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客廳里緊閉的窗戶,讓陽光照進來。海然收拾了*鋪,又把客廳里的垃圾清理了,才拿著換洗的衣服慢吞吞的進了廁所洗澡。
屋子的空間不大,浴室和廁所是連在一起的,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她擠了幾滴洗發露在掌心搓出泡沫才揉著濕漉漉的頭發,腦子里不自覺的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事。昨晚她喝了很多酒,誰都知道她一向都不能喝的,可偏偏是林淮漾在的時候自己醉得一塌糊涂,她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
嘩啦啦的熱水從花灑噴出來,房間里彌漫著洗浴的清香。
今天不用去學校,正好家里還堆了幾件她之前換下的衣服沒洗。
海然擰干了頭發上的水珠,又把濕濕的黑發在腦後挽起用洗臉台旁的木簪固定住。她用換下來的髒衣服擦去鏡子上的霧氣,朦朦朧朧看見自己青白的面容,雙眼輕微浮腫,少了平時的靈動與多情,頸子下的兩根鎖骨越發明顯。
這樣的她,連自己也不願再多看一眼。
她把盆里的一堆衣服用洗衣粉泡好了才準備吹頭發,才把電吹風的插頭插上手機又開始嗡嗡的震動起來了。
打開一看卻是讓她又驚又喜,竟然是謝雨珂的電話。
謝雨珂是和海家姐妹一同長大的密友兼死黨,姐妹三人從小就打堆在一起,又是同一個小學和中學,關系自然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
「小然然,想我了沒啊?」接通電話,依然是這又老又俗的問候。
她故作沉靜道︰「這麼快就回來了?怎麼不再多玩幾天回來?」
「你個沒良心的,這十幾天我可是天天念著你,這不,才下飛機就飛奔著過來看你了。你好歹也附和我幾句啊,不然顯得我多沒意思……」謝雨珂嘻嘻哈哈的笑著。
海然忍不住也笑了︰「是,謝大夫。那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在你家門口呢。」謝雨珂漫不經心的答道。
她愕然了,「別逗了你。」
「真的,然然快來給我開門啊。」謝雨珂在電話里嚷嚷起來。
她掛了電話,卻依然听到謝雨珂細細的嗓音,透過大門︰「海然,你趕緊的,我提著好多東西呢,太沉了。」
當她開門看到謝雨珂正提著大包小包身後背著行李才相信,原來她真的回來了。
「別傻站著啊,幫我接東西。」謝雨珂用胳膊肘了她一下。
「剛剛還以為你騙我呢。」海然回過神兒,接過她手里的口袋說著。
謝雨珂白了她一眼,不屑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沒良心的。」
看著她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揶揄道︰「謝老板,怎麼出去旅游回來好像更發達了,這都是什麼啊,大包小包的。」
「我帶了些特產回來。」她一邊搗騰著一邊對海然說著︰「這一包是犛牛肉,這一包是干貨,很多種野生菌,雲南那邊野生的東西太多了,不過能帶的也就這幾樣。」
海然看她一直喋喋不休的說著,自己慢慢安靜下來。
她還記得當初父母去世時那些難熬的日子,眼前的這個女孩陪著自己哭了三天三夜。她們常常呆在一起,沒有話語,一呆就是一整個下午。
「哎呀,你頭發怎麼還是濕的。」謝雨珂驚叫一聲,把她拉回現實。
「剛剛正準備吹呢,你就回來了。」她指了指桌上的電吹風。
謝雨珂站起來像老板一樣發號施令,指著海然說︰「你趕緊把頭發弄干,我先幫你洗衣服。一會兒,咱們出去吃好吃的。」
兩人都拾掇好了,一看時間已經是七點多鐘了。
「走吧走吧,餓死了。」謝雨珂抓著沙發上的包拉著海然就出門了。