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回應人們對它的期待似的,一直以來都表現得如普通笛子一般的御魂笛竟然在此時散發出了明顯的,相對不穩定的靈力波動,整只笛子竟然劇烈顫動起來,若不是托座上加持了封印,說不定此刻御魂笛都能飛起來。
「怎麼回事?」台上那個拍賣師第一個發現了不對勁,當下顧不上失禮的沖上去檢查。一品堂的護衛也開始戒備,銳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樣的戳向觀眾席,來回掃視,就怕有人暗中搞鬼。
剛剛還有些哄鬧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有些搞不清狀況,靜觀其變的意思。
幾十人的大堂中,沒有人注意到木靜璇這個年紀輕輕才剛剛築基的小跟班,而偏偏御魂笛不同尋常的反應就跟她有著相當大的關系。
在木靜璇長袖掩藏的右手中,拇指與食指正捏著個小巧的木墜子來回摩挲。
這正是當初木靜璇在地攤上淘來的九轉八卦鏡上綴著的小墜子。若說當時她還不確定這木雕是她哪里掉下的‘皮屑’的話,現在已經很清楚了。
這丫的明顯也是當初她送給‘他’的那節枝椏,不過應該只是‘他’做這只笛子的時候遺棄掉的邊角廢料來著。可能後來不知道哪個雕刻技術還不錯的人給撿到了這些邊角廢料,舍不得如此有靈性,有價值的靈木被當做‘廢料’遺棄,本著不浪費的精神把那些被遺棄的邊角料廢物利用了,這才有了這木墜子。
至于她是如何知道這兩個同出一脈的東西出自不同人手?呵呵……
別小看她當初送出去的那節木頭,當真是隨便掰下來的她怎麼好意思往外送呢!
她記得當初可是費了好些勁兒才成功地往里面灌了上了本源之力。她的本源之力都是存儲在萬年樹心中,樹心當然不能當禮物送出去,而除了萬年樹心,其他地方很難長時間的保存她的本源,她也是絞盡腦汁想盡辦法才成功的,所以說這節木頭雖說比不上萬年樹心吧,但里面也保留了一絲她的神念,所以才會跟他說‘帶著它和帶著我一樣……’,讓他帶走了。
他當初制作這只笛子的時候也盡可能的保下了她寄在木頭上的本源之力,所以即使隔了那麼久,御魂笛依然保存著些許微弱的生命氣息,而不是向她手里拿的這只小木墜一樣,已經完全是塊‘死’木頭了。
不過也托這木墜的福,畢竟是同源的東西,雖說木墜子早已失了靈力,但畢竟當初是一脈同源,御魂笛還是能感應到這個小東西,再加上木靜璇來特意放出來的,讓它熟悉的來自靈魂的波動……
頓時,這只並未產生靈識的御魂笛如同小蝌蚪找到了媽媽,地下黨找到了組織一樣的‘激動’起來。
來吧,來吧,你我同出一脈……
來吧,來吧,你該回來了……
來吧,來吧,我才是你的主人……
木靜璇主動召喚!這是她的東西,她的,只能是她的!
御魂笛掙扎得越來越激烈,那充作拍賣師的白胡子老頭一層一層的給之加持封印,他的神色越來越嚴峻,卻經不住那御魂笛向外撞擊的沖擊力,木靜璇視線一凝,‘啪’地一聲,御魂笛沖破結界向木靜璇飛過來。
一直關注事態發展的繆一白嚇了一跳,御魂笛飛過來的速度太快了,抓著徒弟閃躲竟然有些來不急,只能補救似的在御魂笛 過來前在木靜璇前面加上了一層防御罩。
當然,事情沒他想的那麼糟,御魂笛竟然在距離木靜璇一尺之前停了下來,光芒散發得更甚,在繞著木靜璇轉了一圈後,老老實實的停在了她的手上,那光芒也掩了起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還是白胡子老頭最先反應過來,不過他沒跟木靜璇說話,反倒對著繆一白說︰「道友,真是對不住,也是我們看管不力,讓御魂笛差點傷到了令徒,不過好在是虛驚一場,能否讓令徒把御魂笛交還與我,若是你對御魂笛也有興趣的話,請按•規•矩•參與拍賣!」
語氣到後面已經是相當不客氣了,一品堂的其他人也虎視眈眈的瞪著繆一白,仿佛他一有什麼不規矩的話,就要沖上去群戰。
敢情?他們把御魂笛主動飛去認主的行為當成繆一白想強行奪寶的挑釁行為了,要不是繆一白背後有著玄清門這一大靠山,他哪會向現在這樣還想著先禮後兵?早動手了!
「呵呵~~」繆一白還沒說話,木靜璇到先笑上了。
繆一白不贊同的看著她,不過這時也知道御魂笛的事一定與這個丫頭月兌不了干系,嘴巴張了張,到底是沒有把訓斥的話說出口,不過倒是半步不移的護在木靜璇身前。
木靜璇右手緊握御魂笛,一副這就是我的東西的姿態。
「我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東西竟成了一品堂的能當眾拍賣的所有物了!」
「哪里來的沒規矩的小輩,哼!!!!!!」雖然是拍賣師,但白胡子老頭好歹也有著金丹期的修為,雖然比不上繆一白這個年輕後生,但豈能容忍一個剛剛築基的小丫頭在他面前這般沒有規矩,哦,不,已經不是不規矩了,那就是下位者對上位者的挑釁!
他看著繆一白的目光中帶著嚴重的不滿,哼,沒有師傅的默許,哪個小輩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挑釁上位者,簡直是找死!既然師傅不會教徒弟,那老夫就幫你教教!
他那重重一哼中帶著音波攻擊。
金丹修士想要弄死一個築基期修士簡直如捏死一只螞蟻一般簡單,當然,這個場合不適合那麼血腥,但他那聲音波攻擊也足以讓築基期大圓滿的修士的神識受到毀滅性的打擊,更別提木靜璇了。就是他並不特意針對的,旁邊幾個不想干的築基期修士听到他的這哼聲都難受得臉色發白,他已經可以預料木靜璇抱著腦袋到處打滾的下場。
好吧,其實他真想差了,他並不知道在所有攻擊中,木靜璇最不怕的就是來自神識的攻擊,就是木靜璇不抵抗的硬抗下他的這次攻擊也不是不可以,甚至還能把他的攻擊反彈回去……好吧,這種跨階的神識攻擊太驚世駭俗了,大庭廣眾的她也不好這麼做,不過她不動手不代表她新到手的靈器不抵抗。
那只在木靜璇手里一直安安分分的笛子自行震動,發出了一個‘嗡嗡’的聲音,輕而易舉的給木靜璇抵擋了這道音波攻擊。
這是御魂笛在自動護主。
嘩……
「這,這怎麼可能……」白胡子老頭第一次正眼看了木靜璇,滿臉的不可思議。
「咦?御魂笛竟然認主了……」這是圍觀群眾A。
「難道這丫頭是玉家的血脈……」這是圍觀群眾B。
「不是听說玉家沒人了嗎?」圍觀群眾C戳了戳群眾B,相互交流下信息。
「不,不可能……」白胡子老頭看著木靜璇的目光充滿了不可思議,玉家的血脈,怎麼可能?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玉家最後一個人就是在他手上死掉的,御魂笛也是這麼搶來了,而不是像他對外人說的經過一番輾轉流離最後才淪落到一品堂手里的。就是那個玉家口口相傳駕馭御魂笛的術法,也是事後對玉家小子強行搜魂得到的,可惜的是因為沒有玉家血脈,他們誰也用不了。
他們幾個老頭子參悟了幾十年,一點一點的改進那套術法,讓沒有玉家血脈的人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驅役御魂笛,讓其發揮出最大的功效,不過缺陷就是事後受到的反噬特別大,沒個三五十年休養不回來,他到今天這個歲數還堪堪停留在金丹初期就是當初還年輕的時候曾經被人追殺,再受到致命威脅的時候強行啟動了御魂笛制敵,不過雖然他在修為上無所進益,但起碼撿回了一條命不是嗎?
要不是他們幾個老頭子元壽將近,那個主導修改法術的王老更是在前幾年隕落,御魂笛在一品堂的消息被走漏出去,他們也舍不得開著勞什子的拍賣會,把御魂笛賣出去……
可眼下的,這是什麼情況,御魂笛竟然在他眼皮子底子認主了,還是在競拍開始前……
*****
「靜璇,以後切不可如此魯莽了,再怎麼說,對方也是金丹期的前輩,而你只是一個剛剛築基的後輩!」
「師傅,那種情況下若是我和顏悅色的上趕著去商量,對方真能因為御魂笛已認主而主動相讓麼?」
「……」不能,說不定會和顏悅色的騙你出去,把你殺死了,御魂笛不還是無主之物麼?
「所以麼?不論我是什麼語氣,他們總是不能白白把東西給我的。」
「……」
木靜璇抱著笛子,嘴里仍然嘟嘟囔囔的,本來就是她的東西,她最後還得花了一大筆錢再買回來,怎麼想怎麼讓人不爽。
是了,事情的最後還是和平的解決了,因為先有御魂笛主動認主,再有繆一白一方願意出高價,雖然拍賣會變成了雙方的買賣,但一品堂還是大賺了一筆。
「不過,為什麼御魂笛會主動認主?你真是玉家血脈?」這點,就是繆一白也相當困惑。
「我想,我和那個玉家應該是沒有半點關系的吧……」這個身體血脈上的問題木靜璇可不敢確定,不過不論她是什麼血脈,只要遇見了她,御魂笛還會是她的,這點,她相當有自信。
咦!
再一腳跨進了某個領域後,師徒倆突然戒備起來,有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