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透的陽光,透過雕花的木質窗欞鋪灑進來,打在青石磚鋪成的地面上零零碎碎,形成梅花圖案,就好似大片的梅花在青石地面上縷縷綻放,不時有幽香滿室流淌。
歸去來館里,青衫男子布衣加身,玉簪束發,面若玉冠,眼如星火,臨窗執筆趣意盎然,筆落之處點點梅花含苞待放,此人正是千年得道的狐仙丘陽。
站在一側,上衣鵝黃襯衫外罩銀灰馬甲,黑色馬褲馬靴的笑容溫婉,英姿颯爽的女子確是蘇陶陶。
蘇陶陶將細膩瑩白的珍珠粉撒入烏黑飽滿的墨汁中,然後在一旁繼續乖乖的研磨。
見丘陽將最後一朵梅花畫好,將狼毫筆放回筆架,剛想開口︰「師傅,」
蘇陶陶興沖沖的伸手指向空中︰「蝴蝶,師傅有蝴蝶來了。」
丘陽俊美非凡的臉上只是掛著淡淡的笑意,微微飲了口茶,然後對蘇陶陶叫道︰「這邊來,免得嚇到那些小東西。」
蘇陶陶則調皮的嘟了一下嘴︰「我不動就是了。」然後果然一動不動站在畫旁。
丘陽好笑的搖搖頭,但見十幾只蝴蝶陸續從窗欞處飛進來,落在梅花骨朵和蘇陶陶身上。
蝴蝶一落到梅花骨朵上,梅花便在紙上綻放開來,並有香氣溢出,好比寒冬盛放之時,蓬萊仙境四時如春,卻終年百花齊放。
此時雖無冬日暖爐在手,倏見梅花滿紙蝴蝶翩然卻也美不勝收。
在看蘇陶陶生怕驚走蝴蝶,站在書桌旁一動不動,只有一雙美眸骨碌碌的轉著。
丘陽勾唇笑笑,然後放下茶盞起身朝書桌走過來,也驚起了原本落在紙上和蘇陶陶身上的蝴蝶,
蘇陶陶嗔怪的瞪了丘陽一眼,
卻見丘陽伸手輕輕一揮,本被驚擾的蝴蝶卻被施了咒般在原處揮舞著美麗的翅膀。
蘇陶陶這才滿意的笑笑,用縴細白希的手指輕撫著落在自己肩膀上蝴蝶的翅膀。
丘陽走近書桌將桌上的畫紙拿起,連帶貼在一朵梅花上的蝴蝶,輕瞄了眼一門心思撲在蝴蝶身上的蘇陶陶,
然後念了句︰「精致處梅作骨,玉為花。」話音才落隨手一抖手中的卷軸,便見紙上的梅花翩翩然在兩人面前落下花瓣,連畫好的梅花樹干和畫軸也消失不見,丘陽手中卻憑空多出一只玉簪,正是簪身烏漆如梅花枝干,簪頭是晶瑩剔透散著五彩華光的玉蝴蝶。
雖然跟在丘陽身邊快一百年了,但是蘇陶陶還是忍不住為丘陽的別具一格弄得不可思議的張大嘴巴。
丘陽看著面前吃驚不已的蘇陶陶,晃晃手中的發簪︰「送你的。」不等蘇陶陶應聲,便直接將發簪簪在了蘇陶陶頭上。
回過神來的蘇陶陶見丘陽正往外面走,便忍不住追上去問道︰「師傅,你去哪?」
丘陽則回眸對蘇陶陶一笑︰「藏書閣。」
「藏書閣不是已經有了新書童麼?」蘇陶陶之前已經跟丘陽說了伐折的事,丘陽也已經答應伐折做了藏書閣的書童。
「正是因為有了新書童,我才更應該去看看,一個凡人總叫人不放心。」丘陽直言道。
蘇陶陶了然一笑︰「師傅,您大可放心,小伐雖然是個凡人,但是他的神譜學的比花離還好,而且他有陰陽眼,所以負責藏書閣的打掃是沒有問題的,在說不是還有花離幫他的忙麼。」
丘陽看了蘇陶陶一眼,然後道︰「就是有那個小花仙攪和著我才更要去看一眼,免得出什麼漏子。」
蘇陶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