但還是推開了大門。順著大門被漸漸拉開,視線也變得開闊。院子里,一個著粉色衣裙的女子在樹下小憩。看那表情卻是極其享受,嘴角輕揚,胸腔順著呼吸起伏。睫毛輕顫,樹影打在紅噗噗的臉蛋上,鍍上一層絢麗的光芒。宴熵玨挑挑眉梢,在看到白驀蘭整個身子埋在椅子上的動作時,卻也忍不住牽起嘴角。腳步輕移,就到了白驀蘭跟前。俯身看著眼前的女子,縴長的睫毛,高蜓鼻子,小巧的嘴巴,這時小嘴突然張開,流下清澈的口水。嘴里輕語「好吃」,咂咂小巧的嘴吧。
宴熵玨看著如此情形的女子,卻也不忍心叫醒她,身體更向下傾,看著白驀蘭。嘴角一直噙著笑,眼眸彎彎的注視著眼前的女子。白驀蘭鼻子輕嗅,好香啊。宴熵玨呼出的氣體飄在白驀蘭臉上,白驀蘭用手模模,好癢啊。咦?怎麼是暖的!咯 一下,雙眼猛的睜開,揉揉眼楮。眼前的物體被慢慢放大,這是……宴熵玨。猛的坐起身正準備站起來,無奈架在椅子上的兩條腿已經發麻,不能跟上這快節奏。腳踝一扭,咚的一聲摔到了地上。宴熵玨眼梢輕挑,看著摔倒的人兒,正準備伸出手,可是卻遲疑了片刻。
白驀蘭這一下摔的可不輕,小腿太麻了,她都站不起來了。索性就坐在地上,也不管有沒有人,就一陣揉,搓。嘴里還念念有詞「腿啊,腿啊,你可真倒霉啊。」白驀蘭被這一跤摔的痛的都忘記有人來過。宴熵玨看著她,嘲笑的說,「王妃,看到本王來也不用行如此大禮啊。這叫我如何是好。」用幽怨的眼神看著白驀蘭。白驀蘭瞬間反應過來,剛才就是宴熵玨在她面前,害她一個激動就從椅子上摔下來的。再說,你激動個啥啊,白驀蘭懊惱的敲敲腦袋,這不爭氣的腦袋,這不,又丟臉了吧。白驀蘭尷尬的抬起頭,揚起笑臉。呵呵,兩聲傻笑。
宴熵玨也不說話,紫色瞳孔瞬間變大,嘴角掛起一副看不出表情的弧度。轉過身背對這白驀蘭,淡淡的說,「過去用膳吧。」就一個人揚長而去。白驀蘭撅撅嘴,哼,一點都不憐香惜玉,都是因為你我才摔倒的呢。揉了片刻感覺不麻了,就站起身,跺跺腳,緩解緩解這又酸又麻的腳。還不忘拍拍**,這可都是灰呢。模模肚子,的確是餓了呢,難怪在夢里聞到很香的東西,她都要流口水了。流口水?擦擦嘴,濕的!完了,不會被宴熵玨看見吧。完了,徹底完了,都丟臉都到姥姥家了。
白驀蘭郁悶的抽了自己兩個耳光,你這個笨蛋啊。哎,她在宴熵玨眼里的形象是徹底毀了。哎,哎,哎,一連嘆了幾口氣心里才稍許舒坦些。哎呀,該吃飯了,我怎麼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拍拍腦門,懊悔的哎呀一聲,提起裙角就往外跑。
她要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