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王平的師傅
第081章王平的師傅
「也不至于吧。」王平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收拾起店鋪來。要知道，王極東能在這個時候到來，可是王平一個電話，把他給喊過來的呢。「如果你真覺得打攪到我的生意的話，那麼，下次還有剛才這樣的情況的時候，還請麻煩你，再幫忙著咳嗽一聲好了。那就是對我的生意的最好的幫助了。」
「你——」王極東頓時很是無語的瞪了王平一眼。
這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
真要是每一次的交易，都被王極東來上這麼一下，說不得，王平這店鋪里的贗品，就都給高價兜售出去了呢。畢竟，能經常來天涯古玩城這邊的收藏愛好者，在眼力上，還是要稍微的弱一點的。而王平這樣的‘古月軒’里擺放著的瓷器，也絕大多數都是一些贗品。
說白了，就算是店鋪里有可能是有真品，但是，有真品瓷器的概率，真的是很低很低。
除非是連王平自己都看走眼了，不然的話，你的眼力若是沒有古玩小販們精明的話，那你就崩想著撿漏了。
……
簡單的收拾好‘古月軒’之後，王平就帶著王極東一起，前往了他的師傅家里。
因為王極東出手給他的那件明嘉靖的深藍釉鐘式杯的緣故，王平在面對著王極東的時候，總是有很多的知心話要說，一路上，兩人還侃起了上回去老甄家的老宅子淘換的事情呢。王極東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便把後續的事兒和王平說了說，尤其是說到老陳的為人的時候，兩人還一陣的唏噓。
當然了，王平也是為老甄家能出一件青花大罐，而感到驕傲的。只不過，對于王極東的人品，他卻是疏為不恥。用王平的話來說，那就是明明能‘撿漏’的事情，為什麼要選擇放棄呢？即便是王極東能彌補一下老甄，卻又如何彌補得了世界上這麼多的被別人撿漏了的‘老甄’？
說白了，這就是古玩一行的現實百態。
王極東卻是抿嘴笑笑，一個人，總應該在自己的內心里，堅持些什麼的吧。不然，人活這一輩子，多累啊？
……
王平的師傅，住的地方，距離天涯古玩城並不是很遠。王極東注意到，這一帶，還都是以四合院的居多。附近的居民們，也大多是一些老人家。停好車之後，不需要多少的步行，王極東跟隨著王平一起，就這麼地來到了一處庭院中。沒有繁華的裝飾，也沒有太多現代化的器具。
展現在王極東眼前的，一切都顯得很是‘古舊’。
對，就是‘古舊’二字。王極東的腦海里，驀然就跳出這麼個形容詞來。不管是這四合院里的人也好，物也罷，都是如此。
「這位王先生，應該就是你上次說的，出手給你鐘式杯的人了吧？」王平的師傅，瞧模樣，很是健碩，還頗有幾分鶴發童顏的樣子，說話的語氣，帶著一口的京腔。在對王平訴說的時候，眼神卻是已經瞧向了王極東。王極東覺得，那話語聲里，中氣十足，也很好听。
「張老先生，您就直接喊我小王吧。」王極東說道。
「那好。」張老先生也不客套，點了點頭，先是詢問了一些王極東在收藏上的事情，比如，最近都在忙活些什麼啊，又有什麼樣的收獲啊，又或者是接觸了哪些行里的人啊，等等。王極東也一一作了回答。
末了，張老先生還沖著王平點了點頭︰「小王在收藏上的心性就很不錯，你可是要好好的學習啊。……至于我這把老骨頭，在收藏上，卻也沒什麼好教給你的了，只送你一個詞︰榮辱不驚」
說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而已。但是，听在王極東的耳里，卻是道盡了一個收藏家真正應該具備的心態。而這，又何嘗不是張老先生自己，這一輩子在收藏上的體悟呢？
王平聞言，更是低頭，很是恭敬的記在了心里。
……
因為時間是傍晚的緣故，張老先生還張羅著王平和王極東，留下來，一起吃了頓飯。菜肴很是清淡，卻也很是生活。就餐的桌子就擺放在了院子里的正中央，四周都是張老先生自己種植的花花草草。王極東感受到了，與往日生活中大不相同的別樣情調。
「還習慣吧？」張老先生看著王極東問道。
「嗯，很不錯。」王極東點了點頭，說道，「這地方，可比我一開始想象的要好多了。」
「哦？那你一開始的時候，想象成了什麼樣子呢？」王平可是注意到王極東在進入庭院之前，似乎是停頓了一下的。
「我還以為，一進入這個院子里，就會見到在這個院落里，擺滿了大件的瓷器什麼的呢，或者，就是一些博古架之類的了。」王繼東一邊說著，腦海里，不知怎麼的，就浮現出在西山那邊的戴胖子家的院子來。
那真叫一地的雜亂，慘不忍睹啊。
「呵呵，這麼說起來，小王，你可是覺得我這個老頭子的收藏，在數量上不夠多啊」張老先生也不生氣，樂呵呵的說道，「這樣吧，你們倆既然來了，想來也是惦記著我的那些收藏了。雖然沒有什麼好東西，卻也不怕給你們倆上上眼。……」
說著，張老先生就站起身來，讓老伴兒給收拾收拾桌子，自己則是帶著王極東和王平，來到了一間廂房內。咋一推門而入，王極東就感受到一股不同尋常了。里面，似乎散著一點淡淡的油墨味兒。
只要是寫過毛筆字的人都知道，這就是原汁原味的墨水味兒。
「張老先生，您閑來的時候，還在練練書法啊？」因為自己本身也好這一口，王極東就不免開口多問了一句。
「還成吧，就是平時都會寫上幾個字。」張老先生，先是看了看桌台上擺放著的文房用具，上面還有鎮石壓著的一副作品呢。王極東趕緊的湊近了前去看了看，筆走游龍，頗有幾分行書的深味兒。而且，就張老先生的這張作品而言，應該是臨摹的顏體。唯一可惜的是，在內容上，比較的隨意了，不然的話，倒是不失為一副珍藏。
「小王，你平時的時候，也會寫幾個？」張老看著王極東拿炯炯有神的注視目光，竟然全部的都落到了他的作品上，不由的奇怪道，「最近這些年頭，喜好書法的年輕人，還真是不多啊。能寫出個子丑寅卯來的，就更少了。」
「師傅，您這麼說，那我豈不是就要更加的慚愧了。」王平在邊上不免嘀咕了一聲。
王極東則是頗有些得意，看著王平說道︰「王老哥，你這會兒才知道，能寫幾個毛筆字的好處了吧？」
「如果光是寫上幾個的話，我看吶，我也還是成的。」王平應道，「就是怕，我寫得不好，讓人見笑了啊。」說著，王平許是已經在張老先生這邊寫過不少字了吧，走到桌台前，開始煞有介事地臨摹起來。「不過，到時候，王老弟，你也要來幾個才對，我倒是想要看看，你的筆力，究竟達到了如何的程度呢。沒能力寫出好字來，誰還沒見過好的書法啊。」
「成」王極東點了點頭，和張老先生在一邊，也不去多作打攪。
張老先生還兀自的走到廂房一側的博古架前，對著王極東，介紹起上面的不少收藏品，嘴里還嘮叨著這些藏品的來源。或許，正是因為每一件收藏品都有這麼多的故事可以說叨說叨吧，王極東總覺得自己在聆听的時候，感受的不僅僅是收藏品的本身，還有更多的是來自于張老先生的人生
不過，張老先生說得多了，王極東也開始了自己的歸納。在整個博古架上，都是一些小件的玩意兒。這在王極東看來，張老應該是喜好‘小而精’的瓷器了。就像是王極東出手給王平的那件深藍釉鐘式杯，就是屬于這個類型的。
與此同時，在博古架上，王極東還看到了另外一件的鐘式杯，淡黃色釉，看其年頭，也是明末時期的了。就是在品相上，稍微的殘了一點，沒有深藍釉鐘式杯來得完美。
「這是我早期的時候，收上來的一件東西。」許是注意到了王極東的目光所在吧，張老解釋著說道，「那會兒，我才剛剛入行沒多久，眼力勁兒也不行。為此，還打眼了好幾回，總是被師傅說，能收到這件鐘式杯，著實是不容易啊，而且，也是運氣的多。……」
「在收藏上，怎麼能說光是憑借著運氣呢？」王極東卻是笑著說道，「如果，大家都是憑運氣的話，那還要我們這些懂行的人做什麼？」
「呵呵，說的也是。」張老點了點頭，「要是大家都憑運氣的話，那你們這些藝術品公司的人，可就都要失業嘍。……」
正說著呢，張老卻是忽然的發現，王極東的眼楮，猛地盯住了一件瓷器，看了又看，臉色的神情變幻，很是詭異，不由得心中一愣，問道︰「怎麼了，莫非，這件柳葉尊，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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